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姝色

作者:铁铁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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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谢柔徽蹭了别人的车去书院还迟到,本就有些惭愧,在上车前就想好了说辞,踩着脚凳又让玉茉从身后托了一把上去,掀开车帘,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柳娥娇竟在车上!

      “哟!怎么才来啊!睡懒觉起晚了吧,倒让一车人等你一人!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坏呀?”

      谢柔徽看着阴阳怪气讥讽的柳娥娇,最初有些懵懂从不上书院的她为何在这辆马车上,可注意到她霸占了自己往常的位置,顿时明白柳娥娇这是来报复了。

      仅仅是因为她讨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柳娥娇记恨上了,竟特意追到马车上来堵她。

      “早上出了意外,所以来晚了,不是有意让哥哥姐姐们等我一人的。”谢柔徽看着柳如施和柳奕昌说了这句话,上了马车转向柳娥娇,“娥娇姐姐占了我的位置,麻烦让一让。”

      柳娥娇却露出个吃了苍蝇般的表情,“谁允许你叫我姐姐了?恶心!你姓谢不姓柳!谁跟你有关系……”余下难听的话她在嘴里咕哝了一遍,没说太清,见谢柔徽还一直盯着自己,嚣张道:“你看什么看,这位置本来就是我的!不信你问奕昌哥哥!”

      谢柔徽才不要去问,直接伸手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本书,上面正写着自己的大名,“喏!你看,我的东西都在这,这当然是我的座位。”

      “嘁!什么破烂东西。”柳娥娇瞄了一眼那书,表情有些复杂,抬高了下巴,“怎么能证明这是你的书?”

      谢柔徽又将书上写着字的一面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她看到那字无误。

      可柳娥娇仍叫嚣着:“证明不了吧?这书也是我的,你赶紧滚下去。”

      谢柔徽垂下手,有些无奈,她跟个大字不识的文盲争个什么,扭过身子寻了个空位就要坐下。

      柳娥娇却猛地跳起来拉扯她,“不许你坐我家的马车!”

      她比柳娥娇小了几岁,力气也小,这下又毫无防备,被柳娥娇一下扥倒在地上,掌心戳到了尖锐之物,痛彻心扉。

      小主子打架,车内的丫鬟不敢管。

      谢柔徽捧着手,一时没站起来,只听到头顶柳娥娇嚣张的大笑。
      “快滚下去!别脏了我家的马车!”

      谢柔徽看向知书达理的柳如施,她作为柳娥娇的嫡姐,若发话也能镇住这个妹妹。

      可柳如施十分嫌弃地看了看这处,对谢柔徽道:“还请谢小妹妹尽快下车吧,若因你们二人争执而耽误了时辰,还要连累我们被夫子责骂。

      此番话瞬间助长了柳娥娇的气焰,掐住腰叫道:“听见没有,我们不欢迎你!”

      谢柔徽不可置信地盯着柳如施。

      那柳如施前些时日分明对她客气守礼,怎么如今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反倒是一旁的柳奕昌看不过去,本想为她说两句话,可扫了眼自家的姐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换了副口吻道:“你今天先回去吧,你瞧你手肿得厉害,回去让丫鬟包扎了,伤好了再和我们一起去书院。”

      谢柔徽最终还是下了马车,柳家二房的子女统一战线排斥她。

      继续留下去,她顶多声嘶力竭地与他们吵上几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一瘸一拐地走回去,手腕也痛得厉害,准备和玉茉要些治跌打的药膏,结果一推开门,院里的氛围不比外面好多少,硝烟味弥漫。

      玉茉和婆子吵得面红耳赤,梳儿在旁边努力劝和,却没有人听她的,也是急得团团乱转。

      谢柔徽听了两三句就明白了,原来是玉茉在质问婆子早上偷懒一事。

      只是她脾气急,说话冲,而且还不比那婆子油滑。

      吵着吵着玉茉就偏离了重心,被婆子刻意引导着去责怪安排人手的刘管事去了。

      好在院子偏僻,若是被人听到一字半句,玉茉就要被刘管事记恨上了。

      玉茉回味过来立即止住嘴,已被气昏了头,肢体动作强烈了些,倒也没想动粗。

      那婆子是个人精,瞅准时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咬死了是玉茉推了她,还扬言要告到管事那。

      玉茉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道:“你胡乱栽赃,我何时推了你?”

