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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之时
雁国的殿试考题向来刁钻,就例如三年前的那次,考的是“论国家赋税,及现在国家应采取的措施”。那年的状元,便是现今的户部侍郎杨欣。所以当柳清影看到地图的时候,满头黑线——大堂之上一张金色丝绸的地形图高高悬挂。这时一个宫人一步三迈的走上云梯打开手中的黄色的卷轴,站在御台上咳咳嗓子尖声朗读:“陛下有旨:天朝涉险,瓦茨族人屡犯我边界,本欲除之而后快,不想我大军却深陷险境。我朝人才辈出,各位又是我朝人才的佼佼之辈,朕欲求奇招以制敌,还望诸等今次能够倾尽所学,解我军之难。钦此。”说完,合上圣旨,高声宣布:“本次殿试的题目便是御兵之术。恭请桓大人出题。”
方简兮抬头看看左侧的桓槊,忍不住笑了。方简兮初见桓槊穿官服,原本毫无特色的官服总觉得被他穿出一种器宇不凡,显得十分漂亮了。每一次的桓槊,总是有不同的感觉,穿官服的桓槊,少了初见时在战马上的戾气与杀气,也没有在酒馆时若有若无的邪气,显得温文尔雅,反倒比那些呆立在右边的文官更有书生的感觉了。(小空: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兮宝:你说桓槊不够帅?小空:不,气宇非凡! 兮宝:哼! 小空:我造了什么孽啊……= =)伊凰抬头,看到方简兮目不转睛的盯着左前方,便朝桓槊的方向看去。
“瓦茨本隶属于东洲青国的一部分,但不知何由与青国闹僵,于是向东洲我国的地方逃亡。因皇上曾答应过青帝不管他家家务事,所以奉命驱赶。瓦茨人擅长骑射,基本无步兵均为骑兵,且个个凶悍异常,青国原本的骑兵大部分便为瓦茨人组成。此次围剿鹿林山,虽大胜而归,但不想他们却趁我军返途之后,绕过鹿林山,突袭巫砂垣。”桓槊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往巫砂垣的方向一指,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竟不经意地皱了眉头。方简兮看着桓槊微皱的眉头,知道事情不像皇帝说的那麽简单了,于是朝地图看去。巫砂垣,原本落伽河途径与此,但两年前因落伽河汛期,便不得已改道,巫砂垣便是遗留下的一片河床、河滩,是一片废弃的地方。如果只是这样,便不会令桓槊感到头疼。桓槊与青国的凌宇风、云国的月涵并称为五洲的三大战神,能让他为难的绝不会只是突袭这种情况。
桓槊盯着地图,瓦茨拿下巫砂垣的确稍稍有些棘手,但并非不可办,因此他并没有急着带兵回攻巫砂垣,而是班师回朝。若瓦茨再想有所作为,决不会现在就动手,毕竟,桓槊笑笑,拿下巫砂垣之时,他们大概就已经折损了至少剩余人马的三分之一。“我想知道,你们怎么看?怎么将瓦茨驱逐出巫砂垣?”桓槊淡淡扫视了一下众考生,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人群中的方简兮身上。那个少年依旧是无所谓的笑容,似乎什么都不能装进他的眼中,并非狂妄的眼神,而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方简兮抬头,对上桓槊的眼,突然想起桓槊醉酒的那一晚上,便垂下眼帘自顾自轻轻笑了笑。再抬头时,两人就于殿堂之上,穿过吵杂的人群,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后来的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后,方简兮想到这个时候傻笑着跑过去对桓槊说,他们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他才确信,桓槊是自己的。而桓槊抱住方简兮说,不是,应该是更早以前,更早以前他便确信方简兮会是他的。于是方简兮便开始同桓槊争论“谁是谁的”的问题,于是他再一次错过问桓槊“更早以前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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