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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月影月无双情思情动情无限(下)
屋内,帘中。
颍水月轻叹道:“你不会打算这一夜都这样对我吧,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她还未说完,就被一只温软小手捂住了口。
思无虑“嘘”了一声,翻身下床。颍水月在暗中只看清她身材娇小,纤瘦却不失匀称,身手敏捷,动作轻盈。
思无虑蹑手蹑脚来到门前,弓着身子摸索了一阵,蹲了下去,动作了一会儿,又跳起来,一步两窜跑到桌前,点亮蜡烛,全然没有了半分刚才顾虑的样子。
烛光并不算强,却使久处黑暗的颍水月双目有些刺痛,她眯着眼睛将身体藏入床帷之后,涩声道:“你……你能把衣服还给我吗?”
思无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白眼一翻,道:“你身边的是什么?”
颍水月侧头看见思无邪留下的那件白衣,不由脸红道:“这是……你哥哥的,我的……”她抬头见思无虑一脸“你爱穿不穿,反正我不会还你衣服”的表情,只得无奈地抓过白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白衣上散发出阵阵清冷淡雅的熏香,促使她想起了之前那令人失措的一抱,不禁两腮绯红似血染,俏脸如一朵盈盈芙蕖,极清极妍,映着满室烛光,便是百花吐蕊,明月生晕也不及她一分美丽。
思无虑也看得有些痴了,喃喃道:“难怪三哥他为你什么都不顾了……”继而心中生起一股妒意。这其中有少女对比自己容貌美丽的人自然排斥的本能,也有因为思无邪对颍水月的偏向而生的不甘。然而,她却不知道,思无邪自幼冷情,今晚虽然被颍水月那惊鸿一瞥给迷了心神,却也不至于沉沦在此,他所作所为具是为了思无虑这个亲妹妹。
颍水月暂时有衣物遮体,心下送了口气,但又见到了仍在房中的思无虑,那颗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只觉得思维被一种黏软而有韧性的胶质阻滞。她看着思无虑一身男装打扮才想起她就是白天在楼下遇到的那个对菜色十分挑剔的白衣小公子,可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察觉?
思无虑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自己斟了杯茶,清啜一口,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个女扮男装的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究竟想干什么?”
颍水月迷惑地点点头,又听思无虑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想来你也看出来我三哥是来抓我的。可我又没玩够,不想回去。我白天察觉到他时,就知道早不过今晚,晚不过明晨,定会被他寻到。三哥那寻人的本事……否则,大哥也不会派他来。”
颍水月有些恼怒道:“所以你在我回房之前就躲进来了。你早就算计好要利用我了,是不是?”
思无虑故作讶然道:“你还不算笨嘛。”言下之意是:“你真是有够笨的,现在才想到。”
颍水月冷下脸,道:“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吧,否则我可要叫人了。”
思无虑嗤笑一声,语气肯定道:“算了吧,你不会的。”又不屑道:“你那个笨手下吗?你方才让他离开恐怕不是迫于我的威胁,而是怕他看到你衣衫不整,一脸春色未褪吧。”
颍水月羞道:“谁……谁一脸……你不要乱讲……”
思无虑还不放过她,讥笑道:“真不知道你那个‘泉哥哥’,若是看到你贴身裹着一件男人的衣服会想些什么。”
颍水月俏脸又是一红,争辩道:“他不会……”还没说完又停住,暗叹道:“又被她算计了。”
果然,思无虑斜了她一眼哼道:“既然你那么肯定他不会乱想,又急什么?”又见思无虑诡异一笑,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即使你叫破了天,你那个‘泉哥哥’也不会来救你了。”
颍水月一闻此言,心中顿知不妙:“是啊,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无论是泉哥哥,还是客栈的小二,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惊动。难道他们……”颍水月立即站起来,急道:“你把他们怎么了?你……”她蓦然感到浑身无力酸软,一个不稳瘫在地上。
思无虑早料到有此一般,笑道:“你现在最想知道的定是我何时下的药?说来这其中也有我三哥一份功劳。”
颍水月突然想起那白袍上散出的冷香,暗忖:“说来也怪,那香味我竟然从未闻过,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那香没毒。”
思无虑歪头笑道:“那熏香自然没毒,只不过……那熏香里的阿茉香与我的‘无味’混在一起,就是神仙也会四肢无力,全身瘫软。喏,相信你现在比我更清楚。至于‘无味’嘛,配方自是不能告诉你,不过……”她站起来走至门前,从窗纸间抽出一小段白色的香,掐灭了,转头接着道:“给你瞧瞧倒无妨。”
她走到颍水月面前弯下腰,正对着她那张动人容颜,啧啧道:“这间客栈里除了你的房间外所有的屋子都被我下了迷药,知道我三哥要来,我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嘛。”
颍水月咬牙道:“这样所有人都可以任你摆布了,借此你还可以威胁你三哥。”
思无虑嘟嘴道:“你放心,所有人都只是吸了‘无味’睡过去了,只不过阿茉香冷冽清神,你才会尚存意识。”说着,又在颍水月滑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扯嘴坏笑道:“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颍水月看着她那张甜美纯真的笑靥渐渐放大,心也沉到了谷底,想躲却没了力气。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见思无虑笑容一僵,身子一歪,软倒在颍水月身边,身后露出一个少年,正是方才和思无邪打斗的黑衣人。屋中黑暗时,仅凭月光,她并未看清他的容貌,此时见他眉目清秀,虽是出人意料的年轻,却又透出一种不相称的成熟刚毅。
