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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VIOlet
舞台是个光鲜亮丽的地方,妆容美艳,服饰靓耀,千呼万和的追捧与如痴如醉的投入相得益彰。
在台下抛洒血汗泪是必走的流程,梦与想只是夜里的自我慰藉。
偶像与粉丝是永远无法对等的关系,他们不在跷跷板的两端,连高下也没有明确的界限,聪明的人找寻平衡,更多的人固执己见避而不闻。
许多人借着“热爱”的由头,抱着初始纯粹的心踽踽前行,路上荆棘丛生,他们还没拿起皇冠,甚至没见到森林身处的王座时,苍白的心上已经满是泥泞。
彼时被幻象遮住眼睛的探险者看不见肮脏的泥点,把艰辛小径当作最初的风景,虚名迷了眼看见后路越走越平坦,心脏遂变大膨胀,像热气球似的往上升。
充气的心里没有任何实在玩意却高高挂在半空,唯有等它受伤开口,或是被人戳破了,才能掉到地上。
成名之路是一场险象环生的冒险之旅,从来艰难险阻步步维艰,但总有人看得过分容易。
因为热爱站上舞台,口中宣誓初心不改,却在繁华锦带中迷失真我。
我在唱什么,我在跳什么;我好像很出名,似乎并不算火;公司期待我做什么,粉丝想看我如何。
关于idol,关于舞台,关于The Show。
《O = (means) Show》- Violet(2016.6)
Violet的第三张专辑从年初就开始筹备,李社长定下主题后,给了她们三个月的时间来写歌。在两个未入门玩家和一个情场新人操刀的情况下,《O = Show》与情情爱爱没有太大关系,风格十分迷幻,倒不像是个女团该写的歌。
三个人的小团队便于管理,而且从来不存在上层偏心或是资源分配倾斜的问题。
新专辑依然是2+2+2的模式。
两首Fairy担大头的歌曲:《H&H(Heaven and Hell)》和《Siren》;两首Chili呕心沥血写出的歌曲:《Korean Dream》和《The Show》;两首Kia参与制作的歌曲:《Stockholm(斯德哥尔摩)》和《Cotard(科塔尔)》。
所有歌曲中最切题的当属智利负责的两首,专辑同名主打歌《The Show》,风格明亮节奏轻快,曲子不长但flow独特又顺畅,使人一听就知道是Chili的风格。
整首歌都在以第一人称讲述偶像站在舞台上的感觉,描绘出让观众都觉得梦幻的生活和让所有练习生都争先恐后想踏上的道路。
从曲调到歌词都快活且令人向往,有人说“听《The Show》就像中毒似的”。这样的评论,一是说歌曲本身朗朗上口,虽然是首rap,但却难得地谁都能哼两句;二是说歌曲表达的内容,就像人在吸食Heroin(□□)陷入幻觉后感受到的无边无际的快乐。
《The Show》表面上在说The Show很好,但它到底好不好,在歌中并没有解答,这首歌既像赞颂又像嘲讽。
问题的答案在《Korean Dream》中得以体现。
西方早有American Dream的说法,只要付诸努力就会收获美好生活;中国年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北漂大军,从各地奔赴首都。
花团锦簇、富丽妖娆的美好景象,在多少人的梦中做出虚无的牵引。有的人真在为此努力,有的人只是从众心理。
攀登者众而峰顶地窄,幻灭往往随着信仰崩塌同时发生。
《Korean Dream》从韩国发达且完整的娱乐行业出发,以行业中排至末等的偶像着墨,犀利的笔尖不仅直指做着春秋大梦的练习生,还扩展延伸到各行各业的失业青年。
2016年韩国青年失业人口高达百万,《Korean Dream》将“Korean Dream”绝美的皮囊掀开,露出其下血淋淋的骨肉。
The Show,是被万千粉丝簇拥着的show,也是现实生活这场惊天大show。
智利的两首歌都较为客观,《Korean Dream》更是将内容升华,把主题拔高到更上一阶的思想层面,或许rapper都比较有想法。
风月的歌则更加贴合自身,毕竟vocal唱出来的好歌总是要先打动自己才能感动他人。
两首精品,一首摇滚一首抒情,都由李社长制作,也依然是风月负责中文填词。
《H&H》,全名《Heaven and Hell》,内核是把智利的歌合二为一,但叙述角度换成了纯粹的第一人称,“我”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往返,上下求索,但始终找寻不到自己的位置。
在填中文词时,风月考虑了许久,决定采用中国佛教的概念,“Heaven”被她译为“无□□天”,“Hell”译为“无间地狱”。
佛教认为世上有三界,□□、欲界和无□□,无□□天无形无相无拘无束,这里正是解脱和极乐的存在。
《H&H》的中文发行名最终定为《无色无间》,歌词中也化用了不少“红粉骷髅、白骨皮肉”等佛经名句。
另一首《Siren》,是以海妖塞壬的口吻书写下的曲作,歌词故事感极强。故事中这尾带有浓厚魔幻色彩的人鱼,在南方的海洋里孤独生活,唱诵的能力与生俱来,优雅的歌声怀璧其罪。人们爱她,慕她,也畏她,畏惧积累到一定程度,就集众人之力杀了她。
