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哑巴竹马当老婆养后

作者:将舟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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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第13章

      俞盼开始写东西后,日子突然就变得具体起来了。

      天不亮他就坐在书桌前,借着晨光把脑子里要写的东西先想一遍,再下笔,一写就是一上午,连屁股都坐麻了也不觉得。

      书铺的老爷爷人很好,说看他翻书时动作轻,书页都平平整整的,可以让他时常来店里看书。

      偶尔遇到不会写的字,俞盼就先空着,或者用拼音代替,等写完了,再去书铺找本字典翻一翻。

      老爷爷看见了,还会笑眯眯地指点他:“这个字啊,是这样写的……”

      写着写着兴致来了,俞盼还会在稿纸边上画点小画。

      沈砚舟的笑脸,是一个圆圈加两道括弧,沈叔沈婶,是一高一矮两个火柴人,手拉着手,红烧肉是方块块,竹筐画俩,中间加个挑着扁担的火柴人。

      这也是俞盼除了学校布置的作文以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自己想写点故事。但写得磕磕绊绊,总是不满意。

      他想写自己第一次见沈叔时的心情,第一次吃上干净饭菜的味道。

      结果是写了撕撕了写,总觉得描绘得不够好,没有还原出当时心里的那份触动。

      反反复复好多遍,俞盼也没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

      甚至都觉得是不是房子里没有沈砚舟,空荡荡的有点克自己,这样闷头折腾了两天,俞盼索性收拾起稿纸,抱着去了楼下的书铺写。

      老爷爷整理书架时从他边上路过,看见俞盼摊在书桌边缘的本子上画的那些小图,停下脚步,指着人挑扁担那块图问:“这挑的是……竹筐?”

      俞盼赶紧点头,仰着脸看他。

      “那就写编竹筐的事儿呗。”老爷爷说,“一开始不用着急写得有多好,先把事情讲清楚。你编竹篮时,手被竹篾割破过吗?手指被扎过竹刺吗?流血了疼不疼?之后怎么处理的?”

      俞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之后怎么处理的……想到这,俞盼只觉得脸好像有点烫。

      刚学扎竹筐那会儿他确实被竹篾割破过手,也是很巧,正好碰上沈砚舟下工,推门进院子就见到他一手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掉。

      沈砚舟当时的脸一下就冷了,给他清洗包扎,一直到睡觉前都没和他说几句话,只是沉默地做着家务。

      事后沈砚舟跟他道歉了,说当时不是在气他,是在气自己,教你编竹筐,却没想到你会受伤这一层。也是在气他们当时的境况,他连说一句“别干了,哥养你”的底气都没有。

      他们那会儿,太需要钱了。

      在俞盼手好利索之前,沈砚舟说什么也不让他再碰竹篾了。有几次俞盼睡得半梦半醒间,还看见沈砚舟在亲他的手,眼里的情绪,那时的俞盼一直没太看懂。

      现在想起来,那应该就叫……疼惜吧?

      俞盼拿着稿纸回家,重新把竹筐那篇故事写了一遍,这次他格外注重细节和感受。

      写完他自己默默在心里读了两遍,忽然觉得鼻尖忽然有点酸。

      俞盼吸吸鼻子,把涌上来的那点泪意憋回去,接着工整地重新抄写了一遍。把其中一些不适合给外人看的句子删掉了,原来那份带着他全部真实心情的,就当做底稿收好。

      这份底稿,他只打算给沈砚舟一个人看。

      像是突然打开了某个窍门,俞盼的写作一下子顺利起来了。

      捞鱼记,沈叔带他和沈砚舟去捉泥鳅,想把他俩推泥里,结果没料到他俩突然蹲下,扑了个空自己趴田里去了,还顺带着把他俩绊了个屁股墩儿。

      还有他和沈砚舟跟着沈叔沈婶一起去做宴席,大人没空看他俩,沈砚舟偷摸给他塞炸花生吃,等有空瞅小孩的时候,一盘花生被他俩吃了一半,当天晚上他和沈砚舟就上火流鼻血了。

      还有他俩跟着大人一起去摆摊儿,他总是找错钱,被沈砚舟赶到一边去搓粉团子,夏天夜晚捧着西瓜在院子里乘凉,听沈叔讲那些老掉牙的鬼故事……

      不写不知道,一写出来,原来有这么多趣事可以写。这些事在他心里盘了千百遍,如今落到纸上,就有了温度。

      老爷爷看了俞盼新写的稿子,看完忍不住点头,说:“比那些花里胡哨,编出来的故事实在,有地气儿。”

