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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当夜我在阴阳镜里睡得正酣,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笑儿,不要离开我••••••笑儿,原谅我。”那恍如隔世的声音毫无意外是鬼医的,带着乞求与苦涩。
我睁开眼睛,屋子里透着明亮的月光,躺在床上的鬼医像是做着什么梦,睡得极其不安稳,浓墨般的眉头紧皱着,脸上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不停地说着梦话,“笑儿,我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好恨,真的好恨•••••笑儿,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鬼医挣扎着猛然坐起,望了望窗外的月光,眼中的神情由惊恐变得凄然,渐渐浮有泪光。
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披了件长衫就匆匆出去了,天亮依然未归。
鬼医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我还真怕我那肉身不是毒发而完全死掉,而是被饿得完全死掉。要明白那肉身还没死透呢,是需要用一些特制的药物维持生命体征的,确切地说也就比植物人离死人更近一点。
鬼医背了满满一背篓草药,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本就是个脱俗的人,这样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回来连镜子都没碰,当然也什么都没说,就又开始忙活,直到黄昏。
“你要干什么?”此时在阴阳镜里的我抑制不住地发狂了,为什么?看吧,看那个道貌岸然的鬼医正在对我做什么?
只见鬼医那如玉的纤长手指正在温柔地解开我那身体的衣扣,一个,又一个,毫无顾及,过程流畅而自然。是的,他在扒我的衣服,确切地说是在扒我肉身的衣服。我晕啊~都已经离魂了还要这样,对个和死人没两样的人有乐趣吗?
“伪君子,上回是白乞,这回竟然是我,还是一个将死的我,啊~令人发指啊!”看着又是令人发指的一幕,我咆哮着,可惜某行凶者一无所觉,正麻利地扒下最后一件遮蔽物。眼见大势已去,于是我的魂也就是我,羞愤了,“我的遮羞布~”我在镜中为我的那块不起眼的小布头哀嚎。
咳!据目击者我所哭诉,事情是这样的。那鬼医风尘仆仆地归来后,就开始从外面搬进屋子里一个大木桶。然后又在外面燃起大火,架起一个不知哪里弄来的大锅,把那些采回来的草药一股脑地放在一个大锅里煮,还用个大树杈子来回不停地在锅里搅动。具本人细致入微地观察,那煮药的美人大有香汗淋漓之姿态,而且那香汗还不时地掉在大锅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鬼医开始将大锅的药汤往大木桶里倒,剩下的药渣也不知道被他倒去了哪里。大木桶装满药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一股刺鼻的气味令人难受。看样子八成是鬼医想要用这药汤泡澡,美人沐浴图啊~虽然这气味是难闻了点,但一想到美人沐浴,还是很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鬼医竟然走向躺在床上的那个我,毫不客气地一件件脱去那穿在身上衣裳,最后被扒得光溜溜的,连块遮羞布都没给留。
鬼医抱着那个小小的肉身,是的,那只有六岁的肉身,轻轻地放入那难闻的药汤桶中。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我的魂魄正在发热,而肉身变得赤红,像一只被烘烤的小乳猪一样。
鬼医拿起镜子,“我现在就开始为你解毒,你要时刻把你的感受告诉我。”
“鬼医,我此时的感受是你可不可以把我的衣服脱得那么干净?”说这话时我也别扭了好长时间,但是有些话还是需要一吐为快的好,憋着太难受。
“为什么?”
