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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理吗
他们两个静静对视着。
沈尧柒也不擅长哄一些人类幼崽,于是他沉吟片刻,冷静道:“这个局面我们两人都有责任,应该猜拳分配任务。”
要是有其它驱邪师在场,看这两人面对未知的邪祟时分明没有一点害怕或者恐惧,反而在哄小孩的时候避之不及,估计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合理吗?
“那好吧,”林弦也不和他客气,握起拳头,“来。”
沈尧柒伸出自己没有捂孩子嘴的那只手:“石头、剪刀——”
他们还没把决定性的手势比划出来,房门被咚咚敲响,门外传来了牛浣的声音:“那个,二位驱邪师……”
沈尧柒和林弦对视一眼。
这下好了,谁也不用帮忙哄了。
沈尧柒放开覃浩安的嘴,孩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门外牛浣等不及沈尧柒和林弦回应就将门打开,看到了被牢牢束缚住的覃浩安。
牛浣惊慌地捂住嘴,着急地走了两步,却又不敢贸然上前为覃浩安解开绳子。
她只能看看沈尧柒又看看覃浩安:“这,这……”
沈尧柒为覃浩安解开缚鬼索。
他身上没有驱邪师才会运用的那种法力,理所当然没办法把力量注入缚鬼索的咒文中驱动绳索,这绳子在他手里就像个普通麻绳一样。
不过他拿着一条普通麻绳也就够了。
再说,这种压制邪祟的高等级道具对沈尧柒而言,基本上都会沦为被压制的那一方,所以在他眼里缚鬼索和麻绳基本上也是同一样东西。
被解开束缚的小孩瞬间哭了出来:“呜……啊啊啊……”
“不哭不哭,小安不哭,”牛浣赶紧上前抱住他,一只手轻轻拍打覃浩安的背部,“乖乖的,啊,不哭不哭,没事了……”
“把他们赶走,把他们赶走……”
小孩一边哭一边看他们,或许是因为害怕,每次都是投来快速的一瞥,还不等林弦和沈尧柒作出什么反应,他就继续扑进牛浣怀里哭。
沈尧柒摸摸鼻子,但也不见生气,反而笑吟吟地看着覃浩安。
这副模样没让覃浩安觉得和善,相反,这小孩现在连瞅都不敢瞅他了,大概是觉得沈尧柒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很恐怖。
他在牛浣怀里并不安分,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埋在牛浣怀里委屈地抽噎。
林弦看了沈尧柒一眼:“你顶着一副慈祥的表情干什么?”
沈尧柒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一个慈祥的人?”
林弦:“……”
林弦决定现在、立刻、马上结束这个话题。
“你刚才是用什么方法让厉鬼离开的?它不可能那么干脆放弃覃浩安。”
沈尧柒随口祭出敷衍大法:“秘密。”
林弦皱眉。他的眉间出现一道浅浅的褶皱,“你这人真古怪。”
林弦看不出沈尧柒这人究竟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也看不出他的行为究竟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干脆放弃思考的。沈尧柒好像忽然成了一副被蒙上轻纱的画,让林弦的好奇心和被小猫挠了一样发痒。
对于好奇心强的人而言,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想要揭开那层白纱。
沈尧柒抬手戳了一下林弦的双眉中间。
林弦:“……”
林弦真是忍不了严肃的时候被这样打断,这次抓着沈尧柒的手的力道确实很大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动、手、动、脚、干、什、么?想死吗?”
沈尧柒垂下眼睑望着被他抓住的手,轻声:“痛。”
“我听说痛才会长记性,”林弦面无表情,“特别是对你这种人。”
这只坏脾气的“猫”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沈尧柒见叫痛没用,便不再装,只是轻声问道:“一脸苦大仇深的做什么?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他们两个这时距离很近,刚才还没有注意沈尧柒眼瞳的林弦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邬珑”有一只很漂亮深邃的右眼,和一只同样漂亮却无光的左眼。
林弦觉得自己跳动的心脏忽然乱了节奏,但并非紧张也非恐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倒更像是曾有什么深刻记忆导致的下意识反应。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沈尧柒摸摸左眼,并不在意:“看不见。”
“是因为什么事故?”
“嗯。”
见沈尧柒没打算再说下去,林弦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沈尧柒身为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问得确实是有些多了。
他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引向之前的方向:“解决了一半,没有完全解决。消灭了厉鬼留下来的鬼气,还有它的本体没找到。”
沈尧柒顺着他接话:“嗯。”
牛浣已经安抚好覃浩安,回头就看到沈尧柒和林弦站得很近,但是两人之前的氛围实在算不上融洽。她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沈尧柒和林弦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坏,以至于说话都有点战战兢兢:“我,我是想过来告诉你们,饭菜热好了。”
“嗯?”沈尧柒侧头,“哦,好。”
想到晚上有肥宅快乐水喝,沈尧柒心情的愉悦指数直线上升:“走吧,吃饭。”
百岁老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看着沈尧柒的背影,林弦越想越觉得自己着实有点莫名其妙:沈尧柒和他就一面之缘的关系,他为什么非想要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探究个明明白白?真是奇了怪了。
但很快,林弦用手抵着下巴,又给自己找个了理由:可能是怕沈尧柒属于没本事又想成为驱邪师的那一类人。
不是没有过先例——因为痛恨邪神教而想要成为驱邪师却苦于没有天赋,以为自己可以成功操控邪术,最后却死在邪术上,这样的人甚至连驱邪师协会都有过。
曾经有一位协会的驱邪师,因为过于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触犯禁忌,接触了邪术,最后被邪祟吞噬,魂飞魄散,消失得彻彻底底。
无论是从灵魂还是从□□上看,怕都是最痛苦的死法了。
其实用这种方式得到力量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要是有风声透露出去,那试图走旁门邪道的驱邪师会不会变多?那些邪神教的教徒,会不会更加确信自己向邪神……不,鬼王祈求力量是正确的做法?
林弦想想就感到胸口发闷,他隔着卫衣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
他扯出衣服底下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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