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还喜欢你

作者: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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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赌必输


      盛延泽折回包厢里的时候,傅炽已经缩在顾斐波怀里睡着了。

      他趴在顾斐波大腿上,廉价西装外套松散地披在他背上,鸦羽般的睫毛阖着,像只安憩的小猫回到了大猫的怀里。

      顾斐波示意他轻声,“他喝醉了。”

      “他的司机呢?”盛延泽不经意看来的视线凝固在顾斐波唇瓣上,顿住了,隔了好久才接道,“我在楼下没看见。”

      顾斐波示意盛延泽从他挂在门口的大衣衣兜里看看终端在不在里面。

      有密码。

      盛延泽把屏幕打开,没有发现拒接的电话或是询问短信。

      傅炽压根没安排司机来接他回家。

      顾斐波有些担心地皱眉,虽然诱色是高端场所,约见的人也都是熟人,傅炽的地位在这摆着,不会有不长眼的碰瓷,但保不准有不认识的人色心大起的试图诱拐捡尸。

      毕竟没有眼力见的人多了去了,傅炽又刚回希德05根基不稳,强龙也怕地头蛇。

      真是。
      喝这么多干什么。

      顾斐波用指肚轻揉他在梦中微微皱起的眉心,五分钟前刚闭上的眼尾通红,脸颊还沾着泪痕,做个梦也不安稳。

      但也只有这个时候,顾斐波才敢替他把泪擦干。

      顾斐波轻叹一口气,示意盛延泽给他们叫辆车,“你先回去吧,后面的我来就好。”

      顾斐波低声诱哄着傅炽放开自己的手,睡熟的小东西异常听话,非常配合顾斐波的动作。

      顾斐波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腿弯,标准的公主抱。

      站起来的时候傅炽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眼皮因为光敏刺激颤了颤,他偏头像个小兽一样蹭蹭,把脸埋进了顾斐波怀里。

      鼻尖嗅了嗅,熟悉的怀抱让他很安心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沉了。

      顾斐波让盛延泽把傅炽挂在门口的大衣盖在他身上,盛延泽立在原地没动。

      顾斐波诧异地看他一眼,轻声解释道:“外面凉,又喝了酒,别冻着。”

      盛延泽这才把衣服盖在傅炽身上,只是抬手的时候低声说,“顾斐波,我已经不是你的跟班了。”

      “是我唐突了。”顾斐波一怔,旋即眉眼弯弯地笑,感激又温和,“麻烦盛总了。”

      门不算宽,顾斐波抱着傅炽要稍稍侧身才能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盛延泽落在长廊尽头,沉默地看着他抱着傅炽走进铺满厚绒地毯的长廊里,只在他们远去的背影快消失在视野之外时几个箭步追了上去。

      转角,下楼,初春的天气还稍稍有些冷,顾斐波躬身轻柔地把傅炽塞进出租车后座,傅炽抓着顾斐波的衣领不松手,顾斐波便把西装团成球塞进他怀里,轻声诱哄着让他抱着外套。

      傅炽哼哧哼哧地磨叽着,直到把脑袋埋进衣服里嗅到安心的气息,顾斐波才把自己皱巴巴的衣领从他手心里抢救出来。

      盛延泽站在路边看着顾斐波近乎匍匐在座位上,颀长的身体弯曲着,以近乎难受的姿态柔声哄着傅炽。

      诱色门牌暧昧的灯光在盛延泽身后笼罩着他,街边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能被顾斐波踩在脚下。

      盛延泽突兀地冒了一句,“我已经彻底接手盛家了。”

      没头没尾。

      顾斐波没理他,很专心地把怀里人调整到舒服的角度。

      “五年前,洗手间,你说——要做出点成绩给你看。”盛延泽想要抓顾斐波的手,却在最后也只轻轻落在他衣角,一双堪称绮丽的狐狸眼垂着,而后又忽地抬起,天边的星子落在其中,竟能从中看出些许扭捏来,他很认真,“同父异母的长兄,弟弟,妹妹,那些骨头软的把股份亲手奉上求我留些分红继续过那醉生梦死整日挥霍的日子,那些骨头硬到死都要跟我争的,我一个一个亲手将他们沉塘,葬身鱼腹死无对证。”

      “盛总不用跟我说这些的。”顾斐波起身,觉得还差点什么,又钻进车里用靠枕垫在傅炽脑袋和门把手之间,以防他在路上因颠簸撞到脑袋,“不过还是恭喜盛总了。”

      手滑落了。

      盛延泽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握紧,然后放回了大衣口袋,低语声随风散了,“我没有丢你的脸,顾斐波。”

      顾斐波挂着疏离的笑,轻轻关上车门,绕过他,就往副驾驶座去,“天色也晚了,盛总也回去吧,傅先生这我来就好,不用担心。”

      成年人心照不宣,没有必要把拒绝说的那么明白。

      指甲不住掐住掌心,在顾斐波拉上副驾车门的前一秒,盛延泽一个跨步拦住了,高大的身影半蹲着弯下腰来,高定的顶级面料因动作而生出些许褶皱。

      视线凝在他的指尖,顾斐波顺着而他的小臂缓缓上移,冷漠地探进那双棕色的狐狸眼里,只问:“盛总,还有事吗?”

