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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维亚诺是三个孩子里最不听话最爱跟约翰争吵的那个，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萨姆和约翰吵起架来会是这么可怕。
像是有一团阴云，还闪着雷光跟风暴笼罩在他们头顶。
约翰的脸色阴沉，这是他作为一家之主作为父亲的尊严正在被萨姆撼动。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去上大学！”
萨姆和约翰相似的面庞也同样冰冷，“不需要你的允许！你没有资格决定我们的人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父亲的这个身份就可以让你随意的支配我们、安排我们的人生吗？！”
“你甚至连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过！”
父子之间爆发的争吵如同原子弹爆炸产生的蘑菇云，维亚诺挡在萨姆面前，生怕约翰一冲动就对萨姆动手。
迪恩也拦住约翰，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弟弟和父亲的争吵。
“萨姆！你不能这么对爸爸说话！”
约翰咬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迪恩对他的维护，不赞同的话语是一字一句地从嘴里挤出来。
“我！不！同！意！”
“我不会为你们支付任何的学费！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灰溜溜的回来然后知道这一切有多难！”
萨姆冷笑出声，“你以为这就能够控制我们？！不需要你支付任何账单，我们就能自己去上大学！更何况你拿什么来支付？盗刷的信用卡？得了吧，我还担心警察会因此找上我们呢！”
维亚诺按住萨姆的胸口，脱离青春期后萨姆就很快窜高长成现在的高大模样，她站在他面前小巧地就像是随时可以揣进口袋带走的玩具。
“萨姆，别这样，冷静点！”
萨姆低头看了一眼维亚诺，然后就揽着维亚诺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他抬起头盯着约翰再次反问道：“难？”
“没有你让我们经受的一切难吧！瞧瞧我们的童年都是什么样的！在不同的汽车旅馆流转、上午才到一个全新的学校下午就因为怪物的追杀而被藏到陌生地方的地下室！”
“从前我们不能选择，但是现在我可以了！”
“我要带着维亚诺去过正常的普通人生活！没有没完没了的怪物鬼怪，也不用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如果你还算是个希望我们能过上好日子的父亲，那你就不应该阻止我们！约翰！”
约翰睁大了双眼，他没有想过萨姆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么想离开他离开这个家，他也没有想过因为他的不同意萨姆竟然都不肯叫他父亲了。
他的不同意似乎也变得不重要了，因为萨姆的想法和决定根本就无法改变。
“如果你还是打算走，那么走出这个门后你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萨姆笑了，没有丝毫的在乎，“求之不得。”
说完他就拉着维亚诺去收拾行李，维亚诺刚刚踏上楼梯就听见约翰说：“迪恩，我们走！”
维亚诺回头去看，但只看见了迪恩追着约翰跑出去的背影。
他不会跟他们一起走，维亚诺明白，但是也无法改变。
老实说他们要带走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只有几件常穿的衣物还有一些正在看的书。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承载着珍贵回忆的小物件，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过固定的住所可以保存下这些东西。
从来都是他们离开一个地方往往要放弃丢下很多，在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后他们也就习惯不会有太珍贵的东西保存了。
维亚诺看着收拾好的东西忍不住晃神，她腕上手链坠着的十字架贴在书面上终于让她回过神来，她将十字架捏在手心，这是她唯一走到哪里都会带走的最重要东西了。
而现在，她却要离开把它送给她的主人了。
萨姆从背后抱住维亚诺，他吻了吻她的头发，“很快我们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维亚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维亚诺把自己的手搭在萨姆的手背上，那小小的十字架就在她的掌心，隔在她和萨姆中间。
爆发的这次争吵只是萨姆为了顺理成章地带着维亚诺离开，他早早就买好了车票计划了这一次的争吵。
萨姆拉着维亚诺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迪恩他们还没回来……”
“他们不会回来了，迪恩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解决怪物。”
维亚诺：“可我想和迪恩告别。”
萨姆抱住维亚诺，“我们还会和迪恩见面的，所以不告别也没关系。”
“时间快到了，我们真的要走了，维亚。”
他们只背了两个背包就准备好了去大学，车站里萨姆和维亚诺坐在长椅上，他揽住维亚诺，脚边放着他们的背包。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走过，距离他们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
维亚诺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她捧着萨姆的脸，“对不起，萨姆。”
萨姆双手放在维亚诺的腰上，心中是说不出的悲伤失望。
“我有东西忘拿了，我必须回去一趟！”
萨姆紧紧抱住维亚诺的腰，他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
维亚诺低头吻了吻萨姆，“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
萨姆忍住自己的失落，“你发誓！”他害怕维亚诺最后还是选择了迪恩而抛下他。
“我发誓！”
