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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娘没本事
“多年不见,兄长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务吗?还是要调回京都述职了?”
许父道“自然不是,你哥年岁也二十好几了,我前段日子与你母亲商议,这个年岁不成家也不成样子,合计合计叫他回来相看相看有没有适合的贵女。”
“相亲?大哥要成家了?”他脸色僵硬,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许父,又转过头,有几分受伤地朝许
玄至看去。许玄至则垂下眼,默默不语。
旁边默不作声的白氏察觉到不对劲,开口“琪儿,怎么了?”
许玄琪压下内心的酸涩,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没,我是为大哥感到高兴,想必大哥成了家,不再孤身一人,在边关也不会太难挨。”
“原来大哥竟然是回京相亲的?提前恭喜大哥喜得佳人了!”他今天就是来找乐子的,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许玄参喜气洋洋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他笑得明媚真诚,平日总是阴郁的面庞溢出十二分的光彩来,比起来,倒更显得许玄琪奇奇怪怪的。
“好了。”许父打断几人对话,“玄至,你母亲在后院儿等了你许久,你去看看她。”
“好的,父亲。”许玄至起身行礼,转头向后院走去。
许玄至是许尚妾氏所生,许尚未从仕前的通房丫鬟,生下许玄至后被抬成了妾,最不受人重视,就连名字都是生在夏至,许尚随便取的。
家里陆续进了人后,更是几乎没看过她们娘俩,祖母还在世时倒还有几分爱怜这个孙子,自从祖母去世,这两的日子过得也没比遭受针对的杨氏和许玄参两人好上多少,这才跟随父亲到了边关,
从最基础的小兵做起。他本也没指望父亲会帮他,这结果也不出意外。
好在他还是混出了点成绩,父亲眼里这才有了他这个儿子。
这头下人来报,说有同僚来找大人议事,许父起身离开了前厅。
屋内就剩下四个人,许玄琪低着头地坐在椅子上,有几分失魂落魄。
许玄参看热闹不嫌事大,佯装懵懂问:“二哥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么听到大大哥要相看贵女,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许玄琪抬头,扯开唇干巴巴的笑:“怎么会,大哥要成家,我高兴还不及。我只是乍一听说此事,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三弟。”许玄琪生怕许玄参再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忙打断,“你今日怎么带了刘肆来,他的伤好了?”
许玄参瞥了眼刘肆,戏谑道:“他人就在这,二哥哥何不自己问?听院里下人说,你那边的人来了好多回,我想二哥定是极为关心我这个小厮的,瞧着今日是个好机会,就把他带来给二哥哥看看。”
许玄琪确实是想见刘肆,只不过许玄参一直没给他机会。
此刻见到刘肆,虽不是合适的场合,可又似乎存了些别的心思,便关切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让人给你送了几回伤药,你可收到了?”
许玄参拢着袖子靠在轮椅上,指尖搓弄着佛珠,好整以暇地准备看热闹。
刘肆垂着头,语气平淡道:“谢二公子关心,奴才的伤已无大碍。您送来的药都被我家公子给扔了,奴才并未收到。”
手指一顿,佛珠差点扯断。许玄参没想到刘肆给他来这么一出,抬头看了眼,眉头微微蹙气,眼底溢出丝丝怒气。
刘肆恍若未觉,垂着眼,一动不动。
倒是许玄琪并不觉得诧异,这就是他三弟的行事风格,看起来这几个月好像变了许多,其实骨子里还是最爱给他下绊子找麻烦的。
许玄琪道:“我那还有好些上好的金疮药,回头让下人给你送去。三弟弟可别再阻拦了。”
“不必麻烦二哥,这奴才皮糙肉厚,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你打他打得那样狠,怎会这么快就好得差不多?”许玄琪不信,“三弟莫要耍脾气了,奴才的命也是命,先让他养好伤,日后再折腾他也不迟。”
“二哥说笑了,我怎么会折腾他,我最疼他了。”许玄参笑眯眯地看着刘肆,“告诉二哥,我疼不疼你?”
刘肆漆黑的视线落在许玄参脸上,那眼神明晃晃透露出,要是不顺着我说,我就弄死你。
刘肆眼睫颤了颤,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恶劣,轻声开口,“回二公子,我家公子、非常疼我,日日同吃同睡,一时半刻也离不开。”
许玄琪震惊。
许玄参咬碎了后槽牙。
后院里,许玄至正在听一名妇人絮絮叨叨的说话,时不时点点头。
“你在外头要保重身体,你父亲待我如今也好,不用担心娘。在外面千万不要贪功冒进,命最重要,有危险派手下人去就行,千万别冒进。”
看着多年未见的孩子这个死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你回来,能有相中的贵女也是好的,等你结了亲,在边关再等上几年,我去同你父亲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回京里,边界终究太危险了。”
许玄至见母亲这副担忧的模样,不禁也有有些感触,轻声道:“母亲不必如此忧心,我在军中过得不错,看如今,府中众人也不会看轻了你,咱们也算是熬出了头,母亲只需在府里吃好喝好,放宽心就行。”
妇人默了默,半晌才道:“苦了你了。”
她原来做时通房时,日子不好过。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没想到也没入了老爷的眼,升了妾位,可日子也并不安逸。
深得老爷喜爱的白氏,母家势力雄厚的正妻,好在二人都未曾把她们母子放在眼底。日子还能平静无波的过下去,只是苦了她可怜的儿子,都是老爷的儿子,平平低他人一筹。
在当丫鬟的时候,她想着只要当主子就好了,哪怕是妾,不用做些粗使活,也是极好的了。
后来有了儿子,她心里的念想又变了,想让孩子过的更好,可惜她既无宠爱,也无母家支持,就
连孩子出远门,能给的也只有这些年来省下来的些碎银。
她总觉得,亏欠了这孩子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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