      盛延泽似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手掌轻抬,又透过车前座的缝隙,窥见后座蜷缩在顾斐波外套里的傅炽,复尔又落下叩紧,浅淡的瞳孔露出欲望,他背离了理智,死死盯着后座酣睡的男人,问顾斐波,“只能是他吗?”
      “如果当年我不给你灌酒,是不是...也有机会?”

      “虎落平阳,大势所趋,不是你灌,也有别人,我不会在意。”顾斐波系上安全带,跟网约车司机报自己的身份ID,借此打断司机师傅竖起耳朵一脸豪门吃瓜的路人表情,“如果你是因为当年我出面给你抚平身份私议事情的话,其实不用感谢我,利益置换,受人所托。”

      当年顾斐波十岁,盛老爷子用一家分公司20%的控股跟顾斐波换了孙子一个安稳长大的氛围。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能让一个私生子在顾少爷的生日宴上刚巧碰上溜出宴席置满堂宾客于不顾蹲在地上抓蚂蚁玩的顾斐波。

      他顾斐波从来不是盛延泽的贵人。

      盛延泽抿嘴,多年自欺欺人的真相被当事人毫不留情的揭开,像是陈年旧疤被活生生剜下,那些粉饰的太平之下便是血淋淋的伤口,但他梗在原地,抓着车门不放,重复了一遍,“只能是他吗?”
      路边的抓拍摄像头闪了一下,网约车司机张口催促,问盛延泽上不上车,要不然一起走,车上再说。

      顾斐波歉意地打手势示意自己会快速解决,眉眼微抬,似利刃捅入心脏,一击即中要害,“你想把我当成什么?”

      “他把你当什么,我就能把你当什么。”

      “他把我当家人。”

      “只是家人么?”盛延泽嗤笑一声,却没有深挖,“你也知道那是当年,现在呢?”
      指节用力到泛白,他贴近,华丽的声线低沉,“现在他把你当敌人。”

      顾斐波眉毛都没挑一下,平静却犀利地反问:“那你能把我当什么?戏子?玩物?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你们盛家会允许自己的继承人是个同性恋?”

      “你等等我,等我——”盛延泽下意识想辩驳。

      “等你什么?”

      张嘴的瞬间盛延泽意识到顾斐波说得确实对,但他没有被顾斐波带跑,反倒转了回去,“地下情人不可以吗?当我盛延泽的地下情人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思路被打开,他攥住顾斐波的衣袖,力气很大,像是亲手把梦里高高在上的神明从天空拽进自己的怀里,“顾斐波,我长大了,我接手了盛家,版图扩张,现金流健壮。在娱乐圈,你想拍戏我就给你找最好的导演,你想参加综艺我就给你找流量最大的平台,你想发唱片开演唱会,我都可以满足你。我能把你送到娱乐圈的王座金字塔上,顾斐波,头衔只是虚名,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他咬牙发狠,想学着傅炽去掐顾斐波的下巴,喃喃重复语速很快,像是在说服顾斐波,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顾斐波,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啪”的一巴掌如迅雷快狠准地甩上了他的手背,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皮肤刹的痛红,但哪怕这样都没能把他的理智从那团不知所云的浆糊里强扯出来,盛延泽不在意地甩了甩手,“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顾斐波。”

      威胁之后他又低声怜求,掐不了下巴就反扣住顾斐波手腕,低身想要吻下去,他眼神死死咬着顾斐波的唇,低声喃喃,“至少我的吻技比他好,不会把你的嘴唇咬成这样。”

      顾斐波没有解开安全带,只在盛延泽抬手再来之际,右臂微抵住盛延泽的内肘,在他俯身的刹那,左手如鹰爪自上而下如奔雷贯穿天际猛然摁住他的左肩,盛延泽一声哀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反拧着手臂弓腰爬在了顾斐波腿上,顾斐波抬腿屈膝,却在膝盖撞上他太阳穴的刹那收了力道。