维亚诺急匆匆跑回去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家，没有她想见的人的身影。
她等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失落地走了，但却在门口看见斜靠在Impala上双手抱胸看着她的迪恩。
他挑眉撇了撇嘴，把分别的悲伤藏得很好，“我想着或许能载到一位漂亮的小姐送她一程。”
维亚诺笑着跑到迪恩身边，声音却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迪恩：“怎么会，你还没有跟我告别呢。”
维亚诺低头撞进了迪恩的怀抱里，“我不想告别……”
“和我们一起走吧，迪恩，求求你……”
“我们一起去上大学，到时候我们租一套房子还是能住在一起。你可以先找一份工作，或者和漂亮的女大学生约会也很不错，等你准备好了或许我们还可以上同一所大学……”
维亚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迪恩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听她说着一切。
“不是同一所大学也没关系，周末有空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看你的，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做晚饭吃……”
在维亚诺的计划里他们还是一直在一起，有短暂分开的时候但也很快会团聚。迪恩没有打断维亚诺的描述，但在她终于讲述完这一切后迪恩才不由得叹了口气。
“对不起，维。”
“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爸爸需要我。”
维亚诺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可是我也需要你！迪恩！我同样需要你！”
迪恩吻掉了维亚诺的眼泪，他没有再接维亚诺的话，只是松开她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向背对自己。
迪恩在背后轻轻推了维亚诺一把，为离开他给维亚诺施加了一份推力。
“走吧，维，你该走了。”
维亚诺顺着惯性往前走了几步，停顿了一下之后她流着泪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过去的一切都在她眼前回放。
有夜晚时孩童的他们因为害怕门外未知的可怕而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有少年的迪恩摸了摸维亚诺发烫的额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抱紧她的画面；还有在酒馆里属于他们的那个小储藏室，被子拖到地上，维亚诺趴在迪恩的胸口正在看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迪恩！都是他们的！
维亚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或许在继续溢出或许又变成另一种奇妙的情绪。
维亚诺转身飞奔冲过去抱住迪恩，她的双眼含着泪水目光发亮闪着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情，她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迪恩！”
我爱你！
不是社会身份之间的爱！而是性别定义中的爱！
我爱你！
维亚诺不管不顾地抱着迪恩吻了上去，热切包含着泪水和所有醒悟过来的感情的吻！
他们吻得如此紧密难分难舍，是血肉交融灵魂融合在一起永远不能分开的程度！
即使他们都流下眼泪，呼吸急促喘不过气，停止热吻也不能分开的程度！
迪恩声音哽咽，“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我对你的爱是什么样的！知道你也是同样的爱我！
迪恩胡乱地吻着维亚诺，她的嘴唇她的脸颊她的眼泪。
或许还有他自己的眼泪，但是迪恩已经分不清了，他就这样不停地吻着维亚诺，即使他清楚自己最后只能放开她。
最后迪恩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握住维亚诺的肩膀，最后一次郑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是爱、是祝福、是告别。
他再次将维亚诺转过身去，依旧的是那轻轻的一推，带着他的不舍和妥协。
“走吧。”
“维。”
“一切我都知道，但是，走吧。”
“我想我……不能送你了……”
抑制不住的哽咽是迪恩再也掩饰不了的脆弱。
这一次顺着迪恩的推力维亚诺没有再停下来，由小步伐变成大步，最后再变成小跑。维亚诺害怕自己会停下来，她只能哭着往前跑。
迪恩没有选择她！
维亚诺的眼泪奔涌而出，她只能往前跑，时间快到了，萨姆还在等她！
迪恩·温彻斯特就是个混蛋！
为什么他总是让她哭！
维亚诺咬紧牙关不想哭出声，但是无奈所有的悲伤和委屈都喷发出来，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眼泪被风干。
萨姆看见维亚诺的第一时间就站起来向她跑过去紧紧抱住她，“骗子！维亚诺你是个骗子！”
维亚诺声音哽咽，“没有，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会回来！”
萨姆不再说话只是像重新寻回了属于自己的珍宝那样紧紧抱住维亚诺，他没有说出那句话。
可是你犹豫过要不要为了迪恩留下，差一点，差一点你就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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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自己差点被气哭。
迪恩你给我争气点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但是迪恩真的是会这么放弃的人，更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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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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