      -

      七天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沈砚舟回来的日子。

      沈砚舟回来那天,天是晴的,阳光很好,暖洋洋地铺了一地。

      车子在路口停稳时,俞盼正蹲在书铺门口晒太阳,听见引擎声,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他猛地站了起来。

      沈砚舟老远就瞧见俞盼了,心里还琢磨着等会儿过去吓吓他。

      结果他刚推开车门下车,脚还没站稳,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撞得后退半步。

      俞盼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胳膊勒得他腰生疼,浑身带着阳光晒过的暖。

      “这么想我?”沈砚舟笑了,双手搁在俞盼腋下,往上一提,把人从马路牙子边抱开些,掂了掂,总结道:“瘦了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俞盼在他怀里用力摇头,把脸埋得更深。

      他才没有不好好吃饭呢!沈砚舟不在的这些天,老太太一天除了三顿正餐,下午还总变着花样给他煮小糖水、蒸点心。

      他只是……只是现在太想抱着沈砚舟了,空不出手来比划。

      “哟,这就是你弟?”谭明把车停好,也走过来,瞧着沈砚舟怀里那颗脑袋,笑着问。

      沈砚舟点头,拍拍俞盼的背:“嗯,俞盼。盼盼,这是谭明哥。”

      俞盼听见陌生人的声音,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沈砚舟怀里退出来,转头一看,是位脸晒得黑黑、笑容爽朗的大叔。

      他疑惑地朝他微微鞠了个躬,又看向沈砚舟。

      “厂里的司机。”沈砚舟简单解释,顺手理了理俞盼被自己衣服蹭得有点乱的头发。

      俞盼见谭明还站在旁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朝沈砚舟比划:“他不回家吗?”

      “等会儿他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沈砚舟看着俞盼的脸,是真瘦了,下巴都尖了。

      “出去吃饭?”俞盼歪了歪脑袋。

      沈砚舟“嗯”了声,转头跟谭明说:“上去坐会儿?喝口水。”

      谭明乐呵呵地应了,跟在他们身后上楼。看着抓着沈砚舟衣摆不放的俞盼,有些后知后觉,原来是哑巴,怪不得相处有些奇怪。

      进了家门,俞盼立刻变得格外殷勤,小跑着去厨房,倒了两杯热水端出来,一杯给沈砚舟,一杯给谭明。

      沈砚舟看得眉头一挑,接过水杯时,指尖在俞盼手背上蹭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谭明今天开了大半天的车,累得够呛,现在也才下午四点光景。

      他喝了水,也不见外,直接在客厅那张长板凳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往后一靠,没一会儿鼾声就响起来了。

      一点也不认生。

      俞盼看着好感慨,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

      等谭明睡熟了,俞盼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拽着沈砚舟的手,轻手轻脚地把他拉回了卧室。

      沈砚舟肩上的帆布包随着动作晃悠,里面的东西碰撞出轻微的声响。

      到了屋里,俞盼把他按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个纸盒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稿子。

      他献宝似的捧到沈砚舟面前,手指在最上面那张纸点了点。

      沈砚舟拿起稿纸,开头就是两个很有俞盼风格的字,上面写着,俞盼。

      他往下看,一行行读过去。

      “捡垃圾,潲水桶里的东西是酸臭的,苍蝇嗡嗡飞。”

      “草棚里的老黄牛一见到我就哞哞叫,我想它可能是饿了,但我也没有吃的。”

      “沈婶炸油饼,油星子溅起来,蹦到我脑门上了,有点疼,但我舍不得走开。油饼很香很香,我一直在咽口水。”

      沈砚舟一连看了三个故事,字里行间全是细碎的日子,却比任何华丽修饰的词句都更戳人心窝。

      当他看到竹篾割手那一块,读到“哥晚上趁我睡着了,偷偷亲我受伤的手了,我其实醒着,但装作没看到”时,忽然抬头看俞盼。

      俞盼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这个底稿本来就打算给沈砚舟看的。

      只是沈砚舟现在看过来的眼神,太深太烫,让他觉得非常羞耻,手忙脚乱地就想去抢回稿纸,却被他攥住手腕。

      沈砚舟把稿纸放到桌上,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额头相抵。

      “看到了?”沈砚舟低声问。

      俞盼脸红红,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盼盼,”沈砚舟声音有点哑,像是叹息,又像是满足的喟叹,“写得真好。”