      一手坐式将军上马,动作流畅,没有花里胡哨的架子,出手之间,尽是杀招。

      一膝撞上面门,盛延泽坐倒在地,只觉脑浆摇匀,天旋地转,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他隔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眼前是顾斐波还在微晃的裤脚,他看见顾斐波抬手,如玉般修长的手拂了拂西装裤不存在的褶皱,晕乎乎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视线往下走,看见自己不住发抖的手指,身体的本能提示他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清醒了么?”顾斐波嗤笑着垂眉,把他下意识抓在汽车底盘边缘的手踹开,“长进了啊,跟我动手。用你那脑子仔细想想,让你心甘情愿跟了十年的,到底是顾斐波还是顾家,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一直蛰伏于下不敢翻身咬人的,到底是我,还是顾家的名头。”

      “你自己比谁都清楚。”顾斐波自上而下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我告诉过你的,你的直觉很好,你该相信它的,你的身体,它比你敏锐得多。”

      盛延泽收回了不住发抖的手指,跪坐在地上顺着声音的来源惶惶抬头,触及顾斐波眼神的瞬间瞳孔骤缩。
      网约车前座的黄灯廉价又黯淡,但盛延泽恍惚间却又像见了当年那端坐高堂之上一举一动可定人生死的顾大少爷。手指不断地搓着衣角足够昂贵的布料,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时过境迁,自己已经熬过来了。

      “他就当真那么好?”盛延泽摸着地面爬起来,左肩不正常的扭着,他猜脱臼了,眼皮耷拉下来,又成了那副纨绔子弟的阴鸷模样,凉凉开口,“是能分你家业还是跟你公开出柜,还是说——你不在乎,只惦记着他的床上功夫。顾斐波,你想艹人,我也能给你艹,后头照样干净,技术不说多好,至少甩这个亲个嘴都能把你嘴巴咬成这样的人几条街。”

      “不,你不懂。”顾斐波出声打断他,不大的声音被初春料峭的寒风裹着,眉毛挑着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庆幸又似欢喜,像指尖流过的那阵风,让盛延泽猜不透摸不着,“没有人能替代他。”

      盛延泽不信,也不理解,动手去抓他,“哪怕他现在恨你?”

      顾斐波他拨了下去,虎口像是钳子,力气大的吓人,然后慢条斯理地抬抬下巴朝他笑,“哪怕我不要他,他不要我,我们有了新欢,跟别人结婚,也依旧如此。”

      哪怕傅炽从来没有出现在顾斐波的人生里,顾斐波的世界依然有一个位置留给他。

      车门关上的时候顾斐波说,“盛延泽,你不懂。”

      许是为了正儿八经的让他死心,网约车开火起动前,顾斐波摇下车窗把脑袋探出来说:“当年我教你骰子的时候告诉你十赌十输,没有掌握到必胜的法则,不要跟人上桌。”

      “但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运气都很差,你们在学校门口都能抽中再来一瓶,只有我不信邪把整个货架搬空都是谢谢惠顾。运气这么差的我今天跟傅炽赌了三局。”

      “这是因为你出千。”盛延泽挣扎。

      “只是最后一局罢了,他依旧有机会赢。”顾斐波扒在车窗上探着脑袋,“前两局我没有多加干涉,不是我赌我运气有多好。”

      “只是我猜,哪怕恨我,他依旧不会让我输。”

      就像顾斐波切牌的时候只用小伎俩控制了第三局的结果,就像傅炽在第三局胜负未定的情况下,愿意放弃到手的胜利,心甘情愿替他喝那两瓶酒。

      爱情这玩意,它不讲道理,它凭空产生,却在你意识到的那一刻发现整个心脏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那颗种子的根系深深地汲取着养料,只有这时候你抬头,才能发现整片天空都被大树遮蔽。

      它不褪色,不可被重新覆盖,不会有别的植株寄生汲取它的养料,也不会需要跟别的生物竞争阳光水源与维生素。

      它甚至不需要得到回报,也不需要你付出,跟程序世界讲逻辑的代码不一样,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东西,也同样不会被恨取代或是随着时间而变淡。

      爱情就是爱情,不可复制,无法更改,不受控制。

      网约车启动,盛延泽站在原地目送,拂去精心挑选的袖扣上的浮尘,理顺衣角,低声重复了一遍,“顾斐波,我没有丢你的脸。”

      顾斐波把车窗摇上去,也只低声回了句,“你丢不了我的脸。”

      廉价的出租加速疾驰着驶入黑夜,盛延泽缀在寒风里,良久,抬手从眼下摸到了一滴清泪。

      我不懂么?

