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资本教母

　　两个多月后，趁着元旦假期，周淇和王平去广州取放在那里的七箱碟片。

　　正是隆冬季节，出远门可不是一件好差事。

　　七箱碟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这些没有走审批程序的碟片，肯定不能坐火车来运。

　　“那就只能租车了。”王平不小气，租了一辆面包车，和周淇买了一些面包、泡面等食物，就出发了。

　　周淇没怎么出过远门。

　　从安前省来到北京，是他第一次出省。

　　面包车整整走了两天，一路上，他看了不少祖国风景。

　　“有点累吧，小子？你王哥我这几年没少南来北往地跑，饶是这样，一想到有长途要跑，还是心里怵，太磨人了。”王平整理好自己的座位，几乎是半躺在了车里，对周淇道。

　　周淇扔给他一个面包：“你不是说没吃早饭，抓紧垫垫，我们不知道几点才能吃午饭呢。”

　　面包车的司机一路上稳稳当当，跑广州来回一趟，他就能挣到手十五块钱，应该是年前最轻松的一单了。

　　碟片放在广州东门区王平的一套房子里。
　　周淇有点羡慕：“王哥，你竟然在广州也有房子？看来，这几年挣了不少钱。”

　　“这才哪儿到哪儿，郊区的房子，便宜得很。我看了，你可比我机灵，以后，你的发展才大着呢。”
　　王平一边找钥匙，一边冲他满意地点头：“要说我还得感谢你。没有你，我哪儿能跟许卫国这样的人做上生意，还是稳定长期的合作……”

　　门锁长期不用，显然有些卡顿。王平左右旋了几下，终于开了。

　　进门开了灯，屋子里家具摆设均不俗，很干净舒适。

　　“香港的吴正老板几乎每月都来内地，有时他不想住酒店，就住在我这里。所以这里收拾的不错，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王平看了下电表水表，知道吴正应该来过。

　　从储物间搬了碟片到车上，王平说：“咱们今天不住这里了，找个酒店待一晚上吧。明天歇一天，在广州转转，后天一早回北京。”

　　“可是我只请了一天假，这样的话就要误了一月五号的主课了。”周淇一边收拾碟片，把它们整齐摞在一起，一边担忧地说。

　　王平拍拍他的肩膀：“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你怎么还迷着呢，我的兄弟，虽然你上的是清溪大学，也算人中龙凤。但你明白吗，跟着许卫国混，比上清溪大学还有奔头，你以后，就不用当一个按部就班的大学生啦！”

　　周淇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学习还是第一位的。
　　但现在生活所迫，肯定也要多挣钱。
　　他没有亲人资助读书，几年的生活来源都必须靠自己了。

　　王平说的好地方，叫蓝月舞厅。

　　舞厅位于广州市中心，是清河区最热闹的舞厅之一。

　　一进去，舞厅里就放着台湾当红歌手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昏黄幻彩的灯光下，十几对男女在舞池里轻拥跳舞。

　　六成散台坐满了客人，个个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显然，这是一个顾客人群层次很高的舞厅。

　　王平随便找了一个边缘的散台，马上有个穿着红色马甲套装的女服务员拿着单子过来。

　　一看到王平，女服务员马上恭恭敬敬：“原来是王哥，您等一会儿，我去叫栾姐。”
　　“好啊，小雪，谢谢啊……几个月没见，小雪更漂亮了。”

　　那女服务员笑着去了。

　　周淇看出来王平是熟客：“王哥，您跟这儿的人很熟？”

　　王平拿起桌上的免费果汁，随意倒了两杯：“这个舞厅是吴老板的产业，他的干妹妹栾玉，在这里当经理，主持场子。一会儿你见见她，多个朋友没坏处。”

　　栾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像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浓丽的妆容，长长的耳环，一身修身的齐膝低胸连衣裙，七厘米高的高跟鞋，栾玉给周淇的第一印象，像个古代的妖妃。

　　她有一种，极尽妩媚的美。

　　“哟，王哥来了。我以为妹妹有什么做的不好，怎么几个月都不来看我。”栾玉说话柔声细气的，但又刚好是舞厅音乐下能听到的程度。

　　王平挪了挪屁股，好离栾玉近一点：“好妹妹，我两天里从北京一路远途开车来到了广州，刚到广州就来你这儿了，还说我不在乎你？”

　　栾玉轻轻一笑，冲周淇一抬下巴：“这位是？”

　　“哦，这是跟我搞碟片的一个小兄弟。清溪大学，周淇。人真是老聪明了，干事也有脑子。”

　　栾玉伸出了手：“欢迎欢迎，小伙子长得真是英俊。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想玩儿随时过来。”

