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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祭日之家族大秘密
自从入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国庆放假的第三天,礼俞森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搭配一双小白鞋,手中抱着一捧鲜花,缓步走下楼梯。
今天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表情凝重深沉,这一天外面下着朦胧小雨,保镖跟在礼俞森身后为他撑伞,护送着他上了车。
礼常峰止住了脚步,站在门口不为所动。
“今天,是姐姐的祭日,爸,你不打算去吗?”礼语桐压声问着,礼俞森坐在车内垂眸看着那束鲜花,不一会儿闭上了双眼。
礼常峰仰头舒了口气,今天他脸上没有了那股雷厉风行,更多的是一丝哀愁,站了一会儿就跨步朝车子走去,身后的保镖紧跟着撑伞,不敢有一丝半点的误差。
他就坐在礼俞森身边,两人美之间没有说话,整个车辆一片死寂,礼俞森缓缓睁开眼,偏头看向窗外,心中无比苦涩。
妈妈,你已经离开我十年了……
今天是礼语桐的双生姐姐,礼语梧的祭日,也就是礼俞森的亲生母亲,姐妹二人是一对双胞胎,更是五姓中那一代出类拔萃的存在,这对双生女都是在医学界有着极高的造诣,只可惜的是,礼语梧在十年前一场突发的瘟疫中,毫不留情的被死神夺去了姓名。
礼俞森八岁丧母,在这之前,礼语梧就已经和李铭泽离了婚,死前的遗嘱,就是将儿子过继给了妹妹。
礼语桐本是不愿意的,可是死者遗嘱不能不遵循,更何况那还是和她同生的姐姐,只好应了她的遗愿。
车子开往了城外的一片墓地,礼俞森抱着鲜花走在最前面,随后就是礼语桐,再就是礼常峰和老太太,以及几个黑衣保镖。
脚步在一颗梧桐树下的墓碑前停了下来,礼俞森把鲜花放在墓碑前,垂头一言不发。
“妈,我来看你了。”礼俞森心中五味杂陈,五指渐渐紧握,但没一会儿又松开了,礼语桐双手搭在他肩上,面对着墓碑。
“姐,俞森成年了,现在是一个帅小伙儿,医学上遗传了你,很优秀,过的也很好,吃穿不愁,这十年来,我们都挺想你的。”
老太太捂了捂眼睛,靠在了礼常峰的肩上,抽泣声逐渐明显。
礼俞森单膝下跪在墓碑前,伸出手拂去了墓碑上的水珠,眼神冷漠无比,按照人之常情,失去了母亲的孩子的深情都不该是礼俞森这样,他看着墓碑上的那张黑白遗照,心中发出了质问:“您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手指抚上了遗照,眉眼间从冷漠变为了悲哀,他轻叹一声,在墓前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雨渐渐下大,他才起身跟随着众人离开,最后,礼俞森回眸望了一眼大雨中那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他望着礼常峰的背影,眼神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变得犀利无比。
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礼俞森也摸不透这个人的心。
国庆假期很长很长,有足足一个礼拜,这七天总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礼常峰点了一根雪茄,静声不语,好像对于这个人来说,刚刚的悲情不复存在一样。
礼俞森望着窗外,路过程难家的网吧后,眼神略有一丝波动。
礼常峰和礼语桐被送去了公司,老太太一般不会待在家,基本上都是和自己的好友喝喝茶聊聊天,中途也就离开了,最后回到那大宅子里的只有礼俞森一个人。
他一进房门就把西装褪去,这一身修饰着他的身型,把礼俞森衬托的高尚大雅,可这身装扮偏偏就是他最讨厌的一类,穿在身上虽显得贵气,但也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让人喘不上气。
一个灵魂被束缚的密不透风的人,是不喜欢身体上也被束缚。
换上便服才觉得如释重负一样。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看着这个宽阔的大房间,在这个家里待了十年,按理来说早就融入了,可是现在礼俞森放开视线看这里的一花一物还是会很陌生,一直都认为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归所。
十年前,那年他八岁,家和万事兴,有父母,有家,有爱,什么都不缺。
可突然有一天,妈妈意外死亡了……
那天,礼语梧穿着白大褂,在礼俞森面前窒息而亡。
临死之时,她对礼俞森说了最后一句话。
“救救,妈妈的家。”
救妈妈的家,救五姓之一的礼家,那时候尚且八岁的礼俞森根本听不明白,后来,礼语梧把他直接过继给了礼语桐,迁了户口,改了姓氏。
他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礼家的嫡子,身份地位一下子站在了江城的顶端,再加上优越的培养以及本人的好学,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
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他也逐渐开始了解五姓中事。
在十六岁的时候,礼语桐带着礼俞森去了一个城外的研究所,知道了五姓中最大的秘密。
所有人都在研究着一朵稀奇古怪且罕见的花,通过礼语桐的讲解,这朵花叫做“千年不败”俗称“永生花”,这朵花生长的条件极其古怪,只有石油才能浇灌饲养,因此这种花很少被世人所知,
对于这朵花的研究,五姓在清朝末年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江湖传言,永生花炼制出的丹药有令死人复生,活人不老,恶疾痊愈的功效,那时候是五姓其一风家的当家人,也就是如今风氏总裁风天翔的爷爷,他的女儿出生时得了一种病,一直要死不活的,当家人见不得女儿受这等苦楚,又听见了沸沸扬扬的永生花传说,就起了想法,启程去寻找永生花。
“这根本就是胡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老?”礼俞森听到的那一刹那便否认了,他只认为这是封建迷信,但又不理解为什么到现在居然五姓的后代还依旧不停歇的研究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东西?
礼语桐只是沉默,礼俞森只好迎合她的话题:“那他找到了吗?”
