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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一个鬼气森森的男人
明蕖在风驰电掣中清醒过来,他想转头看一看身边的人,却听付柠月轻声道:“现在睡吧。”
他放下心来,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他用仅剩的力气反手勾住了付柠月的腰,闭上眼失去了意识。
待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边上有一人站立着,他转头,却发现眼前的并非付柠月,而是一个浑身散发寒气,戴着斗笠,身躯凛凛的男人。
“你是谁?”明蕖感到自己嗓子嘶哑,一用力便有血腥味蔓延于口腔。他抬头看向男人的脸,见对方戴着一枚黑色面罩,只留下一双若隐若现的眼。
男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此时正定定地看着另一侧。
明蕖顺着他的目光而去,付柠月站在另一边,皱着眉冷峻地回望斗笠男。
二人气氛僵硬,明蕖心下一凛,急着起身,颤颤巍巍向付柠月道:“付。。舅父?”
付柠月却亦似没听见,并不回应他。
斗笠男更是头都懒得回。
明蕖只得扒着床沿自己坐了起来,他看着面色凝重满眼防备的付柠月,很快意识到边上这阴森森男人不好对付。
于是他往付柠月那头挪了挪,又轻轻喊道:“舅父舅父。”
也不知是不是求关注的语调太过亲昵,还是他挪动的样子太过艰难,付柠月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并轻轻出声:“你别动。”
明蕖想伸手拉他,却突然感到寒意四起,屋里的温度骤降如冬,他循着恶寒源起之处抬头望去,发现眼前的斗笠男不知何时也转头看向了他。
他的气势太过森然,明蕖一下愣住了,强烈的压抑感袭来,令他喘不上气。好在付柠月开了口,语气隐约带着一丝急促:“你想怎么样?”
斗笠男闻言,又转头看回付柠月,明蕖这才从窒息中解放出来,他暗暗吐了口气,心想光被这人盯着就感受到了如此强大的杀伤力,要是被他针对,岂不是随时就得去见阎王?
此时斗笠男也开了口,他用一种古怪又难听的语调说道:“怎么,肯跟我讲话了?”
付柠月不予回应,只是用眼神跟他对峙。
斗笠男见他如此,便转过头看向明蕖,这次虽然没有强烈的压迫感,但明蕖却似乎看见了面罩下的讥笑与不屑。
只听他道:“还不快跪下谢谢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的精魂都碎成渣了。”
明蕖道:“谢谢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斗笠男也不含糊,一掌就要劈来,付柠月及时出手,将他挡住,却见斗笠男的掌气变成一股腥臭的黑雾,消散在空中。
斗笠男自己也略感错愕般,抬手仔细看了看,随即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带着一身寒气摔门而去。
明蕖见他出门,便放下心来,他赶紧站起来,朝付柠月道:“你快伸个什么触手出去,沐云还在外面等着你。”
付柠月疑惑道:“沐云?”
明蕖急道:“是啊!他为了破弦境用了不少法力,估计撑不了太久,你快行动吧。”说着他便来回巡视着房间,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破绽之处。
付柠月思忖片刻,朝明蕖道:“你刚才身处的,并不是弦境。”
明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看着付柠月。
付柠月道:“你得回去。”
明蕖回过神来,忙道:“那你呢?”
付柠月只笑笑,他看着明蕖的眼睛,坚定道:“舅父答应你,一定会回去,只是需要再等一等。”
明蕖道:“如果能等,我就不会来了。”
付柠月顿了顿,又帮他捋了捋碎发,轻声道:“傻孩子,比舅父都高了,以后要再成熟些,很多事,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明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扮演着付柠月那个疼爱有加的孩子,将所有温暖柔软都倾囊付诸之人,可他,毕竟是个冒牌货啊。
他扯过付柠月的手腕,同样坚定道:“无论你想做什么,为了我,不值得。”
付柠月有些诧异,还未回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人翩然而至,她轻纱掩面,体态优雅又动人。
女人垂眸瞧了瞧明蕖拽着付柠月的手,巧笑道:“两位这是做什么呢?”
无人应答,她也不恼。
她转头盯着付柠月的脸,好一会儿,轻声笑道:“仙君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此容颜,当真是摄人心魄。”
付柠月对她言辞感到不适,便转过身去。
这美丽的女子见此,便转身由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着明蕖,从眉眼到唇尾,似乎不放弃任何一寸角落般,目光露骨又尖锐。
最后,似大喜过望,又似情难自控,竟有些晶莹之物盈上眼眶,她吃吃笑起来,姿态张狂甚至有些疯癫般,说了一句:“妙啊。”
明蕖也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她片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有女性魅力的女子,即使只露出一双眼睛,也难掩肆意张扬的艳丽,可以说,这样的女子,放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场合,都是璀璨耀眼的。
只是明蕖似乎并无触动,只淡淡道,“你又是谁?”
