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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野鸡凤凰
“啊?”老鸨惊呼,“公……”
我捂住老鸨的嘴巴,“嘘!”在她耳边低语,“咱家奉皇上之命,微服私访,探寻身怀绝技之佳人。咱家一眼相中红云姑娘,所以务必保全她的处子之身,若红云姑娘能得皇上恩宠,你们春芳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多谢公……”我又捂住她嘴巴。老鸨欣喜若狂,就要下跪施礼。
“诶,千万不可暴露我的真实身份!”我忙拉住,在她耳边说道,“你先安排红云姑娘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打扮好了,咱家带她进宫!”
“多谢公……子!”
我把“白富”的腰牌收回来,放进袖袋里,微笑着转过身来,道:“我决定明天将红云姑娘带回家,再成亲!”
“是啊!是啊!今天就不摆喜堂了!不过各位客官,今晚,每个房间奉送女儿红一壶,请大家一起为红云庆贺!”
“好!好!”大家鼓掌起来。
台上的姑娘都向红云祝贺,红云一双春水般的眼睛不时偷看我。我对她笑笑,心里却道:唉,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下一步该咋办呢?我还没想到对策啊!
“各位姑娘,去陪下面的官人们吧!妈妈我要给红云和公……子再说说明天的喜事!”
“是,妈妈!”九位美女扭着腰肢下台来,走向不同的男子。
“红云!”老鸨向一招手,红云来了,“您跟我来!”她对我的称呼立马不同。
跟着老鸨绕出大厅,来到东侧的一间堂屋里。
进了门,老鸨立即将屋门关上,拉着红云“噗通”跪在地上:“红云,跟白公公磕头请安!”
“诶,不必客气,免礼免礼!”我将两人拉起。
红云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红云啊!白公公可是我们春芳园的贵人啊!你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白公公?”红云喃喃道,大眼睛里顿时没有了光彩。
“咱家受皇上特派,微服私访,为陛下寻访花间绝色,今夜见你技压群芳,夺得花魁雅名,又得知你冰清玉洁,如此佳人,凡夫俗子,怎能染指?所以,咱家明日回宫,要带你入宫,如果得皇帝陛下恩宠,红云姑娘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我模仿戏文说道。
“啊!进宫伺奉皇上?”红云大惊失色。
“怎么,有何不妥?”
“还能有什么不妥,她做梦都没有梦到有这样的好事啊!还不快谢谢公公!红云,你可得把握好时机啊,今后我们春芳园得靠着你过好日子了!如果你被皇上宠幸,那妈妈我也可以享享清福了!”
“是啊,红云姑娘要是成了贵妃,咱家也可以沾光了!”
“公公说哪里话来了?红云这一进宫,还得靠公公指点和关照啊!”老鸨道。
“这是咱家应该做的!”
“诶,红云啊,虽然你技艺出众,但是你对床第功夫却所知甚少,要在皇宫里立足,必须得有这一手啊!”老鸨道,“这样,公公,您先去休息,今天晚上我得亲自来好好调教调教这丫头。”
“也对!好好做准备,才能马到成功啊!”我应和着。
“是!”红云忽然间变得极其镇定,眼神里重新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或许她为能进宫而异常兴奋吧!毕竟,如果能从妓女变身贵妃,那就是真正的野鸡变凤凰了!不过,我给她的只能是一夜虚幻的梦啊!
“大宝,带公……子去天字一号房!”老鸨叫来一名壮汉,吩咐壮汉如何安排我的食宿。
随即,我到了西侧的一间客房,桌上瓜果点心异常精美。两个美女要为我服务,我让她们给我拿个包袱过来,随即就打发她们走了。
我把袖袋里的银锭子、皮夹、手机、小镜子、那件蓝色汉服,另外胸口还有一块金锭、一块腰牌和一些碎银,一股脑地放进包袱,这下我就两袖清风了。
我在这房里四处看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沐浴更衣,躺在雕花的大床上,心里却在想:本来我是要摆脱太监的身份,但是一时冲动竟然又用了太监的身份证。明天要是真去皇宫,就等于自寻死路。
不去,又怎么向春芳园交代?我可是搅了他们赚大钱的局,今夜又免费住了天字一号房,老鸨不把我的皮扒掉才怪!可怕的是一扒皮,就会发现我是女的,到时候逼良为娼,而我双拳难敌四掌……咦!想想都恐怖!
不如我一走了之?
但是红云今天没有被迫和那个邱老爷成亲,我若不带她走,明天,她也是要被迫和别人成亲的!我可得好人做到底啊!
