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时某刻

作者:水月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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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天微微亮,龚涛吃过了早餐之后,来到了西湖边。而今天,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
      来到西湖边的时候,人没有那么多了。但,还是有着不少的人撑着一把雨伞,走在西湖边。这时候,西湖边上的雨伞,似一道移动着的风景,
      龚涛坐在小亭子里面,拿着吉他,慢慢的弹奏着。而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见昨天自己弹吉他的地方。
      在亭子里坐着几个人,他们说着话,聊天。龚涛弹过了一曲之后,又弹着第二曲。有的人停下自己的脚步,听着龚涛弹着的曲子。而有的人却是向前走去,没有多看一眼。
      这些曲子,都是给自己而弹奏的,与谁都无关。
      龚涛听着雨声,下大了。龚涛听着雨水的声音,看着湖面。水花在跳跃着,像是鼓掌的声音,很兴奋。
      远眺而去,湖面一片朦胧的感觉。一层薄薄的雨雾笼罩在西湖的上空,像是女子的脸颊,掩着一层薄薄的白纱。
      龚涛看着还在下着的雨,湖面上还有着小舟在荡漾着。而坐在小舟上面的人,漂呀,流呀……
      龚涛转过自己的目光,拿着吉他,继续的弹奏着歌曲。而这时候的雨像是有着灵魂,雨声时而大一点,时而小一点。
      雨中,尽是音符的旋律!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龚涛把自己手中的吉他放在了一边,拿着自己的相机,开始拍着相片了。
      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
      龚涛转过自己的目光,看着移动着的风景。拿着相机,拍着相片。在西湖边,撑着雨伞走动着的人们,别有一样的心情!
      在湖边,一个撑着雨伞的女子走在青石板上,慢慢地走着。宛然一笑间的回眸,刹那间,花儿也随之凋零……
      下午时刻,下着的雨停下来了。龚涛再次的来到昨天弹奏曲子的地方,坐在一个小小板凳上,弹着吉他。
      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温嘉却还是没有来。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到了昨天相遇的时刻,温嘉还是没有来。
      龚涛笑了笑,然后不再去想了,但,在自己的脑海却浮现了与温嘉有关的画面。那是唯一的画面——去广州的飞机上,在龚涛旁边的那一个女孩,是温嘉。
      那时候只是多看了一眼,却没有想过还会有着相逢的机会。而且,这一次相逢,却并不是在广州,而在杭州。
      缘分这件事,谁又能说得明白呢?
      当天空中飘过一朵朵白云,飞过一只只的鸟,吹过一阵阵的风,龚涛都没有感觉了。唯一有感觉的,是自己手中的吉他。
      当白昼变成了黑夜,龚涛动了。而这时候,西湖边再次的安静下来了。龚涛看着西湖班的人影儿,却没有温嘉的身影。
      一面之缘……
      龚涛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西湖了。之后,坐着车,回到了住的地方。之后,打开房间的灯光,播放着一首歌曲,拿着一支笔,写着今天的旅行日记。
      撑着雨伞,遇见丁香一样的姑娘。娇艳的女子,遮着白纱,静立在雨中,看着一场不散的烟雨……
      “她说相遇是缘,他言相聚时难……”
      龚涛停下自己手中的一支笔,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而后,闭着自己的双眼,聆听着歌声。一首歌的时间过去,龚涛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又拿着放在桌子上面的一支笔,继续写着一段简短的话语。
      时间过了很久,龚涛把本子放在了抽屉里。之后,站在了窗前,看着这个城市里的灯火。它们像夜色中的精灵,跳动着。龚涛拿着相机,放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远方。只一眼,却把手中的相机放下来了——相机里的画面,都是模糊的,看得不是那么的清晰。
      站立了几首歌的时间,龚涛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而窗户的窗帘,却没有被龚涛拉上。
      清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女孩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下雨了,今天他在等着我吗?”但,那一个人,却听不到。
      过去一天的时间了,那个男孩却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温嘉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最后笑了。但,在她的眼角,却有着泪水的痕迹。
      “是不是今天很失望?”