      被沈砚舟这样认真地夸了,俞盼心里那点羞赧被喜悦冲淡了些,他抬起手比划,“还没写完呢……还有很多想写的。”

      说着,他脑子里又想到了要写什么东西,眼睛笑得弯弯的,亮晶晶的,像是落进了星星。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对沈砚舟来说有多吸引人。

      沈砚舟眼睛紧紧盯着他,视线落在他因为开心而翘起,红润的唇上。

      他一只手抚上俞盼的后脑勺,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压了下去。

      “盼盼,张嘴。”沈砚舟贴着他的唇,含糊地说。

      俞盼一向听他的话,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张了嘴,随后蓦地瞪大眼睛。

      这是一个和他们以前任何时候都不同的吻。

      以前他们也会亲嘴巴,但只是嘴唇贴着嘴唇,轻轻地碰一下,或者蹭一蹭。除了距离近了些,感受更明显了一些,和肉贴肉没什么区别的。

      而且,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俞盼不是说嫌弃沈砚舟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交换口水什么的,想想还是有点,嗯,脏脏的。

      所以比起亲嘴巴,他其实更喜欢亲脸颊,当然了,有时候和沈砚舟嘴巴贴着嘴巴,感觉也很有趣……

      但他从来没想过要伸社头啊!

      想是这样想,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他还是张着嘴,任沈砚舟亲着。

      只是社头被嘬得有点疼,有点渴……脑子晕乎乎的,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在里边。

      “盼盼,呼吸。”

      沈砚舟的话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俞盼已经被亲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想着,这声音怎么感觉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软绵绵的,抓不住。

      等沈砚舟终于把他放开一点时,俞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忘了呼吸!他连忙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吸气。

      结果没等他吸几口气,沈砚舟又压下来了。

      只是这次变得温柔了很多。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等俞盼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软软地枕在沈砚舟的肩窝里了。

      沈砚舟这会儿正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拿着他剩下的稿子,静静地看。

      俞盼鼻尖在沈砚舟凸起的喉结那蹭了蹭,痒痒的。

      “醒了?”沈砚舟问,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只是还有点沙。他松开稿纸,指腹轻轻在俞盼微微红肿的下唇上抹了一下。

      刚才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仿佛又烧起来了,俞盼直起身子,气狠狠地比划:“我才没睡着!”

      接着就伸手去掐沈砚舟的脖子,没什么力道地晃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沈砚舟笑着任他闹,等他闹够了,才转移话题:“对了,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垂手拎起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两本《故事会》,封面色彩鲜艳,一看就是新的,还有两瓶罐装的陈皮糖和梅干。

      俞盼放下掐着沈砚舟脖子的手,指了指那个装着陈皮糖的罐子。

      沈砚舟把盖子拧开给他倒了一颗。

      俞盼把糖放进嘴里,咸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幸福地眯起眼睛,像只吃了喜欢东西的小猫。

      还是只皮毛雪白、特别招人疼的小猫。

      两人在屋里笑闹了好一阵,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快六点了,沈砚舟出去把睡得正香的谭明喊醒。

      三人一起下楼,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干净实惠的小饭店吃晚饭。

      俞盼安安静静地坐在沈砚舟身边,小口吃着沈砚舟夹到他碗里的菜,耳朵却竖着听沈砚舟和谭明聊天。

      只是听着越来越奇怪,什么沈砚舟要学车?什么不干配药这行了,去叽里呱啦送货。

      俞盼一下没听太明白。

      不过他也没精力去仔细听,因为这家饭店的饭菜有点好吃。

      俞盼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一口接一口,想趁沈砚舟没注意到他的功夫多吃点。

      只是他低估了沈砚舟分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沈砚舟的手就从桌子底下伸过来,准确无误地按在了他微微鼓起来的肚皮上。

      他努力吸肚子也没能换来多吃几口。

      -

      这一天过得实在是有点刺激,俞盼回去洗了澡,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想着等沈砚舟上床问他工作怎么回事儿。

      结果等沈砚舟上床,他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沈砚舟休息,俞盼比划着问他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厂里缺个固定的送货司机,谭明哥一个人跑长途忙不过来,需要个副手。”沈砚舟简单解释了几句。