颍水月见了他,先是惊讶他怎么没被思无虑迷晕,又想到他之前舍身相救,柔柔一笑,便见那少年蜜色的双颊微微泛红,上前两步,弯腰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颍水月正想说:“你看她身上有没有解药。”就见那少年一只手拎起思无虑,就往椅子上扔,她忙道:“你轻些,莫伤了她。”
少年听了,果然放轻了动作。他捡起地上的“无味”闻了闻,从怀里摸出一个翠玉小瓶,拔了瓶塞凑到颍水月鼻端。颍水月只闻到一阵刺激霸道的冷气直冲鼻端,股股异香浮动,她不但思路清晰起来,身体也渐渐有了力气。
少年见她能够坐起来,又蹲下身掀开床帷,从床底拖出一大推被衾衣物。颍水月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低头道:“猜的。”
颍水月见他左臂上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隐约可见渗出的鲜血,心中愧疚,柔声道:“那个……你身上的伤……我帮你上药吧。”
少年依旧是两个字,道:“无妨。”
颍水月见他这般冷淡,叹道:“你别多想,我只想问问谷里的事。”
少年一惊,转而释然,涩声道:“月小姐。”
颍水月站起身,一边去拿架上的行礼,一边笑道:“你方才给我闻的‘醍醐香’除了三生谷,天下便没有第二家了。”她拿了伤药,坐到桌前,示意他也坐下。少年犹豫了一下,终是过去了。
颍水月拉过他的左臂,拆了上面已被血浸透了的布条,边上药边小心地问:“疼吗?”
少年看着她认真专注的侧脸,心中感动,咬着牙不吭一声。
颍水月见他不答,咬唇暗叹,故作轻松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轻笑道:“想来你也不会记得我了。”只是那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颍水月没听清,“嗯?”了声,道:“什么?”
少年半晌才道:“我叫随风。”
颍水月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中一紧,喃喃自语道:“随风?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随风目光闪烁道:“飞廉是我师父。”
颍水月嫣然笑道:“是了,应该是在飞廉叔叔那里听过吧。”又疑道:“你既然也是三生谷的人,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随风心中悲苦:“你真的从来都没见过我吗?”口上却淡淡道:“月小姐贵人多忘,当然不会记得在下。”
颍水月皱眉道:“以后就叫我阿月吧,一口一个‘月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她看随风面无表情,又笑道:“我以后就叫你‘风’,这样我俩就扯平啦。”
我以后就叫你风……
同样的人,似曾相识的话,随风只觉得记忆中的某道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昏黄的灯晕,摇曳的烛火。
黑衣的少年斜倚在桌前,单足支凳,全身漂亮而结实的肌肉猎豹一般蓄势待发,流畅的线条,优雅的身形,孤傲的气质,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落在少年刚毅的侧脸上,蜜色的肌肤健康光洁,轩眉如剑,悬鼻如胆,性感的薄唇微微泛着水润的粉色,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纤长浓密的睫毛被月光打出精巧的剪影,覆盖了眼眸中那刻骨的温柔。
颍水月处理完伤口抬头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随风眼中的深情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与熟悉,她樱唇微张,自语道:“风,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看着她水光盈盈的美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脸,迷离又专注,随风的心且痛且喜,痛的是她看他的眼神是如此陌生,喜的是她此刻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他情不自已地抬起手,擎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略带薄茧的拇指轻柔地揉弄她的粉唇,缓缓低下头,滚热的呼吸呵在那方柔软上,惹得她的心不禁也乱了起来。
“月月,叫我风。”随风一下子将她半边身子都拉进怀里,颍水月身上宽大的袍子衣襟半开,露出胸口一小片娇嫩的肌肤。
躲闪的目光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慌,颍水月垂下眼帘,无声地抗拒着。
随风见她这般模样,心痛地唤了声:“月月。”轻柔的吻却只落在了她的眉宇间。
颍水月一把推开他,坐回床上,裹紧衣襟,背过身道:“风,我要睡了,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随风也漠然应道:“是,月小姐。”只有身侧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他强忍着心如刀绞的痛意,步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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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和颍水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颍水月,南宫泉,思无虑,思无邪四人同行又将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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