礼语桐垂眸,终于开口确认:“他找到了。”
礼俞森偏了偏头,又问“那他女儿病好了吗?”他并不相信所谓的长生,更不相信就那么一朵话就可以把天生的疾病给医好,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神?
礼语桐:“不算好,但离死远了一步,从原本医生诊断的活不过六岁变成了二十岁,风家当家人一看有效,就召集了五姓,全都启程去寻找那朵花,只为救治好他的女儿。”
“为什么没有痊愈呢?”既然永生花制成的丹药可以痊愈一切疾病,怎么她只是延长了生命周期,并没有痊愈?礼俞森不明白。
“关于永生花炼制丹药有一本古籍,分为上中下三卷,不知道风家那人怎么来的,在寻找永生花的同时,获得了古籍一卷,情急之下来不及找到剩下两卷就只能根据一卷的内容练出了一颗残次品给他那半死不活的女儿喂了,没想到还有点用。”听了礼语桐这番话,礼俞森大致明白了一点,意思就是说想要练成一颗完完整整的药,需要集其上中下三卷古籍,才可以制作而成,风家当家人只有上卷,因此做出来的药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药效,所以风家人就召集了人手,开始寻找中卷和下卷,礼语桐说后来那个女孩还是死了,又结合这么多年五姓拼命的研究,那两卷找没找到,不动脑子都能想得到。
“风家人悲痛欲绝,这件事情在整个五姓中轰动极大,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找齐了古籍练出的丹药就可以长生不老,因此其余的四大家也开始了对于永生花的研究和对古籍的寻找。”
人心的欲望渐渐的不再是藏匿于内心,而是显露于外表,五姓中各有各的想法,虽说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块儿办事,但心中或许早就四分五裂了。
礼俞森看着研究所内忙忙碌碌的背影,甚至还看见了几具已经盖上白布了的尸体,第一次看见死人背脊骨发麻,全身给吓出一身冷汗,他压低声线问礼语桐:“为什么还有人死了?”
礼语桐见怪不怪,耐心解释说:“永生花从开始到现在,五姓对它的研究已经有百年,因为一直都没有中下两卷的下落,这期间我们只能自己摸索着研发了不少的药剂,但研究出来的药剂总得有个实验体,不然怎么能测试药剂是否有效呢?”
“所以,有些药剂被注射到人身上,就会变成这样?”说着还不忘瞥一眼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
礼语桐不语,默认了他的说法。
“或许那朵花只是一味罕见的药材呢?她能活到20岁不过也是因为用药对了呢?”他始终认为“长生不老”完全道听途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他们所坚信的长生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他们的命不是命吗?不是都在歌颂医者仁心吗?
“我问你,如果当时他集齐了上中下三卷,练出了传说中的丹药,你觉得他的女儿病会好吗?”礼语桐的话不假,病能不能好这是一个未知数,但如果病好了,传言就奏效了一半,至于死而复生长生不老,依旧无解,因为剩下两卷的遗失,给了他们研究的动力,就有欲望想要破开这个未解的迷。
对于人类而言,长生不老,死而复生,这确实是很诱人的词汇,那个风家女能从之前的六岁活到二十岁便让他们相信,如果找齐了古籍炼制出丹药就真的会长生不老,说来说去,还是心底的欲望在操控人心。
礼俞森的眼神依旧是不自然的会向那边看去,每看一次都会后背发凉:“最先接受永生花药物治疗的不是风家的女儿吗?为什么现在后接受的居然会当即毙命?”
礼语桐理解他的疑虑,耐心解答:“52年的时候,根据着卷一的内容试着摸索出研发出了一支药剂,注射在了一个实验体身上,她没有立即毙命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这支药剂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但是这个实验体后来带着卷一跑了,而且放了一把火烧了大半个研究所,基本上卷一的内容什么都不剩了,我们也就不知道这支药剂在那个实验体上发挥了多大的作用,有什么效果和副作用都一概不清楚。”
礼俞森眉毛抽了抽,阴阴的喷了一句:“研究了那么久难道连一卷的内容都记不住?”
礼语桐也有点语塞,暗暗怼了一句:“你是当八年前的瘟疫没死过人吗?”
礼俞森抿了抿嘴,面无表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照她这么说就能解释的通了,近几年的研究老师因为大部分都是新来的,对卷一的内容一无所知,只能凭借着以前的药剂进行分解,在观摩些以前老教授的笔记,大概推理出卷一的内容,但到底不是复印件,漏掉了些细节也说不准,所以制出来的药剂大不如前,也就有了为什么后者不如前者。
“所以你带我来的目的是?”礼俞森问了一嘴,礼语桐立马变得严肃,语气沉重无比,她双手按住礼俞森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
“以后,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人。”
礼俞森表情变为厌恶,他打掉礼语桐的双手,眼神里多了一丝恨意,如果说这就是从小培养他学医以后呆在这里研究着一个根本不符合实际的东西草菅人命的话,那么他学医的目的又在哪里,当年礼语梧把他留在礼家改姓迁户口就是为了让他干这事?
礼语桐叹了叹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无法改变,既然姐姐选择了你,那么我会用尽最好的资源来培育你,让你成为一个像你妈妈那样的人才,永远不要揣测你妈妈的决定,她是绝对的正确。”
“救救,妈妈的家。”
听到“既然姐姐选择了你”那一段的时候,礼语梧的话不知不觉再一次在礼俞森的脑海里荡起来,一边眉头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常舒了一口气,放眼望向这个研究所忙忙碌碌穿着白大褂的人,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礼语桐这番话点悟了他,在五姓这个环境中央,危机四伏,人心叵测。
礼语梧致死都要把礼俞森留在礼家,是为什么呢,什么叫做她选择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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