《Siren》的中文版跟英文版的故事与意义都截然不同,中文名叫《泉客》,即中国古典神话中的“鲛人”,传说鲛人垂泪落珠,织绡避水,是从水而来的人间过客。
《泉客》的歌词几乎是风月的一部分内心写照,虽然在偶像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但她从始至终都这样想:我来了,我唱给你们听;我走了,你们也不必留。
为了表现人鱼吟唱的婉转和动听,歌曲中有很多转音都出现在高音部分,风月苦练半年,终于达到能在现场完美表演的水平。
与前两者相较之下,琪雅的两首歌就更注重对真我的探讨和对已分崩离析的灵魂的补全,锐利得像将本人放置在解剖台上。
这部分并非李社长创作,而是与业内知名音乐人的合作。
这位音乐人以特立独行行走音源界,所谓“特立独行”并不是指他行事风格刁钻,而是指他的曲风很难有人能驾驭。演绎得好就是传世佳作,演绎失真就古怪至极。
所以他的歌不局限于某一位歌手,才气和版权费傍身,从来是他挑人,而非人挑他。
在李社长的牵线搭桥和Violet的奋力争取下,这位制作人才答应帮她们写歌。
那是《O = Show》专辑中最病态的两首歌,它们分别对应两种精神疾病: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和科塔尔综合征。
《Stockholm》,表面含义是爱上加害者,实际表达的是在痛苦中享受,在狂欢中挣扎的情绪纠葛。
舞蹈纠结又扭曲,对韧带要求极高,风月和智利总是在练舞房边拉腿边骂琪雅,并且是当着琪雅的面。
《Cotard》,这种病症表现为患者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溃烂消失,认为自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全歌字里行间都在表达行尸走肉的颓丧和台上台下的反差:表演前服下解药,他们是生动灵活的idols,表演后药效过去,他们是没有意识的活死人。
科塔尔的舞蹈整体幅度不大,但对身体各个部位的小细节却要求极高,就连头发丝儿都仿佛有踩点动作,这需要舞者超强的力度和对全身的把控。
总而言之,要跳这个舞很简单,但要跳好可以说难如登天,油管上又抠了两个周。
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Violet第三张专辑《O = (means) Show》反响平平,无论Venus还是把KFC女团收为墙头的常规追星饭们好像都不怎么买账。
他们习惯看漂亮女孩们在台上□□、可爱撒娇或是耍狠装酷,却未料到南韩公务员V队是个如此不走寻常路的女团。
中国爱神姐姐依旧能打,仅风月一个人的站子就买了十五万张,全团总量近四十万张。但在韩国本土,专辑销量在经过初期的粉丝高潮后,却再也没有很大的提升。
值得一提的是,欧美地区的Venus默默崛起,一举贡献三十万输出。
李社长一直是个纯粹的音乐人,得知《O = Show》本土评论不佳这个消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销量面板郁闷了一晚上,凌晨三点愁得不行,发了条ins。
许多业内好友见李社长不如意,安慰他一番后好奇地点开了Violet的新歌。
李社长的朋友圈里大多是造诣颇深的音乐人,他们在幕后作词作曲或担当歌曲制作主力,许多绝佳的音乐作品在PD那一栏总有他们的名字。
他们一听新专,大为惊喜,许多人抱着好歌不应无名的心态,在推特或ins上分享了Violet的新歌,并附上长长的乐评,从主题立意夸到歌曲词句夸到歌手唱功。
某知名Rapper看朋友圈快被刷屏了,也随手听了听,Chili舒适又勾人的吐字令他眼前一亮,于是他默默转发,并高冷地配上一个[emoji:大拇指]。
第二天早晨,《O = Show》和Violet就一起上了热搜。
一开始吃瓜群众表示强烈的鄙夷,心说Wef+为了宣传专辑可太拼了,李韦丰怕是把圈内能动用的关系都请出来了。
没想到,一两个小时之后,不爱熬夜的业内大佬们也转发分享了Violet的新歌,长期批评爱豆唱功垃圾词曲俗套的犀利乐评人也转发分享了新歌,这位直言不讳的乐评人前两天还骂过隔壁女团就知道唱我爱你你不爱我,今天就毫不吝啬地对Violet给予夸奖。
Wef+工作人员发现一觉醒来自家专辑赚得一波免费宣传,内部公关方案都来不及做。
李韦丰社长诚惶诚恐地上线感谢了诸位的喜爱。
后来人们常说2016年是小公司崛起的一年。
在这一年开始逐渐走上巅峰的非常规男团BTS和不像女团的女团Violet都是从小公司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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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作曲家是我编的,知名rapper是我编的,乐评人也是我编的,没啥原型,你萌想代入谁代入谁哈
另,这是美好的,小说里的,韩国娱乐圈,现实当然没有这种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