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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更寒
这不看还好,一抬头就对上从后帘步入正殿的清柔公主,她那柔美的眼眸在对上自己的目光时,登时怒上心头,却立刻忍住,唯有奉野野看穿含义,不敢放肆,忙缩着脑袋,低头看着脚。
怒火中烧,眼光似刀,不是嫉妒是什么……
这年头不要招惹事端才好。
“喂,你!”清清凉凉的声音响起。
奉野野继续垂头,作鹌鹑状。
“跟你说话呢!”叫唤的人生气了。
奉野野的肩膀当即被人拧住,然后架到了大殿中央,侍卫直接将她头抬起,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后。
这敬业,她打满分……
只见傅子衣端坐在那里,惬意的吃着菜,丝毫没去理会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南越皇帝年近五十,奉野野曾听楼里的公子们说过,南越皇帝是老来得子,笼统就只有清柔公主这么一个种,其余的不是夭折了就是流产,所以十分宝贝她。
以至于清柔公主可以越过他,直接“提审”奉野野,“你是谁?竟敢藐视本公主!”
奉野野直接扑倒在地,行三拜九叩之礼,表尽忠心:“草民奉野野,断不敢对公主有半分不敬,只是被公主的美貌惊艳,唯恐亵渎,又自惭形秽,才不敢看公主!”
为了自保,她又一拜补充道:“公主与王爷当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果然,清柔公主的面色柔和了不少。
她方微微喘息,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不紧不慢的声音:“那日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奉野野一下子惊惶了!不仅是她,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爷、爷……”卓青结巴的,也不知在喊什么了。
清柔公主眼珠子都快瞪出眶来,南越皇帝忙出声安抚,一边又有些埋怨的对傅子衣道:“王爷当真是风流人物啊。”
奉野野也是万万没想到,傅子衣会说出如此具有传奇色彩的话来,愣在原地,咽着唾沫。
“哪里哪里。”傅子衣又谦虚着摆手,“是她那方面的功夫了得。”
她骇得大气也不敢出!
私以为,傅子衣可能是上苍派来考验她寻九青天帝的劫。
清柔公主再是听不下去了,娇声也浑厚了些,一边嘤嘤哭泣一边道:“王爷请自重。”
“哦?”傅子衣眨着无辜的眼,在殿中的人扫视了几眼,方顿悟的“啊”了一声,“我说的是她的按摩技术,你们想哪去了。”
语罢,还摇了摇头,继续执筷吃菜,一副“你们太污了我不想跟你们说话了”的神情。
卓青松了口气,南越皇帝叹了口气,清柔公主顺了口气,奉野野倒吸了口气。
她真是上辈子踢了寡妇的门才会遇到傅子衣这样的人才。
“原来是这样……”清柔公主上前娇弱的给傅子衣添菜,丝毫没有刚才的气愤。
傅子衣也十分享受,如此交谈,宴席也接近尾声。
奉野野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只等南越皇帝一声令下“散席”,她就夹着臀部往外冲。到底还是她的勾栏好啊,虽然小,但是公子们个个说话不会这般大喘气,且都是她调戏他们的份,像今天这般被人调戏的,还是头一遭,所以她生生忍下,不想再去理会傅子衣。
然对方似乎理她理上瘾了。
“老宝啊。”
面对傅子衣的叫唤,她毛孔大张,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草民在。”
“皇上要我住在皇宫中,盛情难却,但我对于你的按摩之术实在依赖得很,你说如何是好?”
她着实是摸不清傅子衣的尿性了,她连他的衣袂都没摸过,几时按过他的身摩过他的背。
她蹙眉,窥了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可入世尚浅,终是未果。
似也没打算等她回话,傅子衣转身朝南越皇帝拱了拱手,“能否请皇上恩准,傅某在宫一日,便叫老宝进宫一日,随身伺候?”
南越皇帝自然不会说不,区区一个草民,他还是很大方的,“只要王爷愿住在宫中,柔儿亦可作陪。”
清柔公主顺势低头娇羞。
等等!难道没有人过问她的意愿吗?奉野野凄凄惨惨的看着傅子衣,就见他和煦地开口道:“谢皇上。”
一场宴席,总算落幕了。
因为傅子衣的一句话,奉野野不仅没能如愿摆脱他,还要每天在皇宫和勾栏间来回跑,根本不能时时刻刻护在绯之身边,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南越皇帝重视傅子衣,隧分给他一个殿住,卓青忙着吩咐下人,老早就离开了。殿内就剩下她和傅子衣。
傅子衣也毫不避嫌,踢了履,以上炕的姿势掀开袍子端坐在榻上,直接开始使唤人:“去吩咐厨房随便上几道菜。”
奉野野盯着他看了半晌,方顿悟自己此时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什么温柔似水,什么谦和淡雅,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就连嘴毒,都不足以深入的表达他内心真正的腹黑。
她当初真是像个清纯的少女啊被他骗了!
这货要是九青天帝,她两万年的上仙也不用做了。
看她杵在那里,他撑着下颚,微微眯眼,突然道了一句:“老宝莫不是又在想男人了?”
噢……还真被他猜对了。
但她始终不敢放肆,对傅子衣,她竖起了所有的防御,却还是一败涂地,于是放低姿态,打哈哈问:“王爷要上菜作甚?”
“没吃饱。”他说的理所应当。
奉野野一语不发,退下去厨房传令。
待她端着盘子进殿,就闻着浓浓的香味儿,冷不丁打了几个喷嚏,惊了殿内的人。
清柔公主换了身衣装来见傅子衣,好不容易才从寒暄要步入正题,就被奉野野打扰,十分不悦,又见她手中端着的菜,蹙眉扬声道:“怎么,你是怕王爷方才在宴席上没吃饱,还是你自己没吃饱?”
奉野野用窦娥的目光转而看向傅子衣。
他看着她,或者说是她手中的菜,点头道:“是不该这个点端上来,离晚膳还早着呢。”
最终,奉野野被遣到殿外,端着菜盘站了一个午后,直到夜幕降临,清柔公主方依依不舍的走出殿,然后看着奉野野就切换成后妈的面孔,清冷地传达傅子衣的话:“你可以走了,明儿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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