      抬着头,看着夜空。闪烁着的星光在说话,却没有谁听得懂它的心声。
      温嘉拿着一本书,翻过一页又一页。然后,时不时的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有没有短信,或是有着自己未接的电话。但,看过了很多遍,却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个电话。
      温嘉想着发生在昨天的事,笑了。
      第二天的早晨,八点多了的时候,龚涛再一次的来到了西湖。而这时候,龚涛的电话却响了。
      “你的选择没有错……”
      龚涛看着上面的名字,惊愕了。
      “不好意思,昨天我食言了。”这是温嘉的声音,龚涛听得出来。
      “没事。”
      “我等会到了,在老地方等你。”
      “好的,我知道了。”
      “嗯。”
      温嘉挂掉了电话,脸还有一点红晕。伸出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还有着滚烫的感觉。一颗心,在砰砰的跳着。
      温嘉来到之前的那个地方,看见了龚涛的身影。他拿着吉他,坐在小小的板凳上面,触摸着吉他。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温嘉来到龚涛的身边说。
      “没事。”
      龚涛看着温嘉的脸色,有一点苍白了。但,没有问为什么。她还是如之前那般,披着长长的散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今天我们泛舟怎么样?”温嘉说。
      龚涛停下触摸吉他的手,看着温嘉的目光。在她的眼神中,龚涛看见了她的期待。
      “好。”
      龚涛收拾着吉他,把小小的板凳也放在了包中。而这时候温嘉却是站在一边,看着龚涛收拾着东西。
      “好了。”龚涛说。
      “嗯。”
      “我想起来了,我们的确遇见过。但,不是在这一个地方,而是在去广州的飞机上。”龚涛说。
      “我都不记得了。”
      两个人来到坐船的地方,询问了一下价格之后,并没有急着上船。
      “不买一点零食吗?”龚涛说。
      “我已经带了。”这时候,温嘉从她的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背包,在龚涛的面前晃了晃。
      龚涛一笑,没有说话。
      “你扶我一下,我先上去。”温嘉说。
      “嗯?”
      龚涛顿时愣了一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扶我一下,我先上去。”温嘉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龚涛的面前。
      “小兄弟,和女朋友闹矛盾了,要有胸怀一点,一点事,过会儿就过去了。”船家这么对着没有动的龚涛说。
      “听见没有,要对我好一点!”温嘉笑着说。
      龚涛伸出自己的手,扶着她的手,让温嘉上船了。而后,自己也上船了。两个人坐在彼此的对面,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下降,把心冻成了冰块!
      “坐稳了,要走了。”船家说着摇着船,慢慢地向湖中心走去。
      “小两口吵架了,没什么的。作为一个男人,我要说小兄弟你的不对了。”
      刚才还是男女朋友,怎么现在又是小两口了呢?
      而这时候,坐在龚涛对面的温嘉却是在笑着。她看见龚涛看着她的时候,她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来,不要动,我给你拍一张相片。”温嘉说着拿着自己的手机,面对着龚涛,拍着照片。然后,她把手机再次的放在了自己的包中。
      “我看得出来,她是爱你的。这么好的妻子,你说你是不是要珍惜一下呢?”
      龚涛没有说一句话,温嘉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从包里面拿出两瓶水,把其中的一瓶水放在了龚涛的面前——绿茶。
      又见绿茶……
      龚涛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绿茶,回忆犹如泉水一般,瞬间吞噬了自己的一切!那一个女孩,那些年的时光……
      “怎么呢?不喜欢啊!”
      龚涛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没有说话。在她的身上,龚涛再次的看见了文静的影子。跳舞,绿茶。
      “你说一句话好不好?”温嘉说着。
      “我没事。”
      龚涛从包里面拿出吉他,一个人,慢慢的弹奏着。几首曲子过去,龚涛把吉他放在了一边,再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瓶绿茶。
      “刚才的曲子很悲伤,你是不是有着自己的故事?”温嘉说,“可以对我说说吗?我可是一个不错的听众咯。”
      “没事。”
      温嘉没有说话,而是拿着放在桌子上面的零食,放一点在龚涛的面前。之后,一个人,拿着零食,慢慢的吃着。
      这样的氛围一直都在,直到船靠岸。两个人走上岸,然后向另一个地方走去。龚涛看着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了。”龚涛说。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呢?龚涛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她是自己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吧。
      “我跟你去。”她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这一刻,龚涛再次的惊愕了。
      “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没有啊!”
      “我去旅行,你呢?”
      “我也是旅行啊。上一次你说去广州,我也是旅行啊。只不过,我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朋友,可以陪着自己一起去旅行。”
      “我要去的地方和你要去的地方不是同一个城市。”
      “你说说看。”
      “乌镇。”
      “我也要去的。”
      突然间,龚涛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愿,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这是我要去的地方,我做了记号的地方都是我去过的,没有做记号的地方都是我要去的。”温嘉从小小的包中拿出一个精美的本子,翻出其中的一页,递给龚涛看着。
      龚涛看着上面的地名,的确有乌镇这个地方。然后,龚涛没有说话了。
      两个人吃过了中饭,下午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准备着回去了。
      “明天我们一起出发去乌镇,可不要忘记给我打电话了。”温嘉说,“记住咯,我在等着你的电话。”
      温嘉说着这一句话,像一只鸟儿,飞向了大自然,飞向了天空……
      龚涛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渐渐的模糊,剩下一个点。最后,没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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