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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蘅之
45.
病鹤摇摇头让我放心。
“不一定会有什么大事的。毕竟不小心划破手指也算是‘血光之灾’呢，哪有那么多事情好担心的，我只是让你稍微注意点安全。”
……所以应该不会是“天灾”了。
我想了想最近接触的人：春千夜肯定不会，那么说是场地和松野？这两个人，说句难听的就是智商有点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会惹来“让我受伤”的大事的人，羽宫一虎？这家伙倒是定时炸弹似的，需要多注意注意。最近还见了谁呢？唔，橘同学？哎呀肯定不会是她吧！
想着想着，忽然感觉手机猛烈地震动两下，一打开发现是龙胆给我发来了几条信息：
-
【龙胆】：Zasu^^我和哥哥准备好要出门了呀
【龙胆】：你出发了吗？><
【ZASU】：是的！我现在在坐车呢、很快就到啦。你今天是什么样的穿着？我等下来找你！
【龙胆】：好——
【龙胆】：我姑且看起来还是很显眼的！我的头发挑染了金色、穿的是CRAZY-ZOO的春潮衬衫0v0
【ZASU】：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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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我关闭手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水马龙，心脏忽然跳得很快。我还是第一次和网友见面呢？还是女孩子（？）……等下要怎么跟她一起走路？好奇怪，我该走在前面还是后面？
病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小蘅可不准学别人网恋啊，师兄我可是会棒·打鸳鸯的。”我撇撇嘴，拉长声调：“才没有在干那种无聊的事呢！”
灰谷龙胆
46.
真期待呢。灰谷龙胆关上手机，呼出一口气说收敛了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他的长兄灰谷兰坐在他旁边的理发椅上，正在吩咐理发师把他的发型修剪得“干净清爽自然又贵气、像《月光》的旋律一样柔美”。
龙胆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刷卡的时候足够爽快，他们一定会被这家店列入黑名单吧？
虽然做头发很麻烦，几乎要全部听从哥哥的话很烦人，但是今天就能见到Zasu了诶！
灰谷龙胆很少与人有“正常的交往”，他的朋友基本上都是混不良时认识的，整天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打架。比较正常的交往关系？他的网友Zasu也许算一个。第一次，有人为了感谢他而送来礼物——还是他特别想要的、没能抢到的东西。
这种没付出什么力气就能得到回报的感觉很陌生、但是说实话——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高兴。光碟用礼盒包装得很好，拆开的时候龙胆还在填充的拉菲草里翻出来两个指偶和一张贺卡，上面写了些祝福的话。
……很新鲜的体验。他微笑着摆弄指偶。
灰谷龙胆决定和“Zasu”成为朋友——前提是他真的知道如何正常地处理和朋友之间的人际关系。
灰谷兰
47.
因为灰谷龙胆走神的时刻越来越明显，所以灰谷兰突然发现最近自己的弟弟开始沉迷网络聊天——体现在同其他人打完架后，脸上狠戾的表情还没收敛，就掏出手机哒哒哒地开始给所谓的网友发信息。
灰谷兰勾着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龙胆用那副傻表情编辑短信。笨蛋弟弟在和谁聊天？
察觉到兰的目光，心虚似的，龙胆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手机，抬头望向他的时候也多了几分讨好：“哥、等下去保养头发吧？也差不多到你平常护理头发的时候了吧？”灰谷兰收回目光，轻轻闭上眼。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给眼球带来了一团猩红的色彩，他忍不住又笑了。
太有意思了，龙胆。是谁把你变成这副样子的？
-
因为与龙胆有约的那位“Zasu”要来六本木，所以灰谷兰没有选择往日里常去的原宿的那家理发店，而是就近挑选了一家价格昂贵且好评颇多的店铺。。
香氛的味道算不上太没品味，他走到皮椅前坐下，立马就有懂气氛的工作人员上来为他服务。“让你们店里的‘领袖’来吧。我喜欢被称为‘领袖’的家伙。”
他眯着眼睛，今天没戴隐形眼镜出门，反正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人要看，只要能确认龙胆在哪里就好了。瞥了一眼身边的工作人员，“倒两杯水来，温水加冰块。给他的头发做个护理。这孩子可是要去见重要的人呢。”最后几个字加了重音。
灰谷龙胆一向不会（或是不敢，两者没什么区别）违背他的决定。于是他也安静地坐上皮椅，只是手指还不断按压着手机上的键盘发信息。
真想看看“Zasu”何许人也，毕竟笨蛋弟弟看人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已经被打脸好多次。
灰谷兰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水，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温度。
48.
龙胆还在理发店里，他想烫个新的发型。随便，只要发色依旧好认就行。
灰谷兰便先一步离开了。
真的很喜欢呢、顶着新发型在街道上迎风而走的那个瞬间。洗发液的香味恰到好处，柔柔地萦绕在他身侧。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他身后犹豫地响起：“……龙胆？”
他回过身，眯眯眼，立即确认了开口的人是谁。举着手机的少年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高挑纤细的身段，绸缎般的乌发被高高束起。一瞬间的愣怔，少年挠挠脸蛋，向他递来一个袋子：“……请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毫无愧疚地占用了龙胆的身份，兰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纸袋。
啊。是栗子蒙布朗蛋糕呢。
于是，灰谷兰露出了今天最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我非常喜欢。”
蘅之
49.
病鹤说他要先去找熟人办点事，让我自己先逛。我并不好奇，他身份特殊，所谓“办点事”肯定跟好事儿沾不上边，为了我的安稳生活、我还是不要过多掺和。
“好的——那我先走啦。”
走在路上，我摸了摸发尾，想：第一次跟网友见面，果然还是要带点伴手礼什么的吧？等下要和她讲些什么话呢？我不是特别有和女生交往的经验。希望今天的会面能顺利呀。好紧张啊——
正好看到II VINO DI EROS，一股蛋糕的甜香涌进我的鼻腔，翻翻钱包，正好带着这家店铺的储值卡。我当即快乐地拐进店铺里：美味好吃的小蛋糕——还有比这更适合送给可爱的女孩子当礼物的吗？
一番采购后，拎着纸袋，我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六本木街上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打扮入时，我已经看到好几个穿着已经潮流到可以被称为古怪的人了，简直眼花缭乱。哇啊、那个人好高！鹤立鸡群般的既视感，挑染成金色的双马尾辫子，CRAZY-ZOO的春潮衬衫、宽松的白色休闲裤……
等等。
我掏出手机查看龙胆给我发来的信息。
再看看面前目测180+的身影。
龙胆……居然这么高吗？！不会是认错了吧？我开口试图叫住要离开的身影，右手举起手机，打算要是认错人就假装在打电话：“……龙胆？”
“她”转过身子，不消两下就锁定了我的脸。
怎么是男生？！
我脑子飞速运转，发现确实是自己先入为主地把龙胆当作女生了。没人规定男生不能留长发不能喜欢用颜文字不能爱吃甜食吧？我被自己蠢得要笑出来了：要说能够符合这些条件的男生、我自己和春千夜不就都是了吗。
刻板印象害人啊！
……算了算了！何必纠结于男生女生呢。龙胆是男生的话以后约出去玩也方便呀，毕竟女生的话我还是要注意一下不能太放松太自来熟……
这么想着，我递上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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