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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傻傻
寝室内灯光瞬间昏暗，壁炉中响起木柴焚烧的噼叭声。
听到你的话，斯豪收起他那故作搞怪的神情，手掌作为支撑放在背后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地坐在床中央。
他咧嘴笑了起来，配合少年气息浓重的英俊外貌，居然显得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像是给你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却被你无情戳破。
笑声过后，他才摸了摸鼻子，略带点尴尬地问道：“怎么发现的？”
你伸手指向壁炉旁的沙发，解释说：“金属导热性很快，如果衣服一直搭在沙发上，胸针和纽扣不应该是凉的。”
斯豪点头，“是这样啊。而我后面更是致命的失误，居然解释说在公共休息室看别人下巫师棋。”
他又爽朗地笑了起来，“果然一个谎言需要一千个谎言来圆。是吧，阿什。”
你没有回应斯豪，继续说道：“如果是在其他学院的休息室，这个谎言还算可以，但这里是黑湖之底的斯莱特林。”
“所以你是站在门口听到了我和万斯的对话，还是躲在走廊的角落听完了我们的对话？”
斯豪摇头，俏皮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可惜的意味，“我没有想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在屋内感觉无聊便出去找你们了。结果听见万斯说“你们还是只把这里当成一本书，把所有人当成书中的几行文字。那当你们真的用咒语无意中伤害了某人，或者杀了某人，无法挽回时你们该怎么办”时，我判断那种场合不应该在多出来一个人，只会让双方的对话更困难，所以就躲在了门口咯。”
“你可以选择离开的。”你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一个他本该选择的更正确的方法。
斯豪又笑了。随后，他眨着眼睛望向你，“既然都偷听到了一小部分，为什么不贯彻到底。”
“尤其是万斯的话里充满了对我的不信任和偏见。”
“在你们对话期间，我都在怀疑，分院帽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万斯的刻薄理念与斯莱特林的纯血统理论可真是如出一辙。”
在寝室壁灯的照耀下，他黑色瞳孔显得亮晶晶的，让人无法产生戒备和讨厌感。
但吐出的话却很刻薄。
你纠正他道：“万斯是为大家好，单纯的她只是把事情想的理想化，出发点是好的”。
“斯莱特林的血统论，从出发点就带有傲慢与偏见。你不能一概而论，就因为她不想让你学习黑魔法？”
“万斯是个好姑娘，她只是没有考虑全面。”
斯豪听完你的话，依旧嘻嘻哈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你却感觉他的笑容之上朦了一层迷雾。
你盯着斯豪看了半响，才笃定道：“你生气了。”
斯豪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把双手环抱在胸前，还是那副带着笑意的面孔。
他果然生气了。
你只好继续说道：“对于这件事，我和万斯都要向你道歉。在讨论中，没有顾及到你的目标是食死徒，掌握黑魔法是完成目标的条件之一。”
斯豪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微微弯起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你，扬起嘴角微笑。
你就站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与他对视，寝室内静悄悄的，唯有柴堆噼啪作响。
过了很长时间，你们都没有说话。
很久后，才听到他嘀咕了一声，“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感觉没有受到尊重。”
“如果万斯来找我，询问我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我乐于和她沟通。结果她却撇开我这个需要黑魔法的人，去找你讨论。”
“然后她会选择巴尔成为她第二个讨论对象？可巴尔的命运馈赠都写明他无法使用黑魔法。”
事情聊到这里，基本是聊开了，问题也就变得容易解决。
而你也给斯豪许下承诺，一定会让万斯放弃“大家都不学习，不使用黑魔法”的思想。
如果面临公开投票的环节，你会站在斯豪这边。
你认真且诚恳的说完誓言后，斯豪这才把抱在胸前的手臂放下。
他上前拥抱着你，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流洒在你的脖颈上。
你突然意识到他比你高。
而斯豪又露出了一副憨憨傻傻，狗狗般的表情。他眨着双眼看着你，说你真好。
你突然发现先天条件优越的斯豪惯会使用他的容貌夺得人们的放松警惕，博得人们的好感。
但对你已经无效。
斯豪的无辜表演在你这里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你伸出食指点着他的额头，慢慢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说道：“事情一码归一码，你跑去偷听也是不对的。”
“偷听没有任何借口。”
斯豪乖巧地坐回到床上，学着你刚才发誓的模样诚恳地道歉道：“是的，阿什大人，我有罪。”
“不该撒谎，不该偷听。”
“对不起。”
他道歉的速度很快、很果断，一点犹豫也没有。有一瞬间，你甚至认为斯豪是故意露出马脚，引诱你谈论这件事情的。
如果真是这样，瞧，斯豪可比万斯聪明多了，他能在当晚解决不利于他的事情。