      盛延泽凝着指尖那不知何处来的水渍,掏出手帕缓缓擦了个干净。

      了却无痕。

      终端屏幕亮了,是顾斐波上车前问云三的短信得到了回复。

      “你问我傅炽的住址干什么?怎么?上门投怀送抱求他饶你一命吗?”云三嘴上胡乱调侃,但过了半秒钟还是发了过来,“我让秘书查了一下,应该还是东边西尼大道395号乔延城6栋,他当初离开希德05星的时候没卖这套房子,现在回来了应该还住在那。”

      顾斐波轻轻拂过屏幕上冰冷又熟悉的文字,示意司机师傅往这个地址开,借着屏幕照出的荧光,顾斐波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稀巴烂的嘴唇,这才感到痛来。

      这崽子还真一点没留口。

      凌晨的高架上车辆疾驰,铜墙铁壁般的车窗隔绝了呼啸的北风,两侧树影摇曳,密密麻麻的路灯像是夜晚的守卫不断被甩到身后,天空繁星点点,世界呈广角式平铺在顾斐波面前,傅炽安稳地睡在后座,手里牢牢抓着顾斐波的西装袖口。

      他们在一辆狭小的网约车里,相隔半米,正在回家。

      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废了一番功夫,高档小区的保安认脸认车牌,而顾斐波已经五年没回来过了。

      这套房子是顾斐波当年用小金库买的,买来金屋藏娇。五年八个月前签包养协议的那天转到了傅炽的名下,后来破产的时候顾斐波也没要回来。

      当时傅炽在读高中,房子离他高中很近,在市中心的静谧一角。现在太晚,路上看不到人,放平时晚上十点多能看到成群结队下课的高中生。

      顾斐波弯腰透过小小的车窗跟司机师傅指完出去的路,然后抱着酒鬼,走到了家门前。

      五年不见,背光的爬山虎的枯藤已经攀到房顶尖尖,他们当年亲手种的招财树在房门口的两侧长得高大又茂盛。透过落地窗往屋里看,窗户没有开启防偷窥功能,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人在。

      走过院前的鹅卵石小路,顾斐波轻轻把傅炽放下来,试图输密码。当年的密码设的很简单,GF990801,签包养协议的日子。

      顾斐波的指纹打小就不清晰,识别经常会出现问题,所以当年定制的时候就排除了指纹功能。

      随着最后一个#键落下,密码锁键盘上的白光变成红光在黑夜里闪烁分外刺眼。

      “滴——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冷漠的AI声毫无情绪波动。

      顾斐波垂眉又试了试自己和傅炽的生日。

      “滴——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

      非法闯入的提示灯半亮着,顾斐波突然意识到今天把傅炽送回家可能是个错误决定。

      锁的电路一向连到了门卫处的报警装置,一旦响了警卫会在三分钟之内赶到门口。

      他们可不会听人舌灿莲花式的狡辩,会立刻将非法入侵者扭送至相关机构,所有的解释去局子里说。

      顾斐波头疼,到时候云三得大半夜去局子里捞人。让他知道自己半夜在傅炽家门口被逮进局子里,得笑掉他大牙。

      早知道就该让盛延泽在诱色楼上开间房随便睡睡。

      傅炽的脑袋缩在顾斐波的颈窝里,柔软的黑发随着晚风轻轻拂着顾斐波的颈侧,顾斐波侧头看他,戳了戳他脸颊的梨涡,问,“家门密码多少?”

      傅炽没醒,眉心皱了皱。许是觉得食指的温度很舒服,把顾斐波的手指抓住,嘴里嘟囔,“没有家,不是家。”

      顾斐波怔然,手指蜷缩了一小下。

      摄像头还在闪,顾斐波想起来门锁有虹膜识别功能,于是托着傅炽的脸抬到摄像头的位置,把他眼皮手动撑开,让机器扫描他的虹膜。

      傅炽的眼皮耷耷,激光在瞳孔处从上到下的扫描一遍,非法红光刹时大盛,“雇主失去自我意识,失去自我意识,请在一分钟内输入密码,请在一分钟之内输入密码。”

      刺眼的红光以人眼难分辨的高频闪烁着,冰冷的机械音无情地倒计时。

      深更半夜的,哪怕是独栋也容易吵醒邻居。

      顾斐波提着傅炽的耳朵,三问乔延城那栋房子的入门密码是什么。

      吹出的气很痒,傅炽被噪音吵醒,眼皮颤了颤,在酒精作用下迷离的瞳孔睁开些许,看着顾斐波的侧脸,一字一顿,“顾斐波是个王八蛋。”

      带着喝醉了的人常有的无赖感,咬字却异常精准。

      顾斐波没跟他贫嘴,只是看着倒计时再度发问,“所以密码是什么?”

      脸颊被柔软的东西一撞,嘴唇重重砸上顾斐波侧脸,再一扭头,傅炽又睡过去了。

      诈尸啊,这是。

      远处路灯寂静矗立,近处红光不停闪烁,刺耳又冰冷的倒计时以恒定的频率逼近于零。

      傅炽就在这堪称兵荒马乱的环境里,睡得香甜。

      顾斐波摸了摸濡湿的脸侧。

      真是,脑子醉迷糊了都能亲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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