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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灵犀(生子)
“小溪,是我。”熟悉的声音让凌夕停止了挣扎,却更加不安。
“柳弗,你干什么?”凌夕趁着柳弗松了些力道,用力挣开,警惕地盯着他。
“小溪,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柳弗看凌夕如此疏远他,心中就妒火中烧。
凌夕渐渐后退,冷漠答道“挺好的。”
“挺好的?我看是很好吧!”柳弗突然摁住凌夕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爬上了十三王爷的床,怎么会差得了!”
“放开我!”凌夕挣扎,语气也有些怒,他走到那一步还不是拜他柳家所赐,现在凭什么这样践踏他的尊严。
“是我带你出来的,你却跟他走了。慕溪,你可真是无情啊!”柳弗松了些手,语气依旧愤怒。
“你大哥害死我全家,你却要带我回去!柳二公子,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凌夕眼神不屑地盯着柳弗。
“小溪,迟非鱼没有告诉过你吧,绞杀你慕家数十口人的人是他,行刑者是他,他的皇兄下的死令,他行的刑。”柳弗沉默一刻,冷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凌夕如同感受到晴天霹雳,自是不敢相信,他憎恨迟翼,因为他昏庸地下了命令,可是行刑者怎么会是迟非鱼!
“呵!他果然没跟你说过,那你也一定不知道,你逃走之后,他亲手绞杀了你的父亲,那血都溅到了他的身上,我可在现场,亲眼看见了呢!”柳弗笑得越发猖狂。
“不可能!”凌夕愤怒地推开柳弗,他怎么敢相信,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年的人,他为他诞下了子嗣的人,手上竟然沾满了自己家人的鲜血。
“你以为他是爱你吗?他只是愧疚而已。”柳弗让凌夕正视着他,一字一句砸在凌夕心上。
“闭嘴!”凌夕恶狠狠地推开柳弗,用力掐住柳弗的脖子。
“慕溪,不许走…”柳弗没想到发了狠的凌夕竟然那么暴躁,他一时松懈,凌夕跑回了人群中,让他再难下手了。
凌夕忘了出去的初衷,他跌跌撞撞地往回跑,撞了无数的人,震惊,恐惧,愤怒,愧疚太多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凌夕甚至没有看见跟在他身后的身影,他只想快点找到迟非鱼问清楚。
“夕夕?” 迟非鱼疑惑地望着撞门进来的凌夕,起身去关上门,回过身“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叫慕溪。”凌夕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双眼的红血丝掩藏不住,他冷声说道。
迟非鱼盯着凌夕沉默几秒,再看凌夕的脸色,他猜到了。“我知道,江南慕家遗孤。”
“夏池之乱逆贼慕家。”凌夕故意强调了一遍,“我不是遗孤,我是逆贼,你杀了我一家,怎么不杀我?”
“皇命难违。”迟非鱼看到了凌夕眼底的失望与痛苦“夕夕,我没办法。”
“为什么不告诉我?”凌夕质问迟非鱼,“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愧疚还是同情?”
“不是,都不是,我想告诉你的。”迟非鱼看着凌夕的双眼通红,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怕他太激动了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其实事实…”
“但是你没有,你让我不孝不义,你让我死了怎么面对我的家人?”凌夕并没有感觉到眼角在落泪,只是很纠结痛苦的大声吼着“迟非鱼,你骗得我好苦!”