      不过片刻,玉茉从占理的那方瞬间成了“闹事打人的恶仆”。

      谢柔徽迈过门槛走进来,反手掩住了门。

      “磕托”一声,院中的三人齐齐看过来。

      谢柔徽无视了欲上前讲清前因后果的玉茉,竟先走到婆子身边,蹲下来关切道:“婆婆,你怎么坐在了地上?”

      婆子嚎哭道:“小姐你可回来了,玉茉她蛮不讲理,动手要打杀我呢!”

      “您瞧瞧,这都是她给我打的。”婆子指了指擦破皮的手心,又指着后腰位置。

      “竟有这事吗?”谢柔徽煞有介事地蹙眉。

      “老猪狗你闭嘴!”玉茉慌了,“小姐你别听她胡说,我根本没碰到她,是她自己坐在地上想赖到我身上!”

      两人各执一词,谢柔徽面露疑惑,问道:“婆婆,是这样吗?”

      玉茉是谢柔徽的贴身大丫鬟,婆子本还担心她会护短,不曾想,这小姑娘年纪小,一派天真,真还两不相帮,便添油加醋道:“小姐你不知,你不在时,那玉茉总说自己是小姐身前的红人,嚣张跋扈,总是指挥我们干这干那,自己却歇着偷懒,若是不服从她,她便要动手教训我们,如今是被您撞见了,要是您没亲眼所见,我可敢瞎说吗?”

      “哎呀呀,你和玉茉两个人说的两模两样,我应当听谁的呢?”谢柔徽手指点着表情各异的两人,原地转了个圈,猛地转向沉默不语的梳儿,“这样吧,咱们来听听她怎么说。”

      梳儿看到谢柔徽指着自己,瑟瑟缩缩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游移,阴暗处婆子面露威胁。

      她吞了吞口水,嗫嚅道:“我……我没看到玉茉姐姐推她,似乎是她自己没站稳想赖到玉茉姐姐身上。”

      “你个满嘴胡诌的小贱皮!”婆子恼羞成怒,跳起来便恶狠狠地扇了她一记耳光。

      响亮的一声后,小丫鬟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委屈得直哭。

      玉茉走过去查看小丫鬟的侧脸,小心地用指尖划过凸起的五指红痕,小丫鬟“嘶”地一声,眼里又流出许多眼泪。

      玉茉攥紧拳头,气怒交加道:“老猪狗你敢动手打人!”

      谢柔徽看到玉茉情绪激动,似有替小丫鬟出头的前兆,忙在玉茉动手前走到几人中间道:“婆婆,你刚才说玉茉推你我是没看到的,却看到了你对小丫鬟动粗。”

      婆子咻咻喘气,瞪着面前这三人,忽然一笑,“这小丫头颠倒黑白,敢在主子面前满口谎话,老奴替主子教训她不是应当的吗?”

      梳儿为人怯懦,在这院中一直被她强压一头。

      而玉茉年轻气盛,稍微一激就露了短处,就算是柳同勋的人又能怎么样?充其量也是个奴才秧子,能拿她如何?

      而那名义上的小主子,她也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婆子斜眼扫过这同仇敌忾的三人,愈发有恃无恐,就是料准了她们对自己毫无威胁。

      可谢柔徽却上前仰面对她道:“可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嗯……不如这样,我年纪小,不清楚府里规矩,不敢轻易下结论,少不得要麻烦长辈替我判这桩难案了。”

      如今柳同勋和颜镜棠去了临安,而二房的柳泽盛和庞氏外出办事也不在府中。

      唯一的长辈不就是柳老夫人?

