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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乐安村这段时间爆发的病情让人心悸,茗铃本以为这和自己无关,只要在家老老实实地待着,待病情过去就好了,却不想她娘染上了。
她急得慌了神,这世上她娘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娘不在,那她可就真是孤身一人了!
茗铃娘已经由咳嗽严重到了咳血,主要是刚开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是着了凉,直到三天后咳血才发现不对劲,但她很快就卧床不起了。
只剩下茗铃一个小女孩,茗铃刚发现她娘咳血就立马去找林梅,她知道林梅是程老大夫的徒弟,她家现在也没什么钱,若是林梅知道药方子,那她应该不花钱就能要来的。
却不想林梅不在家,最后无奈还是得去程老大夫家找她,没想到她还是不在。程老大夫的孙子见她哭的惨,又听说是她娘病的很严重了,就给她拿了药,没要钱。
“阿铃莫哭,娘没事的,喝了这药娘觉得好多了。一会儿你将这药钱给程老大夫送去。” 茗铃娘靠在床头,从枕头下面拿了一两银子给茗铃,“要是不够,你再回来和娘说。”
茗铃却将她娘的手推了回去,哽咽地说着:“娘,人家说了不要钱的,咱家这么穷,能省一点是一点。”
却不想茗铃娘竟有些生气,她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教她:“阿铃,程小大夫说不要钱,那是他心善,但看病给钱天经地义,若是人人都靠着他的心善不给钱,那大夫怎么生活?以后还会这么好的免药钱吗?”
看着女儿垂下的头,茗铃娘继续说着:“咱们现在不是给不起药钱,那就应该给了,这药娘喝的才心安。若是咱们现在真的穷困潦倒,那药钱暂时赊着,以后也定是要还的,这是我们做人的骨气!”
“娘,我明白了,一会儿就去送钱。” 茗铃娘刚教完女儿,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还没来得及让茗铃出去看看,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
“ 大丫!大丫!你在家吗?在家就快出来说说话!”
茗铃娘平时很少出门,整日就忙着种地和做绣活,和村里的妇人来往不多,听外面的声音也没认出人来,便让女儿去开院门,自己艰难的起了床。
外面叫门的自然是张金氏,她呼啦啦地带着吃瓜的村民还有林梅一家来了茗铃家,就是要当面对峙。
茗铃来开了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那张金氏阔步走了进去,嘴里还嚷嚷着:“ 小丫头片子干什么呢,叫半天了才开门!嗓子都给我喊疼了,有水吗?”
嘴里问着,脚却自己走了进去,俨然一副进自己家的样子,跟着一块儿来的村民和林梅一家都没来得及拉住人。
“娘,你快去拉住她,别让大丫给欺负了,这什么人呐,看都不看就往里闯。” 林梅将她娘手上的菜刀拿了过来,推推她娘胳膊。
结果还没等她娘出手,就见那本来已经一只脚踏进茗铃堂屋的张金氏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好似后面有狗在撵她一样。
“ 哎哟,要命啊!你娘染上病了你怎么不说一声啊!我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就是你娘传染的!”
张金氏这话一出,众人都“唰唰”地退到了院门外,就是张金氏出来,都没人站她旁边,只有林梅一家上前关怀着茗铃娘的病情。
“我娘会好的!她已经喝了药了!”茗铃见大家对她避如蛇蝎的样子,又听张金氏那样说她娘,只觉得无助又委屈。
林梅见茗铃哭得两眼通红,将手里的菜刀给了她娘,便上前安慰着茗铃。
还没说几句,就听张金氏那大嗓子又开了:“ 好个屁,你娘那样子多半是病入膏肓了!我们来可不是说这些的,大丫,今儿下午你是不是说看见林梅上后山了?”
这话一出,茗铃的小身板僵住了。
她抬头看了看院门外的村民,接着又看向身旁安慰她的林梅,最后低着头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她下午去程老大夫家,在半路上见着林梅和暂住她家的那位小公子一路都刻意避着别人,她便跟在后面,没想到他们去的是后山。
她那时也不知为什么,一个念头就涌上心头:她娘染病会不会是林梅惹怒山神被牵连的?
本来这不过是她心里的想法,谁知拿药回家的路上碰见张金氏,她一时说漏了嘴害怕极了便跑了。
原以为没事的,谁曾想现在他们竟然上她家来对峙!
可让她说她没看见,她却发现自己不愿意说,她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林梅,却也隐隐地恨林梅,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说没看见,什么叫不知道?你今儿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张金氏却不依不饶,非要茗铃将话说清楚。
林梅见茗铃这样子,想起今天程灵关说茗铃来找她的事,难不成她真的看见自己去后山了?那为什么之前说了,现在又说不知道呢?
局面就这样僵持不下,这时茗铃娘扶着墙出来了,虚弱的声音响起:“茗铃,不要怕,好好说,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抬起头好好说。”
这是林梅第一次见茗铃的娘,由于在病中,茗铃娘脸色苍白,但眉宇间的坚毅却是遮也遮不住,想必年少时也是名果敢的女子,茗铃这样子倒是和她娘不大像。
听见身后娘亲的声音,茗铃忙回头跑去搀扶着她娘,在她娘鼓励的眼神中,她最后说了:“我说不知道意思就是我没看见,所以这事我不知道,张大娘不要乱说,我今天根本就没见过你。”
这话把张金氏气的不轻,但她还真没证据,因为今下午这死丫头和她说话的时候,旁边没有旁人,但她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呢?
众人只见张金氏双目似要喷火地朝着茗铃骂道:“ 好啊!你这是耍老娘呢是吧!活该你克亲啊!克死了你爹,现在你娘也要被你克死了!”
这话就太伤人了,一块儿来的村民都听不下去,纷纷劝着张金氏留些口德,茗铃娘直接被张金氏这话给气晕了。
林梅一家没管众人,只帮着茗铃将她娘抬进了屋内,林梅现在还不会诊脉,只得让她爹赶紧去请程老大夫。
张金氏还要再闹,却不想村长来了,顺带将张猎户带了来。张猎户一来二话不说便扇了张金氏两大嘴巴子,深觉这婆娘给自己丢了脸,揪着头发就将人拉走了。
这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众人散去,村长留了下来安抚茗铃和林梅一家。
“村长,咱们一块走走吧。”程老大夫来看后,给茗铃娘扎了一针人就醒了,他给茗铃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让林梅一家回去,自己则是和村长一道走了。
这件事后,张金氏没再出门了,听人说是被张猎户打了一顿,见不得人。
村里的气氛依旧低迷,林梅和赵辞两人每天依旧忙着找草药,因为程老大夫已经用八仙解毒汤证实了这场病是人为投的毒。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研究出解读的药方,这需要时间。
但五天后,最先中毒的袁秀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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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