　　周淇握了握她的手，那手白嫩滑腻，竟让他有一丝心猿意马。

　　周淇从未见过如此柔媚的女人。

　　在舞厅坐了一会儿，栾玉安排了一个舞娘陪王平跳舞。
　　周淇不爱娱乐，很少接触这些东西，也不想学。

　　栾玉看他笨拙可爱，忍不住拉他的手：“走，我带你舞一曲，给个面子吧？”

　　不等他同意，栾玉转身就拉着他往舞池走，他只得跟着。

　　栾玉对着他耳边，教他如何把手搭在自己肩膀和腰间，告诉他怎么走步，怎么抬头看路。
　　热乎乎的哈气吹在他耳旁，挠得他手心出一阵汗。

　　“怎么，紧张了？手心这么多汗。”栾玉轻笑。

　　周淇不好意思地低头。

　　一曲刘文正的《迟到》跳完，周淇赶紧逃也似的回了座位。

　　刚好王平牵着一位舞娘回来，看他和栾玉共舞了一曲，拍着掌大笑：“还是我周淇老弟有魅力，我请栾经理多少次，她从不跟我跳，唉，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

　　栾玉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王哥，想必你还是不累，还有精力取笑人。”

　　正说着，舞厅大门口一阵吵吵嚷嚷，有个男人的声音很嚣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叫栾玉出来见我！”
　　栾玉和王平二人吃了一惊，这人的口气不像善茬。

　　等他们来到门口，门口的两个保安赶紧跟栾玉汇报：“这人上来就踹门，我们看他不善，不让他进去，他就说要见您。”
　　栾玉点点头：“知道了。”

　　那男人敞开着衬衫衣领，脖子上的纹身和大金链子清晰可见。
　　王平冷笑一声：“怎么，兄弟，哪条道儿上的，都直接上门找茬了？”

　　那男人不理他，对栾玉说：“你就是栾玉吧。我是西下区红龙帮的裘金彪，我大哥龙谷有封信给你。”

　　栾玉伸出手，接过了信。

　　借着舞厅门口还算明亮的灯光，王平和栾玉看了看信上的文字。

　　不看不要紧，看完二人都大吃一惊。

　　信是吴正写的，说他在红龙帮的赌场输了一万元，要栾玉赶紧在三天内筹到钱，不然红龙帮就开始欠债肉偿。

　　“吴老板在广州？”王平问道。

　　“我不知道，有时他来内地，也不和我打招呼。但这字，确实是他的笔迹。”

　　裘金彪双手叉腰：“看完就把信撕了。三天后拿着钱去西下区潮汕菜馆找我，我带你们去见龙谷大哥。”

　　“别想着找警察，愿赌服输，你们敢找警察，就别怪我们不守规矩。”
　　说完，大摇大摆走了。

　　“这龙谷，是什么人？”王平虽然来了广州几次，还真没有太过硬的人脉，对广州各方面的情况也不太清楚。

　　“红龙帮的老大，我听说过。但他们主要在西下区活动，那里比较乱，我也没接触过。关键，吴老板不是爱赌的人，怎么会输了这么多钱？”栾玉愁眉不展。

　　“要不，报警吧？一万元可不是个小数字。我知道吴老板在你这里放了不少钱，广州也有些物业，但三天时间筹一万元，恐怕还是有难度吧？再说，一封信就给他们一万元，也不知道吴老板是不是被他们算计了，实在有点太亏了……”王平终归还是心疼钱。

　　栾玉犹豫不决，她想起了刚才裘金彪欠债肉偿的话。

　　万一，红龙帮真那么丧心病狂呢？

　　“不能报警。”周淇斩钉截铁说道：“这些道儿上的人最忌讳报警，一旦惹怒他们，吴老板必死无疑。”

　　栾玉没想到他这么有主意：“那你说，怎么办最好？”

　　“先筹钱，能筹到一万元最好。但你要跟我们俩交底，三天内能不能拿出来一万元。”周淇眼神灼灼，盯着她问。

　　栾玉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在这儿……我拿不出来。最多有个七千多块，还是把所有账上的钱和银行的钱都算上。”

　　七千多块钱，显然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但救吴老板的命，还是远远不够。

　　“如果交不够一万块，吴老板真的会被他们杀了吗？”栾玉很焦急：“或者，要不要跟吴老板的家人联系一下，或许还能凑齐。”

　　“他对自己的信息一向保密，你我都不认识他的家人，等咱们打听到，三天早过了。”王平知道吴正把自己在香港的家庭和信息捂得很严。

　　“那就顺其自然，栾姐先筹集七千块钱。三天后，我跟王哥一起去潮汕菜馆，去跟红龙帮谈判。”
　　周淇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王平和栾玉都没有反对。

　　不知为什么，他们觉得，周淇一定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后来，栾玉把这叫周淇的大佬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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