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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穿
左千金做了一个浅浅的梦。是梦，又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她看见自己小时候。
小千金和君哥哥，还有她的以傲哥哥、以豪弟弟，阿黎，一起到修齐哥哥家里玩。他的家还有好多小朋友。
他们玩躲猫猫。
在阳光下，在草坪上，在小溪畔，在修齐哥哥家好大好大的院子里。
小千金第一个躲好在树干后，也第一个被抓到。
有好几个小朋友拿手指着她，说该轮到她当“猫”了，小千金站着不动。小千金和修齐哥哥、君哥哥、以傲哥哥、阿黎、以豪弟弟一起玩，从没有当猫过。小千金不想当，因为那样要做留下来的那一个，要趴在墙上闭着眼，数一百下，她看别人做过。她才不要对着墙那样做。她于是求助地看向君哥哥。像每一次吃不完，每一次吃不够，每一次背不出，每一次学不会，每一次还想玩，每一次不想走……每一次她要什么，君哥哥都能懂，都能给。
这一次也是。
君哥哥站出来说，要替她当猫。
小千金高兴又得意地对着那几个小朋友说：“这是我哥哥！”然后飞快地跑出去。这一次，她要躲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真的谁也没能把她找出来。
小千金睡醒一觉从只能藏身她一人的假山缝里钻出来，外边天已经黑了。
但元家还很亮堂，因为有好几辆抽水车和打捞船，在小溪里忙活着什么。
小千金沿着河岸从薄薄的水雾里走出来，所有人都看着她不动了，她有点生气地叫一声，“林妈！我饿！”众人才如梦初醒。林凤清跑过来抱起她，亲了几口又往怀里紧紧地搂，小千金转着脑袋寻她的小伙伴，修齐哥哥，以傲哥哥，以豪弟弟，阿黎，还差一个君哥哥呢？她被转交到左书耀怀里，低头看到君哥哥站在左爸旁边，眼睛红红的。君哥哥是兔子眼！小千金很高兴有了这个发现，但是她又饿又累，很快趴在左爸身上睡着了。
回到家吃了饭、洗了睡，睡到夜里她突然醒了。呆呆地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来。她于是抱起兔子娃娃溜下床、跑出房间，跑到左爸书房门口，看见君哥哥正在挨手板。
啪！啪！啪！
三指宽的戒尺一下一下打到他的手心。小千金跟着左爸落尺的动作、手不住往回缩。
可君哥哥不怕。
他不吭一声，一手握拳背在身后，一手直直端平，站在那里挨打。像个餐厅里上菜的服务员。比服务员哥哥帅多了。
小千金觉得君哥哥好厉害呀。
他学东西总是很快，他掌眼的宝贝准没错，左爸也教小千金认古董，她东敲敲西摸摸，指了两三回没挑出对的就耍赖，跑起一阵风，把所有盘碗瓶罐带倒了碰摔了，然后说：“都是假的！真的有龙气护体才不会碎呢！”每次她这样，左爸林妈都不会怪她，还会哈哈大笑，她就得意地扬起小脸冲君哥哥一努：你看吧！我也很厉害呀！问题这样就解决了！
于是小千金决定这次也要比君哥哥厉害。她撞门进去对左爸说：“左爸！君哥哥没错！不要打君哥哥了！都怪，怪……”小千金还没想好怎么说、人就出来了，她转转眼珠子，找到了替罪羊，反正每回最后想想，肯定都是错在他！“怪龙以傲！是龙以傲不让我出来！要不然君哥哥肯定就找到我了！”
左书耀放下戒尺笑眯眯地拉她到他两腿间站着，问她，“哦？是龙以傲啊？那千千说说，他是怎么不让你出来的？”
“他，他……”小千金圆不出谎来，只往左爸腿上一趴，撒娇道，“我忘了忘了！”左书耀就搂住她开怀大笑。小千金在他腿上抬起小脑袋，偷瞄到还站得笔直的君哥哥，冲他眨眨眼。
她也能替哥哥做点什么了！君哥哥再厉害，还是有他办不到、只有她能办到的事！君哥哥也会以她为荣吗？但是如果要她替他分担挨打，还是不要吧，一定好疼好疼的呀。
……
又是一次躲猫猫，还是在元家。小溪已经改造成了菜园，小千金躲在佛手瓜瓜架下。
龙以傲出现了，发现她在这里，要出去告状。
小千金气呼呼拦住他，“你又不抓人，为什么要去说！”
龙以傲笑得贱兮兮，“因为我想看你被抓啊。”
小千金干脆跳出来去自首。
龙以傲跟在她后面，她突然回头，小脸异常认真地问：“龙以傲，你是不是怕我躲在这里又没人能找到，才要去告诉别人？”
龙以傲那时青瓜脸涨红，“胡说八道！”
……
冰凉的触感在脸上痒痒的。