我狂晕啊~在问出这话之前,我设想过他会有的各种反应,基本上应该有三种:第一种像当初纯洁的白乞一样,嫩白的俊颜瞬间通红;第二种像后来的白乞,抛着妖娆的媚眼,风骚地说道:“怎么?怀疑我会对你怎么样?那你试试看,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呢?” 第三种也是最不济的一种,就像某日白乞对莲蓉那样,冷着脸说:“没用的,就算你扒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不会看你一眼。”
白乞说这话的时候我正津津有味地趴在白乞的房间门口,望着屋里只穿肚兜和亵裤地莲蓉,两眼放光。我记得那天是我第一次吐血的那天,莲蓉八成是看我离死不远了,就决定开始实施她蓄谋已久的勾引计划。
睡觉前莲蓉在给白乞的莲子羹里下了一种名为“合欢散”的药,这药的出镜率相当高,就算不用我说明,光看名字大家也能明白它的用途。当然在白乞喝下那碗莲子羹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那羹是加了料的,这点我可以向阿拉丁神灯发誓。只是莲蓉送羹的时候,我正费力地想要去找白乞。然后就发觉莲蓉怪怪的,那种怪让我想到一个词,叫“做贼心虚”。我本来想等莲蓉出来再去找白乞,于是就站在门外等待。
可是我发现莲蓉送完莲子羹就在白乞的房间里不愿离开,竟没话逗话。好奇心迫使我想看看这个莲蓉到底在搞什么鬼,就扒着门缝开始往屋子里瞧。
“白乞哥哥,你可感觉不舒服?”莲蓉正站在白乞旁边,说话间神情犹犹豫豫。
“你这一说还真是觉得有些闷热,我去外面透透气。”白乞说着放下手中的账册,准备起身。
莲蓉哪能就那么轻易地让白乞离开,一手轻抚额头,一手揽住起身的白乞,身子一倒就倒在了白乞怀里,“哥哥,我觉得头好晕啊~”声音孱弱而微吟。哦~好酥麻的声音啊,勾引,赤luo裸的勾引。
“莲蓉,你先起来,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下。”
“有床了,有床了,令人激动的时刻到了。”这是我的心声,我觉得此时的心强烈地跳动着,那种有事发生的念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这更坚定了我继续扒门缝偷窥的信念。
“白乞哥哥,我没力气了,可不可以抱着我过去?”女人啊,得寸进尺的典范,而莲蓉是典范中的模范、代表、旗手!
白乞眼神一暗,把双手定在莲蓉的肩膀,稍用内力就把死缠烂打不起身的莲蓉给提了起来。可这一用内力,我就发现白乞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等把莲蓉连提带扶地弄到了床上,额头的汗都已经流淌下来。
“莲蓉,你先在这里躺好,我去给你找大夫。”白乞转身欲走,这个莲蓉可就又沉不住气了,一把拽过白乞的胳膊,起身拼命地扑向白乞,靠~她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啊!高人啊~
“白乞哥哥,不要走。”莲蓉紧紧地抱住白乞,全身都贴了上去,腰身还来回扭动。这么大胆奔放的行为,怕是跟风月楼的姑娘学的吧。其实我觉得这也不错,好歹也是技术,我下意识为莲蓉竖起了大拇指。
白乞满眼的不屑,咬了咬牙,硬是掰开了环绕在身上的手,狠狠地往床上一推。
“我的美人啊,你接下来不是要狠扑上去吧?那就太经典了。”我知道我现在很猥琐,我从不否认我是一个猥琐的人,但我的骨子里还是很清纯地。因为我发现屋子里火热的气息感染了我,我觉得脸红了。
可是白乞并没有我想象的动作,而是转身向房门走来。我没有急于躲起来,因为我敢肯定以莲蓉的性格作风,接下来一定会做得更彻底,也就是说一会儿的节目更精彩。
果真,莲蓉一不做二不休,也喝出去跟白乞拼了,“呲啦~”一声,就用手把自己的衣服撕开了,雪白的身子就那么露了出来,“真是春光无限啊,莲蓉你真绝了!”我在心里不禁感叹,一拍大腿,并且又一次竖起了大拇指。
“白乞,你不明白我的心吗?”莲蓉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估计一个姑娘家做出这么绝的事情来,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在如今这么••••••这么封建的时代,在男人面前自己把自己扒成这样,已经够得上惊世骇俗了。
“与我何干?”这声音够冷,内容够无情。只是这声音这内容,配上汗水浸湿衣衫本来很温柔的白乞很是不搭。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是因为她吗?如果她不出现••••••”
“你这是何苦,我把你当我妹妹,别无其他,你还是自重些好。”
“可是你现在身体很难受不是吗?你需要我。”这话说得斩钉绝铁地,不怀疑的就是傻子。
“你在莲子羹里下了什么?”
“没••••••没有••••••怎么会?”
“莲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合欢散。”莲蓉的声音开始哽咽,更多的是对白乞的惧怕。
“莲蓉,明天我会给你一笔钱,你••••••”
还没等白乞把话说完,莲蓉已经满脸惊恐地,疯了一样地朝白乞飞过去,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双手死死地抓着白乞的袖子,“白乞哥哥,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此刻看我一眼,就一眼。”莲蓉连连哀求。
“没用的,就算你扒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是不会看你一眼。”
“为什么?她已经快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莲蓉哭喊着,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悲凉。
“你明天就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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