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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依旧飘落着细碎凌乱的小雪，但隐隐约约有了逐渐变大之势。
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没入漆黑一片的树林里。
月枝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向上拉了拉她的围巾，她扯了扯嘴角，“是，我马上就回家了。”
银发少年垂眼看了看只到自己腰畔的小萝卜头，想了片刻以后，他说道：“我送你回家。”
毕竟是月生的妹妹，万一走丢了就不太好了。
月枝慢慢睁圆了她的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小声感叹，静默了一会，她才有些局促地摆了摆手，说：“……这也太麻烦前辈了。”
对面的少年好像说了一句话，只是未传到月枝的耳朵里便已随风飘散，她疑惑地歪了歪头，只看见卡卡西已经转身朝出口走去。
“走了。”他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喂……”月枝看了眼越走越远的卡卡西，她赶紧拎起放在地上的书包背好，在心里默默地跟哥哥道了别以后，就急匆匆地朝他跑了过去。
月枝从黑暗的小路上跑出来，她把黏在脸上的发丝拂开，一抬眼就看到卡卡西站在路灯下等她，他颀长的身影被投下的暖光拉得很长，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肩上，然后快速消融。
夜晚的风格外大一些，月枝的眼神总会不由自主地朝他的头发上飘去，那头银发随着卡卡西的步伐在风中一摇一摆，看起来有些好笑。
前辈早上一定没时间梳头吧，毕竟暗部的生活这么忙碌，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要做任务，换做是自己肯定懒得去管头发什么的了，真是可怜了。
月枝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哥哥跟自己说的话——卡卡西是比宇智波鼬还要优秀的天才。确实是很厉害，刚刚自己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不愧是12岁就升上忍的天才啊……难怪哥哥要一直这么努力的修炼。
因为不相熟的原因，月枝很少有开口跟卡卡西讲话，当然卡卡西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提及话题的人。他走在月枝的前面，偶尔会提醒一下她前面的障碍物。
一路无言，只有风声。
雪越来越大，月枝不得已将围巾裹在头上挡雪，好在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熟悉的院落，本因被黑暗吞噬的庭院因为庭灯的亮起而变得格外显眼，紫薇花的叶子也已经凋谢，横斜在外的枝桠上已经堆积起了一些碎雪。
月枝摘下围巾，抖了抖上面粘上的雪花，围巾上有些冰冷的水渍让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到家了，谢谢前辈。”
其实月枝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但她依旧站在门口朝卡卡西道谢，她看了看灯光下纷飞的大雪，又看了看眼前衣着单薄的卡卡西，心里微微一动，前辈把自己送回家，一定也冻坏了吧？
她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请前辈稍等我一下。”月枝在卡卡西有些疑惑的眼神中“蹬蹬蹬”地跑回了家，等到月枝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拿了块毛茸茸的厚围巾。
她把这块围巾递到卡卡西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解释说：“前辈要是这样子回家肯定会感冒的，这个围巾……围巾借你围一下吧，嗯，是哥哥的围巾，不过他好像没有戴过。”
应该没有戴过吧？就算戴过，她撒了个小谎，哥哥一定不会怪罪自己的吧。她这样想着，很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把围巾围在了卡卡西的脖子上。
卡卡西没有阻止。
有一股栀子花的香味，真的是月生的围巾吗？他缓缓地想着，耳畔又传来了那个小姑娘的声音。
“这样就好啦，卡卡西前辈，这么晚了，就不留你去家里做客了。”她把手背在身后，微笑着抬头看他，学着大人的模样说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白天您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家坐坐。”
卡卡西的眼神从上而下落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伸出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放在软绒绒的围巾上。
“啊，多谢了，那么再见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月枝在门口怔愣了片刻后，就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空空荡荡，她沉默地打开灯，弯下腰脱鞋。
豆糕从客厅里跑出来，在她身边不停地打转，蹭着她的裤脚。
“豆糕，请等一等。”月枝费劲地脱下她的厚靴子，笑着将捣乱的小猫推远了些，“马上就给你去弄吃的。”
突然她伸手抱住豆糕，低声呢喃：“看起来，卡卡西前辈是个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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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户外课程简直是最让人不爽的课了，特别是在积雪融化以后。
这堂忍术练习课上，孩子们缩着脖子躲在背风的地方，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聊天。
“这也太冷了。”
“真是的，为什么还没过年啊。”
“已经受够了这种课了。”
“我说，今年过年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啊。”
忍术老师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听着听着他的额头上蹦出了一个十字架，拳头硬了。
忍无可忍，就算他是一个特别上忍。男老师撩起袖子，站在他们背后大喊道：“我说，你们说够了吗！小心我让你们不及格！”
他拎着这几个偷懒的孩子来到空地上，把所有的学生都叫到了身边来，捧着他手里的花名册，微笑着放出了他的大招必杀技。
——“考试！你们一个个来，不及格就不许下课。”
下面马上就响起一片唉声叹气。
小胖子田真艰难地穿梭过在人群找到了矮小的月枝，他站在月枝的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面露难色，“怎么办啊，分身术和变身术我哪一个都不太会，”他低下头点了点手指，“万一被我姐姐知道就惨啦。”
月枝瞪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他做了一个吐血的表情。
月枝不为所动。
他又做了个万箭穿心的动作，他悄声说：“要是我被打死了，你就没有烤鱼吃了！”
月枝迟疑地看了看他，默默地朝左边挪了一下，最后她还是把两个术的结印动作掰开来给小胖子快速地讲解了一遍，她特意压低的声音传过来：“希望你能记住其中一个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田真总算在忍术老师那边勉强过了关。他一考完就在人群中寻找着月枝的身影，锁定目标后兴冲冲地朝她跑过来。
“月枝同学！”
正靠在一旁观看考试的月枝听到叫喊声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就看到那个小胖子同桌高兴地挥舞着手臂，“多亏你了，我总算是通过了！”
“我通过了！”田真高兴地在原地蹦了一下，就差握着她的双手感激涕零了：“阿爸和姐姐不会打我了。”
他在原地转悠了两圈，整个人已经笑成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月枝：……
月枝在脑海里浮现出空末的身影，她不由地感概水岛川家的家教真的好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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