左千金伸手要挠，被人抓住手塞回被子。
“千千乖，哥哥吹吹，吹吹就不痒了。呼……呼……”
舒缓清润，带有一丝甜气的暖风，很熟悉的味道。
“不疼吹吹，千千乖，千千最乖了……”
不疼吹吹，是左爸，还是哥哥，分不清。因为总是学得很好的哥哥，也能学左爸那样给她吹吹。可她却不能学好林妈，她太笨了。
林妈……脸上好像伤着了，不能让林妈看见担心呀。
“我不要回家！”左千金迷梦里娇横道。
“乖，好，不回家。”
“不要告诉左爸林妈！”
“好，不告诉，就住在龙以豪这儿，哥哥帮你回家说。”
“疼、疼！”她又叫着。
左千君擦药的手微微颤了颤。想起来自己几个小时前的害怕。
他更卖力哄起她。
“哦哦不疼不疼……千千乖乖，很快就好了，一点都不疼，哥哥轻轻的……”
左千金断断续续听到耳边的声音，像小时候她生病、也有人那样哄她。然后只要她一撒娇，就会得到百依百顺。她于是更加放软了调调，娇声娇气要人抱。
但左千君还不能太抱她，因为她除了脸肿了，身上也有淤青，不知道哪里就碰到了会叫疼。
龙以豪在客房外坐立不安有气没处撒，听着房里叫疼的声音一会儿担心一会儿放狠话，“知道是谁干的我去毙了他！”“千千？你还疼不疼了？我给你讲笑话啊！”
“要不你打我吧！我陪你疼啊！”
以豪的声音？
左千金想笑，“吸……”嘴角一扯又生疼。
左千君看在眼里心都碎了。
这可是，被左家捧了二十五年的瓷娃娃。
他眼中染上一层恨色。
.
第二天，左千金在龙以豪家的床上醒来，有些恍惚。
她记得早上迷迷糊糊好像听见龙以豪在耳边说要亲自给她弄早饭去。
这会儿她藏身在胖乎乎的软被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像只刚出生探出洞口打量世界的小动物，模样可爱极了。如果忽略她那张脸上的红肿和残留的药膏。
龙以傲进门就看到这样一个左千金。
左千金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你出去！”
龙以傲又好笑又心疼，“怎么，知道害羞了？”
害羞？她才不是害羞，左千金眼睛探出来，“我怕你跟左爸林妈告状呀！”
小时候，左千金在外边和他们玩儿，再由他们一起送回家，龙以傲总会不失时机对出来迎她的左爸或林妈补上一句，比如：千千今天摔跤了！千千今天骂脏话了！（在她换牙的时候说）千千今天吃糖了！
左千金对此深恶痛绝，因为那些话总会招来左爸林妈的关心，和数落，以及禁令。
龙以傲看她眼睛木木的不转了，叹气哄她，“别闷坏了，这回我跟谁都不说，好不好？”
左千金怀疑地看着他。
龙以傲眼神坦然，看起来是真的。
左千金坐起来，和龙以傲挨得近了，又往后坐了坐。龙以傲脸色不悦。
左千金想到什么，说：“她们说，我是不是跟很多男人睡过。”明明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左千金却像是在回忆极为遥远的事，做出一副努力搜寻的表情，她掰着带纱布的手指头，“可我除了和我哥，小时候记不得了还可能和左爸，就只有你了，男的就只有你了。”
龙以傲满意地点点头。
左千金接着说：“所以，肯定是你的错，怎么想都又是你的错！我以后不要和你睡了！”左千金乘胜追击，“我也不要再见到你了！”吼完被子一拉缩回被窝洞里。
端着补气生血汤进来的龙以豪，听到这话撞了门、洒了汤，赶紧退出去重倒一碗。
龙以傲被左千金吼住了，一时竟无法出言反驳。
他快速地分拣着自己的情绪。
有喜有忧。
喜的是左千金中气很足，声音洪亮，拿出了寻常对他七八分的气势，看来伤得不重，恢复得不错，精神上也很健康。限于左千金式的健康。
忧的是，他是很想左千金对某些场景有所感觉加以甄别，但还从没想过，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了解。
中和一下。
他果然还是生气的。
而且这几乎，是左千金生平对他放过的最恨的话了。类似于绝交。
龙以傲这个时候没想起左千金生平可能对他说过无数次要他去死的更狠的话。
龙以傲决定发泄一下。
他站起来扯扯衣服领子，四下看了一圈，没什么可破坏的。
锁定目标。
末了一脚踹向门。
龙以豪刚走到门口汤又洒了！龙以豪认命地转身下楼。
左千金拉下被子偷看他生气，“嘻嘻！”突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会觉得这个笑很诡异，可在熟悉左千金的龙以傲看来，知道她又想到什么了。
