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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
只消片刻,战场又生起了硝烟,仿佛我不曾出现过。
收起弓箭,我绕道而行。这种是非之地,是不能久留的,否则我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好在已离琼州不远,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只是,城门紧闭,我根本就没法进去。
我忿忿地踹了踹城门。运气真背。偏挑着人家打仗的时候来。这下好了吧?被关在外面不说,还得提心吊胆,没准会变成刀下亡魂。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坐以待毙。我干脆绕着城墙踱了一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一踱就被我发现了点好东西。在城墙的西面,有一棵参天大树,枝干粗壮,直达墙体顶部。看着四下荒芜的景象,眼前这棵树显得尤为突兀。改天得好好建议建议,让他们把这棵树给挪个地。要不,间谍刺客什么的,太容易混进来了。
我朝手上啐了两口唾沫,使劲地搓了两把。别问我为什么做这么不文雅的动作,电视剧看多了,深受影响。总感觉爬树就得来这么两下。幸好,周围没人看,不会有损形象。
双手抓住树干,一脚蹬地,一脚抵在枝干上,我成功地爬到了树上。接着又爬了几次,感觉是愈发艰难。莫不是气压变低了?好吧,我承认,这么点距离是引不起气压变化的。我可以原谅自己,但是以前的地理老师绝对不会原谅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让我登顶了。只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最长的一根枝桠离城墙都有一米的距离。看看地面,再看看自己,两者相距少说也有个十米。这万一没跳过去,岂不摔成肉饼了?
就这么僵了半天,不知是跳还是不跳。
豁出去了,爬都爬上来了,还怕自己跳不过去?要是真摔下去了……呸呸,吐口水重说,绝对会跳过去的!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素质人才,体育也不差,弹跳力还是有点的。
一,二,三!
我纵身一跳。结果,差了点点,只是上半身被挂在了城墙上,不上不下的。看看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守卫。好机会。我用力地撑了撑双手,又蹬了几下腿,终于翻过去了。
趴在地上,我大口地喘着气,好险!到现在小心脏还噗通噗通地跳呢。
“什么人!”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兵。敢情是巡逻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是说不清的。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孙膑哥哥,我真是崇拜你,这么好的计策都能想出来,完全符合我的基本路线。得了,直接说我是贪生怕死吧。
我迅速地站起身来,撒腿就跑。后面传来官兵的呵斥声。
我扯着嗓子喊了句:“放心,我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貌似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算了,赶紧跑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拐了多少条街,反正我对他们的敬业精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过,这大街也真是的,人影都没几个,害得我东闪西躲地才甩掉他们。虽然说我的身体素质还行,平时也有锻炼,但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搞得我喘气喘得像大热天里的一条狗。
我一边擦着汗,一边四下找寻着可以投宿的地方。可惜酒肆茶楼什么的,都门扉紧闭。我试着敲了敲某酒楼的门。半晌,里头才探出一个头,颇为防备地盯着我。
我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些:“请问,我可以在这借宿几晚吗?”
“不行不行。”
眼见那人就要缩回去了,我连忙用手扳住门缝,急道:“为什么不让我住呀?我又不是不付钱的。”
他只是轻瞄了我一眼:“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就是给得起银子,我们也不会让你住的。看你这身打扮,外地来的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说着就关上了门。
被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很委屈。你以为我很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啊,吃得不安心,睡得也不安心。谁要是能让我回去,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好想老妈做的贵妃鸡翅,老爸炖的大骨汤,奶奶烧的青椒牛柳……唉,突然想起那句经典台词:曾经有一XXX放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没有懂得珍惜……虽然那时觉得很雷,但此情此景,却觉得它是如此贴切。
越想越委屈,我干脆蹲下来放声痛哭。我想,兴许是那缩头人良心发现了,他又一次探出了头,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进来吧。”说着便把门打开了一点,示意我进去。
我揉着眼睛站了起来,走进了酒楼。
店家收拾了间客房给我住。我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准备当做住宿费。
他收下银票,看了看,露出惊愕的神情。“你是萧影国来的?”
“嗯。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怎么了,有问题吗?”
那店家扯着我的胳膊往外拽,“快走快走,我们这小本经营的小户人家,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你也就甭连累我们了。”
“唉,老板,你等等呀。我……我不是坏人,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您就行行好吧,让我住一晚也行。你看这天都快黑了,客栈什么的又都不开,我一个文弱书生,该怎么办才好啊?”
估计老板也是个好人,答应让我住一晚。等他一走,我便像虚脱一般倒在了床上。取下胸前戴着的吊坠,它的颜色越来越美了,是一种魅惑的水蓝色,清澈,通透。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可我唯一关心的,是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想着想着,睡意就袭了上来。我随意地将吊坠放到了床边,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到身体内部传来刺痛感,像是灼烧一般,很难受。猛地睁开眼睛,疼痛感却丝毫未减。我疼得直在床上打滚,无意中看到了自己透明的手!天啊,我又变得透明了!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刺痛感似是灵魂被灼烧一般。潜意识告诉我,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突然想到了那个吊坠,我连忙伸手去拿,可是拿不住,手变得透明了。手不行,我就用嘴!我伸出脖子,用嘴叼住它,把它含在了嘴里。
过了许久,疼痛感有所消失了。我重新将玉戴好,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再次看向双手,已经恢复正常了。我长长地吁出了口气,看来,这吊坠是寸步不能离身啊。手中抚摸着这个触感滑腻的吊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它内部的蓝色是活的,闪烁不定。看来我是太累了。扯过被子,我再次进入梦乡。多愁善感本就不是我的性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虽是战争年代,但好天气是挡不住的。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草草地洗漱了下,准备出去打探吊坠的事。
来到楼下,却见酒楼的大门开着。怪了,老板他不是怕生事吗?怎么又营业了?
再四下打量,只见老板正站在一男的身边,不住地用手擦着汗。而那男的一见我,就马上站了起来。拱手道:“请问公子是否会射箭?”
“会啊。干吗?”
那男的不回答,只是继续说道:“我家主子想见见你。可否随我去一趟?”
这是怎么回事?我又不认识眼前这帮人,他们的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公子去了便知。”
“抱歉,本公子不想去。如果你那什么主子的想见我,就叫他自个儿来好了。”
来路不明的,可疑分子。才不要跟你们走呢。
那男的面露难色:“这…恐怕……”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有什么恐怕的?你们家主子又不是什么王孙贵族。切!”
本来还想出去打探打探吊坠的事的,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完全没兴致了。我转身往房间走去,不理会身后的那帮人。
中午,老板居然亲自来给我送饭。而且菜色很丰盛。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呃…那个,老板,你干吗给我加这么多菜啊?我已经白吃白住你的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老板抹了抹额头:“没…没这回事,你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我马上吩咐厨房去做。”
“老板,你怎么流汗啦?”
“没…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怎么啦?为什么这么怕我啊?我有那么恐怖吗?
照了照镜子,不是长得很吓人啊,挺正常的。老板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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