      婆子少不得要嗤之以鼻。

      柳老夫人一直不喜颜镜棠和谢柔徽母女俩,自然不会管这种闲事。

      谢柔徽看出她的轻蔑,认真道:“我娘亲嫁给柳叔叔,那我也算是柳叔叔的女儿吧?按理应称呼老夫人一声祖母,我想,我若求到祖母面前,祖母也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她停顿了一会儿,吊足了婆子胃口,又悠悠道:“柳如施姐姐今晨问我可收到了月例,这么一问才知,其他哥哥姐姐的月例都是四两,而我的却是二两,不知这是否是祖母的意思,我正好想当面去问一问。”

      此言一出,婆子顿时魂飞魄散。

      谢柔徽的月例银子确实是四两,和府里其他哥姐儿们都一样。

      因她在这院中的资历最老,也都是她去领那月例银子。

      白花花的四两银子拿在手里,可供她家中几个月的花销。

      主子年少,没人撑腰。

      她便动起了歪心思,私下昧下了二两银子。

      此事风险纵然高,可油水实在大。

      不曾想一向孤高冷僻的柳如施小姐会主动向谢柔徽提起月例银子一事。

      而如今,谢柔徽竟还要将此事闹到老夫人那里。

      而老夫人于管家一事上素来严苛果决,恩威并施,最恨下人私敛公中的银子。

      若是此事被她老人家知道了,自己这条小命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最好的结果也是被打一顿发卖出去。

      悔之晚矣!

      不如趁早服个软,先将此事糊弄过去再说。

      婆子深谙此道,一改方才的嚣张模样,奴颜婢膝地凑到谢柔徽近前,其变脸速度之快让谢柔徽由衷佩服。

      “小姐您误会了,其实也怪老奴没来得及向您禀告,月例银子确实是四两没错,但您初来乍到,这头一个月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我们奴才凑合点没关系,可不能委屈了小姐您啊!老奴就想先挪用二两银子把东西都置备齐全了。”

      谢柔徽抱着肩膀却不说话,身子晃呀晃,突然岔开了话题,“可你方才还动手打梳儿的脸,这事怎么解决才好?”

      梳儿没想到小主子能替自己出头,愣了一下就想息事宁人,可玉茉察觉她的意图,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讲话。

      婆子咬牙看了看梳儿,狠下心道:“这事老奴确实做错了,该罚!”

      她抬手自扇耳光,用了七八分的力,厚如榆树皮似的老脸也泛起血丝。

      二十多下后,肉皮就肿起来了,她耐不住疼,觉得这样的伤势也足够卖惨,便自己止住了手,谄笑看向谢柔徽,“老奴打她一下,自己却受了二十五下,您可消气了吧?小姐您刚刚回来,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吧?老奴这就去做饭。”

      可谢柔徽却看向玉茉,一脸天真道:“玉茉姐姐,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婆子面色陡然一变。

      都知她和玉茉不和,玉茉又怎么会替她求情?

      果然,玉茉朝她脚下呸了一口,“这怎么行?这老猪狗又奸又滑,实足的刁奴,她的嘴里怎么会有实话,不如将她押到老夫人面前,上下盘查一番就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

      “这使不得啊!小姐!小姐您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这一把年纪了,家中几十个口子都需要我养,万一中间误判,老奴可真要冤死了!”

      她鬼哭狼嚎地扒住了谢柔徽的下半身,谢柔徽一时没挣脱。

      还是玉茉先放话道:“怎么使不得?要不然这样,你去自请出府,我们就不为难你了,若不滚,我就去老夫人那揭发你私扣月例一事!”

      谢柔徽也对这个婆子没有任何好感。

      若她光是惫懒怠惰也就罢了,可她却蛮横无理,欺压同院丫鬟,还贪婪狡猾,敢对主子的月例下手。

      玉茉这一番话正说到谢柔徽心坎上。

      与其繁琐麻烦地将此事层层上报,还不如让这婆子自己收拾东西滚蛋。

      婆子哭声震天,年纪一大把跪在小主子面前告饶求情,本想利用小主子的同情心,却不想谢柔徽低头,状似无奈道:“我年纪小不管事,就先按玉茉说的办吧,婆婆你走前记得将屋子收拾干净,把自己的家当带走前也要让玉茉检查才行哦。”

      婆子惨白着脸,不想这个年少的主子竟如此心狠,彻底没了争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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