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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一点五十七分。
何为孽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主神会在每天十二点的时候重置主神空间内的一切，被破坏的会修复，不该存在的则会被抹去。”何为孽看着那边仍然坐在主神下的男人，慢慢地开口道。
郑吒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抱着那颗头，木然坐在主神下。
何为孽也不再开口，只是抬起手，看着手表上显示的数字。
十一点五十八。
十一点五十九。
十二点。
如果要感伤一点的话，或许小女孩在人间最后的凭证会化作光点慢慢消失，但是很可惜，主神不懂什么罗曼蒂克。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什么都没了。
郑吒仍然是茫然地坐着，那颗头颅消失之后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身体却在发现怀里已经空了的时候僵硬了。
何为孽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晨，何为孽再次出门的时候非常高兴地发现这次居然没有一开门就会冲进来的烟雾（组成成分基本是各种毒品），也没有女人的哀鸣。
不过，作为补充，踢打的声音倒是不停传进来。
“怎么回事？”出了门之后不意外地看见赵缀空——似乎不管出了什么事这人都会在场。
“没什么～只是有人因为心爱的娃娃被毁掉，所以不自量力了呢。”
“是么。”何为孽耸了耸肩，看着那边正在被群殴的郑吒，“他还真是不肯认输啊。”
“单蠢而已。”赵缀空评价道。
“是啊……真是……”何为孽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浅笑。“唉，不过我得做点什么了呢……不然……”
莱因哈特此刻依旧在看戏，唯一不同的是，昨天他手上拿着红酒，今天换成了白兰地。
“味道如何？”
“还可以……虽然不如昨天的红酒的口感醇厚，但是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莱因哈特笑得迷人，“如何？要尝尝么？”
“不了，”何为孽摇了摇头，“除非是必须，否则我基本不喝酒。那个家伙又做了什么？”
“他愚蠢的为了一个价值五百点的娃娃袭击我。”莱因哈特耸了耸肩，他的手上玩着一枚古朴的黄铜戒指。
“这个是？”
“他兑换的道具。”莱因哈特有些不悦的将那枚戒指抛上抛下，“可惜启动它需要的四种力量我们这儿都没有……只能当摆设了。”
“哪四种？”
“内力、真元力、仙灵力和神契力。”莱因哈特哼了一声，“东方人创作的修真道具，还真是麻烦……”
（仙灵力和真元力都是修真才能有的，S级的兑换对他们而言也不那么容易……内力的话，大概也只有东方人会选择，不过……神契力？）
“神契力？”何为孽挑了挑眉，“给我试试看。”
“拿去吧，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何为孽接过戒指，顺便将精神力转化为圣力注入了进去——他记得那本技能介绍上面说过，牧师的力量来自于对神的坚定信念，圣力属于神契力的一种。
果然，戒指接受了他的力量。
“你能用的话，那么就送给你好了。”莱因哈特借花献佛得相当大方。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那个男人也给我好了。”何为孽并不客气，相反他得寸进尺。
“你……真的想要……”莱因哈特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僵硬，不过他很快回过了神来，“如果你想要的话当然没问题，哈哈……就是要不要让主神先把他脸上的疤修复？”
“你想到哪儿去了？”何为孽微微一笑，“我是打算用他来练习我的治疗技巧，省得像上次一样把骨头复原错了位。”
“啊，那当然没问题。”莱因哈特点了点头，冲着那边的人吩咐了一下。“要小心，这个家伙的反抗还挺激烈。”
“放心吧……我知道的。”
何为孽拎着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郑吒回了房间，顺手把人扔到床上。房内的灯和旅馆中常见的一样略暗，何为孽打了个响指，一个光团从他手上飘出，将房间照亮了些。
这是那本书上说的牧师锻炼圣力最好的方法，利用控制圣力形成光球，再通过操纵光球锻炼自己的操作能力——不过何为孽只是觉得，这种技巧用来照明正好。
正在何为孽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
“在做什么呢？”
“黎……找我有事？”何为孽确定了一下郑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醒不过来，转身去看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赵缀空。
“要不要到我房间去说？”
说什么？何为孽略一迟疑，立刻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赵缀空的房间出乎意料的简洁明快，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简单的黑白二色搭配得赏心悦目。
“你对那个人很有兴趣？”进门之后，赵缀空开门见山。
“没错。”何为孽点了点头，嘴角浮起浅笑，“要知道，我很喜欢看那种堕落的剧情——虽说心爱的人被杀之后堕落这个戏码很狗血，但是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那个人……值得你如此期待？”赵缀空斜倚在墙上——何为孽对这种有椅子不坐一定要傻站着的行为表示过由衷的不解——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这个么……单用说的话，很无趣。”觉得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很不爽，何为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呐，我说亲爱的黎……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那个家伙。”何为孽冲着那边的郑吒点了点，“我赌他有朝一日会站在这世界的顶点……赌么？”
赵缀空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笑道，“跟一个骗术师打赌，是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骗术师不是赌徒，对赌博这种高风险性的行为更是敬谢不敏。如果一个骗术师提出“打赌”二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有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成功率。
“是啊，的确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何为孽笑着点点头。
“那么，赌什么？”
“之前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何为孽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我赢了，那个男人的确站在了轮回世界的顶点，那么我欠你的就一笔勾销。”
“你输了呢？”赵缀空追问道。
“这个么……”何为孽思考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任我处置。”赵缀空眯起眼，语气里带了几分危险的暧昧味道。
“太过分了吧？”何为孽撇撇嘴，“这样好了，我帮你多做件事，只要不是置我于死地的，什么都可以。”
“好。”赵缀空点了点头。
“呃，前提条件——在我养成之前，你不能对他出手，否则就算你输。”何为孽补充到——赵缀空的信用记录可不算太良好，万一赵缀空耍赖那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关系……事实上，我也很期待，那个能够被‘塞壬’看中的男人，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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