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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祸水(3)
穆雨泽并不是傻，心思一转，他就明白了。
可是……
夏之桃自然也看懂了他脸上写着的困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是我给你做了个坏榜样是不是？我几年前处理你案子的方法，非常有效，但其实很不专业。那样不仅仅是拿舆论去干扰司法，更要花费大量本不必要的时间去引导舆论。前者意味着万一我并没有站在正义这一边的话，就会助纣为虐，判决本应该是客观的，却被舆论加入了太多主观因素。后者，对于律师来讲则是工作时间严重超标，收入却不会因此变多，也很不划算。总之，并不值得学习。”
穆雨泽点了点头。
夏之桃问他：“你点头是懂了的意思？”
穆雨泽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其实，我在学校也是这样学的，不应该去刻意引导舆论，多少有点不正当。但是，一来很多律师和原被告现在都很喜欢请水军刷一波换支持率和名声，二来你当初对我的……案子也是这么做的，我还一直以为你也是偏向于操纵舆论来换取胜利的。”
“我会尽量不走捷径。”夏之桃说，“否则我自己不正义，还怎么能帮别人讨回公道呢？你那个案子，是个例外。”
穆雨泽的脸不由红了。
他的心都快跳了出来，顾不得别的，只想：原来我是她的例外。
夏之桃又说：“你当时被我接手时，舆论已经被对方带歪了。如果我不利用水军把舆论拉回来，你的案子光凭证据很难赢，即使赢了，网民也会大喊黑幕，等你想重回社会时遇到的阻力会比现在大很多很多。”
“你……在乎我重回社会时是否顺利吗？”穆雨泽忍不住问。
夏之桃回答他说：“当然啊，你可是我的……嗯，最好的朋友……之一啦！”
穆雨泽的心又掉落回了原位。
原来他又想多了。
是啊，认识这么久了，她说过不止一次她不结婚，也从没有真的给过他什么暧昧的信号，全是他自己想得太多。
他有点蔫蔫地回应：“是啊，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之一，是最好的那一个。”
夏之桃感觉这样朋友来朋友去的有点太肉麻了，很不习惯。
她扯开话题，顾左右而言它地又和穆雨泽扯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看穆雨泽心情好了起来，才又假装不经意地对穆雨泽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以后不要再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还不是之一这样的话啦。”
“为什么？”
“因为吧……”她的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有点肉、肉麻吧。你以后再找女朋友的话，她、她肯定会介意你这么说的吧……”
“我不会找女朋友了。”穆雨泽说。
“诶？你现在……喜欢男生了吗？”夏之桃吃了一惊。
穆雨泽哭笑不得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只是，我喜欢上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我的。既然得不到我最喜欢的，我也不想将就，就自己过，也挺好的。”
“你向她表白过吗？”
“没有，我知道她会拒绝，我不够好。”
“你很优秀，不要这样否认自己。”
“也不是否认自己……只是……”
“她是谁，能告诉我吗？”
当然不能!
穆雨泽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危险，他不想被逼着做一次注定失败的表白，也不想说谎自己喜欢上别的女人，可是……
“啊，如果你觉得这是隐私，不喜欢我问的话，我很抱歉……”夏之桃说。
“不，不是！”穆雨泽立刻回答，他也不想让夏之桃觉得他对她不够坦白有所隐瞒。
矛盾之下，穆雨泽编了个谎话：“其实……我没有喜欢谁，我刚刚那么说只是习惯拿喜欢上一个高攀不起的人做借口和人解释我不谈恋爱的原因而已。我真的没有喜欢谁……”
“哦……”夏之桃将信将疑，她甚至开始想，即使这是真的，会不会是因为他当年那件事造成的心理阴影导致他有一定程度的恐女症。
穆雨泽一看夏之桃的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立刻又补充说：“主要是……我不想结婚，忽然觉得结婚很没意义，那一张证书什么都证明不了。可是谈恋爱不结婚的话，好像又很渣的样子，所以也就不想谈恋爱了。”
这话，恰恰好也是曾经夏之桃同他说过的。
夏之桃一下子就毫无猜疑地理解了。
哦，对方是个不婚主义啊。
夏之桃想。
和她一样一样的呢，好神奇。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不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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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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