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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
萧逸倚在土墙上,一双桃花似的眼睛时刻盯着林阳不放,真是比小鬼还黏人。
外面的雪下得小了一些,林阳转身回来,把最后一根木柴扔进火堆里:“世子别再看我了。”
萧逸眼中含笑:“怎么,你害羞了?我看我的人,你做你的事,又不冲突。”
确实不冲突,不过都看了一天了,眼睛不累吗?
要让萧逸回答,那肯定是不累的,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比看自己喜欢的人更有趣的?
“萧世子应该再休息一会儿,雪快停了。”林阳把剑放入剑鞘中,“雪一停,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不能再耽搁了。”
“怎么走?我的腿可伤着了。”萧逸稍微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我走不了路的。”
“萧世子可以把马匹唤回来。”
“可我肩膀也疼,驾不了马的。”萧逸这样一个七尺男儿,对着人撒娇的样子居然可恶地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我见犹怜?
“……”林阳把这样的念头抛开,沉默半响后,最终还是在他可怜兮兮的眼神中妥协:“委屈萧世子与属下同骑。”
萧逸顿时笑逐颜开,眉眼间都是幼稚的开心,这是又一次林阳觉得萧逸和萧澈很像,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萧逸与萧澈本就是堂兄弟,相貌相似了些也是正常,同样的桃花眼,萧澈的是稚嫩可爱,而萧逸的则是风流多情…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西北第一美男子萧逸朝林阳抛了个媚眼。
“……”
…还有点贱兮兮的。
林阳就知道,不能把萧逸想得这么简单的。
萧逸总能在林阳对他稍微有些好感的时候,把这种好感从林阳心中掐灭。
灭得没得救的的那种。
抱剑看着外面的风雪,林阳现在更担心萧澈的情况,也不知道影三能不能护殿下安全。
“呀,我的伤口好疼…”萧逸见林阳不看他,装腔作势道。
从袖中拿出上好的金疮药,林阳朝着萧逸走去,“世子的伤口该换药了。”
“嗯嗯嗯嗯。”他还没见过他的伤势如何,以前受惯了疼痛,所以现在身体对于痛觉并没常人那么敏感,怎么说,这还是有点好处的。
腿上的伤口皮肉外翻,借着火光还能隐约看到皮肉盖不住的白骨,这要长好恐怕是需要一些时日。林阳还是有点惊讶于萧逸的接受能力的。
这么严重的伤口,一般人见了可能都要被吓哭了,而我们的萧世子只是皱了皱眉头,心中浮现两个字——好丑。
因为昨天已经被处理过,伤口周围很干净,所以锯齿割烂的皮肉也就越发清晰可见。
“林阳…”
“世子忍着点,药倒在上面可能会有些疼。”照顾人照顾惯了,林阳上药的动作比他这个人温柔得多。
“不是…”萧逸坐起,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你能不能别看,丑…”
“……”
林阳突然觉得很无力,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这个人还想着丑不丑?
“世子这样,属下不能上药了。”
萧逸还是执拗地捂着他的眼睛,“那你就别上了,这样随便包扎一下,回去让医师处理就行。”
随便包扎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伤口不小心处理可能整条腿都会废掉,林阳拿下他的手:“还是上药吧,这样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好,下半辈子可能会跛。”
萧逸一听可高兴了,搂着人道:“那你养我下半辈子吗?”
养不了,不可能,下辈子。
一直脾气挺好的林阳,彻底没脾气了。
“还有一处伤口,不丑,不过很严重。”林阳抓住他的手,给他放到一边,“别动。”
萧逸果然听话的不动了,他就这样看着林阳:“林侍卫真懂得心疼人。”
林阳没接他的话,只是轻轻解开他的衣服,一层一层最后露出里面的咬伤,并比腿上的没有好到哪里去。
右肩膀上前后右六七个齿洞,同样的深可见骨,不过经过昨日的处理,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现象。
雪白的皮肤与伤口产生强烈的对比,昏昏暗暗中竟产生了一种妖冶的美感,不知怎么,林阳觉得现在的萧逸很脆弱,脆弱到一碰就碎。
“你这样一直看着可好不了。”萧逸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坏笑道:“你现在不会在想一些羞羞的事吧?”
“……”他真的是傻了才会觉得萧逸脆弱。“萧世子自重。”
冷着脸上好药,林阳要起来却被萧逸拉住了衣领,“我就开个玩笑,你生气什么?”
