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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护士拉开了窗帘,半夏失望的看着窗户下的墙壁,原来自己的房间被旁边的楼包裹着,压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有黑乎乎的墙壁。“姐姐,你关上吧!谢谢你!”护士拉上了窗帘走了出去,半夏把刚才从护士头上偷到的发夹折开来,吞了下去,喉咙一阵难受,紧接着肚子火辣辣的疼,十分钟后,护士路过看到半夏在床上打滚,急忙给她换了病房,一阵抢救之后,发夹总算被取了出来。
半夏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依旧是院长,“你这孩子,认错就完了啊,非得自杀,你让伯伯怎么给你爸妈交代!以后不许再这样了!”院长说完话把护士拉了出去,“你怎么工作的?你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是精神病人!不能懈怠,下次再出现这种事,就找你们护士长提离职!”护士被吓得不轻,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好的,院长,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半夏总算住到了舒服一点的病房,这个病房是个双人间,隔壁的床上也躺着一个小姑娘,瘦骨如柴,看到半夏被抢救了过来,她努力的拉开帘子,“你醒了?我以为你跟前面那个小孩一样会被抬出去呢?”半夏肚子还在疼,不能说话,就只是轻轻的点头。“你为什么来这里啊?我叫陈沫,我是被我叔叔送进来的!我爸爸妈妈因为车祸去世了,我在家就老说梦话,叔叔说我被上身了,就把我送来这里了!你是不能说话吗?”半夏又使劲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在这里都没人跟我说话,医生也不理我,只有每天的治疗!我讨厌治疗!”
陈沫看到半夏不能陪自己说话,就又躺会了自己床上,护士进来看到帘子被拉开了,就赶紧又给拉上,温柔地给陈沫说,“陈沫啊,你告诉阿姨你的生日是哪天啊?”陈沫开始闭口不言,“这孩子,又不说话了,第二治疗阶段已经好几次了,她怎么就柴米不进呢!”两个护士无奈的说着,关了病房的灯就出去了。
陈沫好像睡着了,半夏因为全身疼,不断的翻身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半天没有睡着,突然她转身,陈沫拿着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脸,“我是魔鬼!”半夏推开了手电筒,“你怎么不配合我啊!你应该表现得很害怕啊!”半夏终于忍着疼痛说了一句,“你能别说话了吗?你不疼吗?”
“我?我都习惯了!”说着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青黑色的皮肤,“你看,我早就是铜皮铁骨了!我不怕了!”半夏心疼的看着陈沫,“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呢?”
陈沫低头说着:“不,不是欺负,这是为了我好,为了治好我说胡话的毛病!”“可以明天说嘛?陈大小姐,我浑身疼!”陈沫再一次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哼着一首很奇怪的童谣:““笼子中的鸟儿,无时无刻都想要跑出来,就在那黎明的夜晚!”月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撒了进来,照在坐着唱歌的陈沫身上,半夏恍惚间看到了陈沫的爸爸妈妈站在她的床边,“啊!你床边有人!”陈沫这才停了下来,“哪有人啊!我知道,第一次是这样的,他们说第一次容易出现幻觉,你现在就是治疗期的正常反应!”
半夏只好转头睡了,凌晨的时候,听到了陈沫一个人在被子里默默地哭,她也不敢应声,只能把头埋了起来,自己也不出声的哭了。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陈沫已经站在她床边了,扎着两个马尾辫,“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他们要问你,可千万别说自己没好,一定要说好了!”
转身就躺会了自己床上,冲着半夏做了一个童真的鬼脸。
“陈沫,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再去黑屋子!你这两天情况有点严重!”陈沫本来还在冲半夏微笑的脸,刹那间变了,惊恐抗拒,“姐姐,我可以不去吗?我不想去!我可以不去吗?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可以不去吗?”手指着半夏的位置,“救我,救我,我不想去!”
但还是被带上了黑色的头套,走出了病房,走廊里陈沫就没了声音。半夏看着陈沫乱七八糟的床铺,孤独的躺了下来,“半夏,你要去做恢复治疗的!不能躺着!”半夏疑惑地看着护士,却也被套上了头套,她也不想再哭嚎了,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将是什么,护士把半夏推进了一个像录像厅一样的房间,把她放了进去,电视上放着之前一些儿童病患的故事,上面的每个人都在诡异的笑着,但最后的那个镜头里,却像得到解脱了一般笑的很自然。半夏被强制带上了耳机,绑在了椅子上,一整天都在看这些故事。
晚上院长带了饭进来,“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坏人吗?”半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吭声,“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坏人!”院长开始暴怒,将饭盒整个倒在了半夏头上,“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不是,不是,伯伯,你们不是坏人,我是坏孩子,我需要治疗!”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刚才在想!””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想!要立刻!”半夏被饭烫的有点疼,“知道了,伯伯!”“这里没有伯伯,只有院长爸爸!知道了吗?”说着院长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半夏的裤子里,猥琐的摸了好一会,就把护士叫了进来,“你把她带回去吧!”