美人欠了欠身,柔声回:“叫我小蝶便可。”
明蕖便道:“小蝶,你可知有何办法可让我们从这里出去?”
美人簇了眉,真诚道:“这里这么好,为何要出去?”
明蕖盯着她的眼,认真而严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美人愣了愣,但很快恢复了巧笑盈眸的样子,她伸手指了指付柠月:“这小仙君不肯出去,那自然是出不去的。”
明蕖微微皱了眉,他走到付柠月面前,“你不走,我也不走。”
付柠月并不吃这套,甚至有些怒意,“别胡闹!”
明蕖却振振有词,“你刚才说我进的不是弦境,那便意味着沐云在骗我。若我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小蝶道:“是啊是啊,这儿多好玩儿!等几天,我哥哥复了身,再走也不迟嘛。”
“复了身?”明蕖问。
小蝶回:“我哥哥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也就是想让小仙君瞧瞧他的真身罢了。”
明蕖回想那个斗笠男,脑中显现的便是他浑身冒着黑气,冰冷潮湿的样子,心道也许真身是个水怪?
明蕖见这小蝶姑娘东扯西扯,想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急于将她打发:“谢过小蝶姑娘了。”
小蝶听出他送客的意味,便知趣道:“那小蝶就不打扰了。”
说完又幽幽地盯着明蕖的脸看了一会,才信步离去。
明蕖则立刻转首抓住了付柠月的肩:“明天是最后一天了,要不我们一起走,要不我们一起死。”
付柠月将他推开,意味深长道:“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我的天命在此。”
明蕖并不在乎,坚定地看着他:“如果这是你的天命,我奉陪。”
付柠月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对于明蕖,他从内心深处,就生有一种强烈的亏欠感,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也许这是他生命中一个不得其解却甘之如饴的注定。
于明蕖,他一贯都在用自认为最好的方式去保他护他,给他最优的生活,最好的环境。
明蕖对他也从未有过违逆,对他的所有决定,即使不理解,也都是尊重且顺从。
付柠月从未想过有一天,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孩子,会说不,会耍赖,甚至带上一点威胁。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人,在他心中,明蕖还是五年前去青沪寺时那半大孩子样,可此刻看来,五年过去,他俨然已经在自己没参与的时光里成为一个独立的大人了。
不知是欣慰还是感叹,付柠月什么话也没说,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猝不及防,手又被抓住。
明蕖一把将他扯过,付柠月一个愣神,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迫与他对视,只听明蕖启唇,“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还是得试试。”
说着,便扯下腰带,试图将他捆起来。
付柠月惊讶于这样的明蕖,这。。。。显然是独立过度了。也不知从哪里学的肮脏手段,真是有些失了名门后人的风度了。
明蕖可顾不了那么多,扯个腰带算啥,大男人光个膀子都没问题。
谁知他腰带还没拿稳,付柠月便起身一个反手将他的手臂压在了桌上,他一下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付柠月也没敢真用力,见明蕖龇牙咧嘴怕真弄痛了他,便松了力道,
所以当他被明蕖反身一扯压到桌上时,才明白刚才他那吃痛的模样是为了骗他而假装的。付柠月没料到明蕖如此滑头,竟一时愣了神。
明蕖对此却十分满意,他继续拿出腰带,将付柠月两只手掰扯在了一起。
付柠月有了一丝怒意,男人的胜负欲让他羞于此时自己的模样,于是他真的发了力,一甩手,明蕖便打了个滚,摔在了地上。
可他没料到明蕖还留有后手,在被甩出去的瞬间,他下意识狠狠扯了付柠月的衣服。
于是,付柠月就这样,开了衣襟。
明蕖:。。。。
付柠月:。。。。
但明蕖很快反应过来,他趁付柠月一丝慌乱之际,从地上一跃而起,说道:“那我不客气了。”说着就朝付柠月扑了过去。
对于学校里的男孩子们来说,打打闹闹,互扯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于明蕖而言,付柠月就是个比自己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子而已,扯个衣服拉个裤子根本不在话下。
而于付柠月而言,却觉得明蕖如同鬼上身般,尽不羞不燥地做些下三滥的事情。
于是,他二话不说,施了个咒,便将其禁锢了起来。
明蕖见付柠月动了真格,自己又不知如何招架,只得安分下来。
付柠月低头整理衣裳之时,有人推门而入,正是斗笠男。
他在付柠月对面坐下,看了看地上动弹不得的明蕖。而后调笑道:“这傻帽怎么惹你了?”
付柠月不说话,只看着他。
斗笠男又道:“我明日就能复身,到时候我们便一起走,这碍事的傻帽,是红烧还是清蒸?”
明蕖瞪圆了眼,忍不住朝斗笠男骂到:“我呸,哪来的臭王八,尽说鬼话。”
岂料付柠月回:“我喜欢爆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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