“属下没有。”
“你有。”
“没有。”
“你就是…唔。”
林阳用实际行动堵住了萧逸的嘴巴。
他捂住了他的嘴,无力道:“我真的没有,萧世子能不能别再说了。”
萧逸皱着眉哼了一声,拉下他的手,“那有这样不让别人说话的…”
林阳站起,眼神冷漠。
土洞里的火堆熄灭了,剩下的火星根本提供不了多少温暖,萧逸朝林阳伸出手,可怜兮兮,“我冷,林侍卫。”
照顾萧世子真是比照顾个小孩子还麻烦。
林阳犹豫了一下,默叹一声又重回“火坑”。
被人抱着,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萧逸开心到傻,“你再让我亲一下吧。”
萧逸又来索吻了。
得寸进尺的典型。
只不过是简单的亲吻而已,萧逸却极为享受,重点不是接吻享受,而是跟谁接吻享受,林阳的唇很薄,他本以为是冰冷的,但其实…是甜的。
这对林阳何尝不是享受?不然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萧逸,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寒冷与风雪都被隔绝在外面,很适合做一些坏事,何况身边又是这样一个美人。
天时地利人和,这种环境下,男人最是受不了勾/引。
他自觉自制力很强,可放在萧逸这里,所有的自制都会在尚未成型前便崩塌成沙,林阳把这归咎于萧逸的媚术。
本是萧逸占据的主导权,突然被林阳夺去,他欺身而上,扣住了萧逸的后脑勺,疯狂地吸/允着他口腔的每一处,好像帝王在巡视他的山河,一寸寸,霸道且放肆。
这种被占有却无法反抗的感觉,简直让林阳想升天,这个男人,是个宝藏。
因为压到了他的伤口,萧逸轻轻推了他一下,林阳立即往后退了一些,也温柔了下来。
萧逸睁开眼时眼中还带着一层水雾,那迷离的样子好像还沉浸在刚刚,两人面对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萧世子,太子属下。”
鼻尖相抵,一双眼睛里是另一双眼睛。
萧逸捧住他的脸,真挚道:“可我喜欢你,喜欢到见不到你会死,你忍心吗?”
林阳不知道现在对萧逸是什么感情,说是喜欢,没有到那种程度,可不喜欢…那种感觉却又不一样。
很麻烦。
林阳沉默了。
“你怕我告诉阿澈?”萧逸不知道他提到了一个最不能提的人。
如同突然入了一潭水冰,林阳瞬间清醒,敌我不明,殿下的安危重于一切。
萧世子不会告诉殿下的。”
“呵呵。”萧逸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不过看清了又怎么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如何他都不可能放过这个人。
“那要看你咯,林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来交换,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想要什么呢?谁知道他想要什么。
只有萧逸资格,萧氏出尽了情种,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是自己爱的也爱自己,不离不弃,永生唯一。
可这要求似乎有些高了。
他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因为他们都有秘密,都有不利于对方的秘密。
如此,萧逸又什么资格要求他们能永生唯一?
……
宣城。
萧澈带着小厮去了萧珅的住处。
前几次探望斗被守卫以萧珅正在休息为由拦在了外面,这斗在镇西王府住了大半个月了,萧澈连萧珅的人影都没见到。
今日,居然无人阻拦。
萧澈背下人领着进入了内室,内室没人,简略朴素的装饰倒像个书房,楠木桌子伤笔墨纸砚排列得整齐有序,萧澈没躲懒,墙上一副人物画吸引了他。
画中是一位穿着绿衫的女子,明眸皓齿的,如清水出芙蓉,扶一小扇子朝着画外看,眉梢眼角都是豆蔻少女独有的清纯羞涩,可谓倾国倾城。
画者技艺高超,围绕着女子飞舞的蝴蝶恍若要从画中飞出,携女子一起与画外人共舞。
对着这幅画,萧澈心中惊骇。
这…这不是母亲年轻时的画像吗?
“这是呢母亲十五岁时,宫中最好的画师为她画的。”
背后突然响起萧珅的声音,萧澈本来胆子就小,这一下更是吓了一跳,转过去,萧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是害怕又是气愤,萧澈强作镇定道:“皇叔不更应该解释,为什么、为什么皇叔室中会挂着当今皇后的画像。”
萧珅笑了笑,眉宇间的洒脱英气让人不得不承认,他年轻时也绝对是一风流倜傥的俊朗公子,“太子这是在责问本王吗?”
萧澈面对他的反问,脸上露出怯意,他被萧珅无声的威慑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以前都是依靠林阳的,所以离开了林阳,他很难去独当一面。
不过萧澈也是个太子,“皇叔应该知道,私藏国母画像,在大陈可是重罪!”
“大陈重罪?”萧珅一步步向着他走去,越近一分,萧澈就越能看清他眼中的锐利,锋利到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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