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曾黑gl

　　夜渐渐地退去，已经有丝丝缕缕的光亮试图冲破窗帘。
　　一夜未合眼的王枭揉了揉已经酸涨的太阳穴，倒不是身上的伤口疼，只是确实有心事罢了。
　　手机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亮连带着消息通知的铃声也响个不停。
　　拖着灌了水银的身体坐了起来刚想拿起手机回复消息，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喂，您好请问…”
　　“你是牧童珊的阿姨？请您马上来学校一趟。”
　　“啊？我是。”还未等王枭说完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一头的雾水。律师所那边给出的消息也是想让自己赶紧回去，有一个新的比较棘手的案件需要自己去接手。
　　奔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天气虽然已经初春了，但北方的天依旧是很冷。
　　经过冷水澡的洗礼，也瞬间清醒了不少。瑟瑟发抖的穿好衣服。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正装。
　　把手腕上的皮筋咬下来，简单的马尾辫已经绑好了。可能是头发很久没有修剪了已经到了肩胛骨的长度了。
　　没有化妆习惯的王枭对自己的黑眼圈束手无策干脆放弃拿好车钥匙和手机关上门。
　　发动了车子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牧童珊的学校在哪里，趴在方向盘掏出手机拨打了刚刚接听的电话。
　　一大早路上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车堵车，人堵人。
　　本来就没有好心情的王枭，旁边已经是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好在车窗已经放了下来，不然怕是现在车里这点小空间已经是被熏的不开眼了。
　　熄火了很久，前面的车终于是有动的迹象了，可算是不再堵了。
　　好在学校离的并不是很远，很快就抵达了，停好车，根据保安的指引算是到达了教学楼。
　　“您好。”叩响了门刚推进去就看到站在旁边一脸倔强的牧童珊和黑着脸的班主任。还没等王枭说完话，班主任就已经又打断了自己。
　　“你就是牧童珊的阿姨是吧，看上去挺年轻的阿连自己侄女的学校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打电话问我，没爹妈生养的人连自己的阿姨都不理不睬也怕是活该。”班主任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这样的年龄可却有只不输于外表的刻薄，明明是年轻女性的形象，却口出不逊。
　　“你侄女到底怎么个情况，天天上课睡觉，作业不写，考试倒数。这些都可以不说，但是多次顶撞老师怎么没爹没妈惯了没人管是吧。”饶是再没脾气的人听了这些话都会生气。
　　本来脸上还是不服输一副倔强到底的牧童珊却此刻也埋下了头，眼里全是黯淡。
　　本着良好教养的王枭也忍不住开始反驳。
　　“老师，我觉得你说的话还是稍微有点过分了。”奈何对方是班主任的身份王枭还是赔了笑。
　　“你家侄女什么样，你这个当阿姨的一点都不知道吗？没爹没妈我很同情，但是学校是学校课堂是课堂，扰乱课堂就不说了，上课的时候打别的女生巴掌怎么说。已经被停学过一年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我以为你们家真没有人管她了呢。”
　　“老师，你先消消气。”忌惮对方是牧童珊班主任的身份，王枭并不想当面跟她起任何争执。
　　“主人，那疯子来电话啦，主人那疯子来电话啦。”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王枭退出办公室。
　　“王枭，我和秦阳已经把梓涵送上飞机了，不告诉你，是她嘱咐的怕耽误你早上睡觉，不想麻烦你。”
　　听着那边不咸不淡的语气，王枭叹了口气，也算是顺了一口气。但是办公室突然传来的对骂声音让王枭还想说上两句的的想法立马打断。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自作主张偷翻我手机。”牧童珊瞪着红肿的眼睛跟班主任对视。
　　“你这样的人就该让学校开除，学校再也留你。”班主任显然气的不轻，气息都不顺畅了。
　　“好了，牧童珊你少说几句，老师对不起，是我不够负责任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她的管教。”
　　“老师，我能跟她单独说几句话么？”
　　班主任点头示意。王枭拉着不情不愿牧童珊出了办公室，到了自己的车里。
　　“你为什么来学校，就因为那老女人打电话给你你就来了是吗，我不记得跟阿姨你的关系有到这份上。”那孩子还是一脸的倔强，只是充满泪光的眼睛暴露了她。
　　“嗯，就算是昨天晚上的道歉，你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
　　“你相信我吗？”可能是王枭的目光太过真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牧童珊点了头比王枭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