唉!关键是,我该怎么把我和她带出妓院?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没有想到妙招。白天坐了一天的马车,现在我哈欠连天,先睡吧!让大脑休息好了,才能动出脑筋来!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还是没有想出好办法,眼见门外人影晃动,估计想催我早起进宫了,但又不敢随意打扰我。我呢,除了赖在床上多一点思考时间以外,别无他法。
蹭到太阳老高,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我才决定采取半路开溜的方法——就在去皇宫的路上,往热闹的地方钻,然后趁着哪里混乱,拉着红云开溜,就这样啦!
我穿戴整齐地开门,门口的丫鬟赶紧禀报老鸨,一会儿老鸨带着红云等女子纷纷向我磕头请安,由于将近中午,老鸨给我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连午餐,我慢悠悠地吃完,然后老鸨就派了两辆马车送我们就皇宫。红云和姐妹们一一告别后,就坐上了马车。
车在往南行,我撩起门帘四处看着,哪里会热闹呢?
车夫,就是妓院的一个彪形大汉道:“公公,请问进宫走哪个门?”
我一愣,随即道:“当然是哪个门最近就走哪个门!”
“哦,那走南门!”
“嗯!”我不知道到南门还要多长时间,只盼望周围能有什么人群密集的地方,让我可以开溜。但是,中午时分,太阳火辣辣地,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一些店家也避暑打烊着。
情况不妙啊!我暗暗着急。
眼见着前面有城楼出现,我担心过了南门是不是就是皇宫了。
南门有两个卫士站岗,车马行人来去自由。
进了南门,我已经看到远处,有一座巍峨的宫殿,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应该就是皇宫了。
该怎么办呢?
我急得满头大汗,再看,拉车的马儿也是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我抬头看看天空,骄阳似火,正在头顶。——有了!
“停车!”我大叫道。
“公公,什么事情?”大汉将车停下。
“我们得到那家酒楼去休息一下!”我先从马背上下来。
“公公,皇宫就在眼前了!”大汉指着宫殿,不解地问。
“这还用你说!”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不抬头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汉茫然地看看太阳,擦了擦汗,道:“估计午时了吧!”
“是啊!午时怎么能进宫呢?”我往路边的“锦绣酒楼”走去!
“为什么不能进宫?”
“你难道不知道,杀犯人都是在什么时候?”
“杀犯人……午时三刻!”
“对啊!我……咱家这次带红云姑娘进宫,可是指望着姑娘能做贵妃娘娘的,怎么能在这样晦气的时刻进宫呢?”我走到了酒楼门口。
“哦!公公说得对!说得对!”
“你们也累了,马儿也要喝水了,红云姑娘也要好好修整一下姿容。我们在酒楼里稍作休息,等到吉时再进宫!”
“公公说得有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板娘吩咐小的,送入皇宫要即刻回家报信!”
“这有啥好急的!当然要等好时辰才是硬道理啊!这样吧,两位进去也喝杯小酒,这顿咱家请!”
“那,多谢公公了!”
“嘘,叫我公子!”
“是,多谢公子!”
两壮汉将车马交给店里的饮马的小倌儿,红云随即也来到酒店。
一进大堂,里面十来个食客立即向把目光聚到我们身上来。确实,一个绝色的少女,两个吓人的大汉,再加一个文弱的公子——我,是够吸引眼球的。
我们在临窗坐下,我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还没有吃过午饭的三人。不过主要目的是要趁机将两个大汉灌醉。
红云吃得很文雅,大汉们却经不住美酒的诱惑,不一会儿已经喝得有些糊涂了,我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郎,舍不得银子逃不了命,我拿出一锭银子结账时,希望老板将两人带到下人的房间让他们睡个午觉。老板没见过我这样体贴家奴的主儿,也没想到我出手如此阔绰!当然欣然答应。派人将两个醉醺醺的壮汉扶到厨师和火夫的床去了。
我对老板说,我和小姐去买一些东西,等一会儿回来。
于是我拉起红云的手,飞快地往外走。
出了门,红云问道:“公公,要去买什么物品?”
“哦,想去买些皇上喜欢的小东西!你别问,只管跟我走就是了!”我心里高兴摆平了两个壮汉,又带走了红云,但要到安全之处才能告诉红云真相!
沿着大路走了好长一段,又拐过几个弯,感觉即使大汉追来也找不到我们了。我在一棵大槐树下站定,放开了红云的手,正想讲我不是公公的事实,突然听见:“大家快出来看,有活大象!”“还有活狮子!”只见几个穿着肚兜、光屁股的孩子像一阵风似的跑来,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叫着。
孩子的话音刚落,街边的屋子里就奔出大大小小的孩子来,“看活狮子罗!”“看活大象噢!”一些年轻男女也跑了出来,跟着孩子们向南面跑去。
难道,还有马戏团在巡演?在这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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