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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她在黑暗中下沉,通体冰凉,周身被荆棘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尽鲜血,再在一筹莫展的绝望中枯败。
直到有人轻轻接住她下坠的身体,温暖的怀抱化开她冻得僵冷的心,胸膛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吐息,安抚她渐渐沉入梦乡。
意识远去之前,她感觉那人的胸膛微微震颤,醇厚低沉的嗓音擦着耳根而过,犹如最安稳的晚钟,卸下了她所有的负担与伪装。
他说:
“——!”
舒墨猛地惊醒,神魂还停在方才那个既昏暗又温暖的梦中,久久未能回神。她蹙着眉去想梦中那人最后的话语,一切却似隔了层纱般朦胧不清。
“你醒了?”近处突然有人惊喜道,“太好了,我还以为......”
舒墨这才回过神,察觉自己正在飞燕宫侧殿中,而面前床榻上趴着个发丝凌乱的少女,见她醒来,少女立刻喜上眉梢,连眼眶都红了。
“瑟瑟,我......这是睡了多久?”舒墨略一动弹,立刻感觉到全身传来的酸软疲惫。
少女——瑟瑟却没回话。她怔愣地看着舒墨,眼里蓄起的水汽突然挣脱束缚,汇聚成小溪一股股从眼角滑落,砸在她手下的被褥上。
舒墨落湖时她不曾哭过,因为那时必须她必须将一切安排妥当。低头恳求淮北侯时她没落泪,因为她满心牵挂的都是“杜雨”,早已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
可此刻看着少女沉着淡漠的双眸,瑟瑟突然泣不成声。
舒墨见瑟瑟一时无法自抑,心下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撑着床榻起身,伸出双臂环抱住瑟瑟颤抖的脊背,无视身上各处肌肉传来的抱怨,竭尽所能地收紧了这个拥抱。
“没事了。”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与坚定。
得友人如此,实乃人生幸事。
瑟瑟总觉得自己太过依赖舒墨了。过去尚且不觉得如何,直到她突然倒下,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她当成了支柱,仿佛万事只要有舒墨,便总能顺遂安稳。
就像此刻,她明知自己该拉着友人细细叮嘱,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啜泣。
“瑟瑟,贵妃娘娘有事找你!”殿门突然开了一条缝,青年人探出半截脑袋,往殿里张望。
他一眼就看见床边抱成一团的两人,神情立刻微妙地错愕了一瞬,随即推开门,大步走近道:“杜雨姑娘终于醒了。”
舒墨用指腹擦去瑟瑟的泪花,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抬头对贸然闯入的周卓道:“周先生好生无礼,怎的不经允许就随意踏入奴婢屋内?”
“姑娘可别说在下,还不是侯爷吩咐,说是为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咱几个贴身的都无需通报直接进出杜姑娘房内。”周卓丝毫不尴尬地答道,目光拂过瑟瑟面上的泪光时微微一凝,却立刻没事般转过脸去。
“姑娘睡着的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不,贵妃娘娘正要找瑟瑟过去商量随行一事呢!”
“什么随行?”舒墨问。她无端落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不知.......
“唉,简单来说,往后姑娘就是侯爷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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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什么时候才能换大号上线?压等级压装备太难受了。
顾清狂:没事,为夫罩你。
舒墨:......行,你奶我切,没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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