半夏哭着回到了病房,看到了已经坐在床上的陈沫,她两眼呆滞,眼神空洞无光,直勾勾的盯着床前面的墙壁。护士过去晃了晃,陈沫才缓过神来,她的太阳穴两个很重很重的红印子,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嘻嘻的笑,“我不是好孩子,我应该跟爸妈一起死,我不是好孩子,我不配继承遗产,我不是好孩子!妈妈,救我!”陈沫疯狂的喊完这几句话,就闭上眼睛,再也不吭气了。
午夜,半夏小声的喊着:“陈沫,你活着吗?”这会陈沫才恢复正常了,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来一个汉堡,“我偷偷拿的,咱俩一人一半吧!”半夏看着汉堡里的肉,哈喇子流了下来,“你好厉害啊!从哪拿的啊?”“秘密!”两个孩子钻到了病床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凉透了的汉堡,互相看着对方嘴边的酱汁,小声的笑了。
两个孩子在这样的苦难中互相取暖,可是她们都不愿意说出自己得故事,又似乎是两个被生活折磨的大人,在默契中惺惺相惜,院长越来越放肆,陈沫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只有半夏因为在录像室里表现良好,获得了中午可以在室外休息的权利,她也从陈沫的那个病房搬了出去,住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隔壁。
其实半夏的心里还是想要逃出去的,每次中午出门放风的时候,她都特别注意周围的环境,看护士以及保安进出的时间规律,寻找着一切可以逃生的机会。但几天下来,四周除了一个下水道的出入口是可以打开的,其他的地方都封的严严实实,院子里的高墙她就更没有体力爬上去了,而且上面还有电网。她还是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这天院长又来半夏的病房了,半夏闭着眼睛任由他对自己施暴,半夏想求一个晚上可以出去看夜景的机会,只能顺从的按照院长的意思叫着爸爸,替他按摩着。院长不断发出令人作呕的喘息声,在半夏的身上粘着,释放完自己的□□之后,答应了半夏出去看十分钟月亮的请求。
护士进来把半夏带了出去,在半路上就解开了半夏的手扣,“等会,你就直接钻下水道,记住了,出去了我会找你去拿钱的!二十万一分不能少哈!”原来半夏早就跟护士说好了,只要护士能在自己出来的时候,放走她,只要逃了出去,就会给护士二十万。半夏按自己计划好的,打开了下水道的盖子,钻了进去,里面腥臭无比,刚刚好够她一个人钻过去,护士在上面帮她把风,她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爬出去。
半夏使足了力气,不顾一切的往里面爬着,她不知道能爬到哪里去,但只要能逃离这个地方,一切就都结束了。里面的气味越来越重,半夏手上膝盖上都是脏东西,她一边爬,一边屏住呼吸,累了就停下来大口的喘气,终于已经看不到爬进来的洞口了,她感觉自己爬的很远很远了,大概爬了半个多小时吧,她听到了流水跌落的声音。她兴奋的爬到了跟前,她终于爬出来了,那是精神病院排污的出口,在一个山崖上,距地面三米多高,半夏整个人直接跳了下来,脚崴了。
但她一点也没觉得疼,忍痛跑到了旁边的公路上,可荒郊意外,别说人了,连个车都没有,她强忍着脚上的痛孤独的走在山间的公路上,从树林里不停地传出来可怕的鸟叫,半夏压根顾不得害怕,冲着山下跌跌撞撞的走去,她只有一个想法,逃,逃得越远越好,
半夏朝着山下的方向走了下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湿又臭,脚也越来越肿,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路边停了下来,远处的精神病院里打开了所有的灯好像已经发现她逃跑了,山上的方向好像有汽车开出来的声音,半夏只能跑进了旁边的树林里,死死的盯着公路上的情况,果然精神病院开出来好几辆车,他们开始在排泄口的位置拿着手电搜索,保安们大声喊着半夏的名字,她每听到一声,浑身都颤抖一下。
半夏又站起来索性往树林里更深的地方跑去,保安们听到了声响,大声的喊着“这边,这边!”就拿着手电开始往半夏的方向跑了过来,半夏越跑越快,却突然一个踩空,从山上掉了下去,树林的下面是另外一条公路,半夏重重的摔在了柏油马路上晕了过去。保安们还在树林里搜着,结果一无所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跑?怎么心疼了?你要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因为穷!我给你开那么高工资是让你来散发同情心的吗?”“院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走吧,没下次了!回去我看你怎么挽救你那可悲的家庭,带着你的老母亲一起走!”
护士跪了下来,“院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妈,我妈还需要治病的!我求求你!”“滚!把她给我轰出去!”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医生,把护士拉了出去,“院长,求求你,你不能断了我妈的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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