但另一方面，斯豪还是关心其他人的，不然也不会讨论这些了。偷听到你和万斯的谈话后，他完全可以私底下练习黑魔法，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演戏。
如此想着，不管是他有意暴露了自己去偷听的事实，还是真的露出马脚。
你阿什，相信斯豪的人品。
而后，认为有关万斯的交谈到此结束了，你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边翻找明天要用的草药学课本。
没想到是你单方面的认为谈话结束了。
突然终止聊天，让斯豪感觉寝室内的气氛过于安静，他开始无聊找事情做。而你无意对他来说是个可以解闷的人。
他抬高声音，故作委屈地朝你喊道：“喂，我道歉了就不理我了？”
“不会吧，不会吧，用完就把人丢掉？”
见你还不理会他，斯豪的语气开始骄横跋扈起来，“你们背着我去偷偷决定学习黑魔法的权利，我难道就没人权吗。”
你明白他这些都是装出来的模样，便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寝室内铺着厚重地毯，踩在上面发不出任何声响。斯豪朝你走来时，居然发出了沉闷又快速的脚步声。
他走的很快。
你依旧背对着他蹲下，打开抽屉翻找课本。
他好像也蹲下来，面对着你的背影，用手指戳着你的后背自顾自的说道：
“喂，阿什。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你不想听，但你知道他现在正在无聊中，不找些事情让他做，保不齐一会又戏精附体。你就没说不听也没说听，让他自言自语讲了下去。
背后持续不断传来斯豪地声音。
“有一天龙王招女婿，王八应聘,”
“龙王说你有90斤我就把姑娘嫁给你。”
“王八一称体重只有89斤，心灰意冷走到门口刚好碰到皮皮虾。”
你找到了草药学课本，只听斯豪继续说道：“皮皮虾问王八怎么了，王八解释一番,说自己差一斤。”
“皮皮虾说我刚好一斤，站你耳朵里立马不就正好90斤。”
你站起来，转身俯视依旧蹲着不得不抬头仰视你的斯豪，那小麦肤色的脸上，薄薄的嘴唇不断张合。
他嘴中还在讲着那个故事。
“然后王八当上女婿了，结果皮皮虾从他耳朵里跳出来刚好被龙王发现。”
“龙王问皮皮虾，你在干什么？”
“你猜皮皮虾怎么回答的。”
你俯身用手中的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准备睡觉了”。
你打断了他的故事。
“等我讲完故事就睡觉”斯豪又露出了笑嘻嘻的面容，“你猜皮皮虾说了什么。”
“不用了。”你把草药学课本放在柜子上，提议他如果想继续讲皮皮虾的故事，可以和你一同前往公共休息室，边下巫师棋边继续讲。
斯豪干净利落地闭上嘴巴，做了个拉链条的手势。
……
熄灯后。
你本以为结束了一天所有的事情可以安静入睡，没想到再次听见斯豪对你的呼唤。寝室内黑暗无光，你无法看到斯豪的任何表情或举动。
“阿什，你为什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少年低沉的声音从左传到右，因为失去了声音主人的样貌，单独听声音，斯豪的语气让人感觉冷淡又沉重，和往日嘻嘻哈哈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无奈地睁开双眼望向头顶的纱幔，眼前黑漆漆一片。脑海中回忆起分院帽对你的评价，口中说道：“不是为了陪你吗，如果我们三人都去了格兰芬多，留你自己在斯莱特林太孤单了。”
“骗人，说实话。”斯豪的声音又一次从左边传来，这次听起来倒不是那么冷淡了，多了一丝笑意。
你又说道：“分院帽直接把我分到了斯莱特林，没有什么评价。”
“那你可真是个十足的斯莱特林”。
“哦，”你翻身准备继续入睡。
沉寂了几十秒，又响起了斯豪的声音。
“阿什，你怎么不问问分院帽关于我的评价？”
不想问。
你只想睡觉。
于是你一声不吭，假装睡着了。
没想到斯豪开始自言自语。
“当我带上分院帽后，他先是夸奖我聪明的头脑和乐观的性格，然后让我在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中选一个。我当然会选斯莱特林了，阿什你可是被选入了斯莱特林。我一定会和朋友在一起的”。
“再说，成为食死徒必须加入斯莱特林”。
到底是谁在骗人，你听到分院帽判断斯豪有赫奇帕奇特征的一部分，默默想着这几天对四个学院的观察和万斯对赫奇帕奇的形容，斯豪与赫奇帕奇一点都不沾边。
你在心中腹诽，却听斯豪又说道：“好吧，其实分院帽是让我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中做出选择”。
格兰芬多？
这个到是比较有可能，比如斯豪那可怕的直觉，一般只有做事冲动，性子直的人才会有超感直觉。
但斯豪又和直性子不沾边，你没有看出他做事冲动。斯豪整日嘻嘻哈哈的表现，好像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没想到斯豪的声音又响起，“好吧，其实是让我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中做出选择”。
听完这句话，你发现自己是个傻子，居然还认真思考斯豪话中的真实性。
一共四个学院，这家伙已经全部循环了一遍。
你坐起来，抓住边上的靠枕狠狠地朝左边的床铺扔了过去。
斯豪灵敏接住抱枕，低沉地闷笑几声，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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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憨憨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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