“他们不会怪你的,是你父亲让我寻你的,夕夕…凌夕…”迟非鱼还没有说完,凌夕却倒下了,迟非鱼焦急地喊着,连忙抱起他冲出房间。
凌夕是情绪波动太大,一时急火攻心,再加上之前生产小希落下了病根,才会一时激动晕倒。
“对不起…”凌夕昏睡着,却是眉头紧锁,双手攥得很紧,声音充满愧疚地道歉,眼角珠泪滑落。
迟非鱼心疼地抹去凌夕的泪,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面容温和又有些担忧。
“是谁告诉他的,他出去见了什么人?”迟非鱼语气森寒,猛然起身,似是要吃人一般的愤怒表情。
“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的便是跟在凌夕身后的黑影,他是奉命暗中保护凌夕的。“他的人纠缠住我,劫持了公子,我摆脱时,公子就慌忙往回走了。”
“男人?”迟非鱼想着知道并且可能说出这件事的人。他没有伤害凌夕,说明与凌夕是旧识,迟非鱼分析着,慢慢有了目标。
“夕夕,醒来了我就告诉你真相,你不会愧对任何人。”迟非鱼小声伯父凌夕,然后才起身出了房间,他本不想那么快动那些人的,可是他们故意挑拨离间,让凌夕痛苦,他就觉得没必要再等了。
凌夕在噩梦中醒来,梦里都是他的亲人,死无全尸,面目狰狞地要撕扯他,说他眼瞎,说他蠢。而另一端是迟非鱼抱着小希向他招手,他想过去,但是他过不去,他挣扎着,奋力地挣扎着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凌夕望着床顶看了很久,目光随着摆动的流苏移动,随着天色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第二日的宴会,一个主角都没有,凌夕背着行囊,抱着小希在天微亮之时就离开了王府。
迟非鱼倒在血泊中,望着凌夕离开的方向,双眼通红,血夹着泪,口型喊着‘夕…别走……’
但是,凌夕没有回头,一点都没有,小希在他怀中安睡,他不敢回头,因为他也是泪流满面。
凌夕向来觉得自己心狠,所以他捅了迟非鱼那一刀果断决绝,“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凌夕想着他走之前刺的那一刀和俯在迟非鱼耳边说的话。
但是凌夕高估了自己的心狠,他还是故意刺偏了两寸,临走之时推倒了里屋的烛台,不一会儿,迟非鱼应该就能被发现。
宴请百官的周岁宴被取消了,迟翼大怒,要捉拿刺客,但是迟非鱼却不说刺客是谁,迟翼又气又怒,他当然猜到了是谁,可是迟非鱼却矢口否认,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甚至要下令捉拿凌夕,迟非鱼也阻止了,
第二日第三日,凌夕依旧待在京都躲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走,只是一直有隐隐的不安,直到三日之后,迟非鱼的人开始找他,他才松了口气准备离开,因为他知道,迟非鱼醒了,应是无碍了。
凌夕带着小希绕过熙攘的人群,穿梭在小巷里,躲避着迟非鱼的追寻。
“迟非鱼,我们两清了。”凌夕站在城门口,回头望着王府的方向,淡淡说着,转身那一刻,却又是落泪了,但他却是笑了笑拭去,抱紧小希踏出门去。
“爹爹?”小希望着凌夕的举动还不太懂,只是好奇地望着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于是口齿不清地喊着“要父亲…”
“小希乖,爹爹带你去江南找父亲。”凌夕心中更愁闷,鼻酸的感觉更明显,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哄着小希。
小希也是觉察出了不对劲,,一个劲地挣扎,望着城里的方向,哭喊着要父亲。
凌夕只好抱着他快步走,他心疼小希,可是没有办法面对迟非鱼,一想到他身上沾了自己家人的鲜血,他就愧对家人,痛苦又纠结。纵使那不是他的本意,可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真的走了?”迟非鱼捂着胸口,语气里没有责怪,更多的是失望与落寞,这么久的相处,甚至是孩子还是留不住他,甚至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已经出城了,恐怕到了洵河边了。”七言在发现迟非鱼之后就去追寻凌夕了,听从了迟非鱼的命令一直悄悄跟着他,想看他的举动。
“跟着吧,好好护着他。”迟非鱼无奈地叹息,也好,让他平静一下,把这边解决好了,也更好解释,“那日他要去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他信不过我们不愿意交出来。”七言回禀道。
“想办法让他交出来,客气些,不得动武。”迟非鱼坐下了,眼神里满是担忧。
一路上,小希都哭闹个没完,就是要找迟非鱼,凌夕又气又无奈,只能耐心哄着,但是梦醒时分抱着小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凌夕再一次好不容易把小希哄得睡着了,自己却是久久无法入睡,总是想着近两年发生的事,从与迟非鱼不好的开端到这不好的结束,凌夕看着熟睡的小希,却笑了,笑着笑着又落泪了。
“父亲~”小希小声梦呓,凌夕连忙轻拍了他两下,凑得他更近,安然入睡。
迟非鱼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人终于也交出了东西,他满意地笑着,最多再等三日,他就能去见凌夕了。
“王爷,公子出事了。”七言扶着人进了房间,一名浑身是伤的黑衣人艰难地说着。
“你说什么?凌夕出什么事了?”迟非鱼心下一沉,扔下手中的东西,就抓起那人厉声问道。
“有…有人设计…劫持了…公子和小公子。”那人是去暗中保护凌夕的人中唯一活下来还发出信号,被人救了回来的人。
“是什么人?是不是太子?”迟非鱼大怒,抓住那人使劲摇晃,而那人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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