　　“那你乖乖在车上等我回来，不管你想不想看见我，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之后让我看见你再做决定。”
　　不等前者说话，王枭就关上车门返回了教学楼。
　　牧童珊捂着鼻子，手里拿着让自己鼻子不舒服的罪魁祸首，顺手倒在了车门外。
　　坐在副驾驶上的牧童珊抄起王枭的外套顺手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也充满了烟味却被王枭身上的檀香味盖住了。 昨晚阿，一个人走回的出租屋一夜未睡到现在。王枭走的时候开了暖气，周身暖乎乎的顺着困意睡了过去。
　　站得笔直听老师的数落，王枭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老师训过。也从老师的口里了解到关于牧童珊的大体情况。
　　基于相似的经历可能会更加同感深受一些，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也算是出于愧意吧。
　　回到车里已经看到眼前的人睡着了，但是手机那边一直催着自己回律师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叫醒坠入梦香的人。
　　索性先带着她去自己上班的地方叭，困意是会传染的，看着一边熟睡的人，不免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好在路上车流并不拥挤不用费太多心神。
　　牧童珊身上盖的外套已经有些滑落了，蹑手蹑脚的重新盖好，前者那好看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这个小孩身上有太多的故事了，浑不知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王枭你可算回来了，手臂已经好了吧。”
　　“听说有案子然后我就回来了，老顾呢？”
　　灌了一口桌上的水，还未等咽就一口尽数喷出。
　　“败家玩意！那可是上好的铁观音。”老顾抱着一堆文件从档案室奔了出来。
　　“你气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再休息一段时间”明明只有三十多的年纪发际线上移的看上去像个四五十的大爷一样。
　　“什么案子？我现在有点事等我回家再看。”王枭趴在桌上打着哈欠，看着刚来实习的小律师忙不迭的收拾地上被打翻的茶水，看着有些眼生。
　　“文件都给你整理出来了，我没复印，你拿回去可千万别弄丢了。”老顾抓着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又回了档案室。
　　抱着不厚的文件转身出了事务所。
　　“你醒了”
　　“嗯 ，不然我以为阿姨要把我拐卖了呢。”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心性，一开口就不是好话。
　　“是的呀！正准备把你卖进窑子里，谁知道你突然醒了呢。”王枭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姨，你好幼稚，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窑子。”
　　“是吗？那有什么？”
　　“我可以直接卖身呀，客官，您可是为小女子赎身而来”
　　“说就说，你靠的太近了。”牧童珊趴在王枭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打在面颊上烘出了一片红晕。
　　似是想起了昨晚的不愉快，两个人也很快陷入了尴尬，不知道目的地的在路上缓慢的行驶。
　　“我饿了，你带我去吃饭。”有些命令的语气又不失娇嗔。
　　“那你要吃什么？”
　　“肯德基！”王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在得到了肯定的不能再确定下到了附近的肯德基。
　　“我要蛋挞，鸡腿堡，还有小食拼盘，还有还有……”
　　“怎么，姐姐是嫌我吃的多了嘛，为什么不高兴阿。”牧童珊身上还穿着校服，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但前者揪着衣角一脸委屈的看着王枭，就差抹眼泪的模样引得周围一众人纷纷侧目。
　　顶着周围目光的压力，挤了一点可能不太好看的笑容。
　　“没有，你看你这么瘦多吃点，再来一个全家桶。”
　　“啵！”搂过王枭的脖子对着脸就是一大口亲亲。
　　“啊呀，你们姐妹感情真好，麻烦过会来这里取餐哦。”收银的小姐姐找过零钱对着两人说道。
　　王枭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比眼前的人大了那么多却老是被牵着鼻子走，甚至被调戏。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还滚烫着散发着热量。
　　“阿姨，你在想什么呢，发了这么久都呆。”牧童珊抱着装满食物的托盘坐在王枭的旁边。
　　刚刚盖过的外套的味道不淡的飘进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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