      “领导觉得我年轻,学东西快,就问我想不想试试。我觉得是个机会,就调过去了。”

      俞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又不傻,配火药和司机这俩差这么远,怎么调都调不到这上边啊。

      不过沈砚舟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俞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想想,沈砚舟不干配火药这行也是好的,那活儿太危险了,整天跟硝石硫磺打交道。

      他还想起来,沈砚舟当初说去学配火药的时候,村里有些闲人背地里嚼舌根,说沈叔要绝后了。

      不过……俞盼小脸一红,想起来昨天的吻,咳,那个…他好像……也确实不会生小孩……

      早饭刚吃完,沈砚舟就带他下楼,把那辆自行车推出来。

      “说好了的,回来就带你去转转。”沈砚舟长腿一跨坐上了车,单脚支地,回头看向俞盼,下巴朝身后空着的车座扬了扬,“上来。”

      俞盼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坐上去,踩着脚踏,双手抱着沈砚舟的腰,脸也贴在他背上。

      他们没有往热闹的集市方向去,反而朝着沈砚舟平时上工的那条泥山路骑去了。

      起初路不太好走,有些颠簸,沈砚舟骑得很慢,很小心。

      往里越走,房屋越稀疏,人烟也少了,终于拐了个弯,俞盼眼前豁然开朗。

      大片大片的农田向着远方延伸,田埂边有老人在下秧苗。

      沈砚舟放慢车速,“比镇上舒服吧?”

      俞盼贴着他的背使劲点头,下巴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车子又拐进一条更窄些的土路,骑了一会儿,眼前的风景又变了一番模样。

      沈砚舟把车子停在树荫下,牵着俞盼的手,穿过一小片草地,走到一个不大的湖边。

      这湖他第一天看见的时候也觉得好看,心里想着带俞盼来看看。

      只是后来想想这地儿太远了,他自己走没事,一想到俞盼走这么远的路就没法接受。

      俞盼蹲下来,湖边的水清澈见底,他用手拨了拨,被冷得一激灵。

      “好玩儿?”沈砚舟也蹲下,学着他的样子,把手伸进湖水里搅了搅。

      俞盼用力点头,比划了个“太美啦”,接着双手张开,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农村特有的,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

      有个老农从后边田埂上挑着两个竹筐走过来,在湖边找了块水浅的地方,把竹筐半浸到水里。

      俞盼凑过去好奇地看,竹筐里是翠绿顶着小黄花的黄瓜,看着就新鲜。

      老农也注意到他们,笑着问:“镇上来的?”

      俞盼点点头。

      “那来这儿散心正好,”老农乐呵呵地说,从水里捞起一根顶花带刺的嫩黄瓜,递过来,“比水泥房子舒坦是不?”

      俞盼再次点头,接过黄瓜时,先看了看沈砚舟,用眼神询问。

      “吃吧。”沈砚舟说。

      俞盼把黄瓜上的水渍甩了些,就往嘴里送。

      刚摘下来的瓜脆生生的,清甜解渴,老农还想给沈砚舟递一根,俞盼拒绝了,指了指自己,再指指沈砚舟,把自己手里的黄瓜放在他俩中间。

      大概的意思是他俩吃一根就好,种地很辛苦的。

      老农没太看明白他比划的意思,有点茫然。最后还是沈砚舟开口解释了:“大爷,他说我们分一根就行,您种点东西不容易。”

      老农听完哈哈大笑,起身去地里拽了一把青菜,“这菜嫩,焯焯水拌点酱油好吃,瓜不收,遍地长的菜总拿下吧?”

      话说到这儿了,再不收就显得矫情了。收了青菜,俞盼和沈砚舟也不好意思白拿,索性帮老农把另一筐黄瓜也搬到水边,一根根清洗干净。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们告别了热情的老农,开始往回走。

      自行车前面的铁筐里,装着俞盼沿途摘的两小束不知名的野花,还有刚才老农送的一把青菜。

      有了刚刚坐自行车的经验,俞盼这次换了个姿势,侧坐在后座上。

      一只手松松地环着沈砚舟的腰,另一只手抓着车座底下的铁杠,脚晃悠着。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还有隐隐约约的花香。

      俞盼脑袋歪了歪,脸挨着沈砚舟的背,不管是在镇上还是村里,只要沈砚舟在身边,他就觉得特别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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