“想什么？”他也隐着笑问。
“不知道，看见你生气我就很高兴，哈哈哈哈哈！哎呀！”左千金捂着嘴角。
龙以傲走近看定她，踌躇几秒，长出一口气，“你太让我心疼了。”
龙以豪端碗进来就只看到这一幕。
情绪起伏这么大……是不是该给这两人准备两碗清凉下火汤？
.
QUEEN168。
里昂导演在39层总裁会客室里等人。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站起来问陪候人员：“我听闻，中国是礼仪之邦，这就是龙以傲的待客之道吗？”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才有个会稍微久了点，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因为，”龙以傲进门随手拖过一把椅子摆到沙发对面径自坐下，抬手示意对方，“坐，”继续说道，“比起礼貌、守时、尊重，这些词，”他顿了一下，“龙以傲三个字后面接的应该只是，说一不二，这个词我想你应该知道。”
里昂导演忍气坐下，拿出商量的态度，“是的我知道，龙，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电影拍摄过半，这其中大多是Christine的镜头，你不能在这种时候对我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
他收到几大资方的联合通知要求撤换《天生余笨》的女主角Christine，否则不光是撤资问题，他还将面临一系列法律纠纷，而如果再要找投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出手的是QUEEN的龙以傲，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已经拍好的精彩画面恐怕会就此作废永无见天之日。他不愿见到。
“我的要求很合理。”龙以傲声色不带一点柔和，“我不能再看到Christine。”和千千站在同一片领地。
“龙，你要讲道理，”里昂导演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换人已经太迟了，而且作为演员Christine有足够的专业来承担我的角色！我想不出还有谁比她更合适！”
龙以傲表情不变，“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我不接受我的作品被资本如此践踏！”里昂导演几乎是对龙以傲一个词一个词咆哮着说了。
“我的女人就能白白被人欺负吗？”龙以傲坐在位置上丝毫不被他的气势压倒。
“你的女人？”里昂导演稍微冷静，“change？”
龙以傲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深呼一口气，“里昂，你是个好导演这我承认，我们都承认，我不是个只拥有着臭钱不懂艺术、情怀、精神等等一切以你为代表的人，所追求的自我品质也好全人类进步也罢，的大、掮、客，我尊重你的作品你的才华，但你，不懂我。”
他背过身去看楼外玻璃流光、日照投影，繁华匆客、车流大河。
“你的电影成不成功，最后票房能拿几十个亿、奖项能横扫几个颁奖礼、影史排名能稳坐在第几位，这些数据，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因为，我只有这一个1。”
里昂导演从玻璃墙上看到眼前这个年轻英俊贵气的财富拥有者，他垂眸微小的笑意。转瞬变成了寒冰。
“拍好了我赚钱、拍不好我赔钱，那都是小事那不干你，可是你真不该，放任你的演员对她的欺负，还以艺术的名义视而不见。我甚至不敢去想，所谓的里昂女郎，是不是也是你的设计？你口口声声问我要尊重要合理可是你，瞒着她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stupid一样对待，只为为你奉上最符合预期的表演，你野心勃勃你为戏痴狂你好大的胆！”
龙以傲转身挥手朝里昂一指！一股说不出的压迫狂气似要将人拍倒，里昂不得不后退两步稳住身子，感到像被人用枪指着头一样难受窒息。
“你所谓的艺术就是拿她当傻子。”
龙以傲放下手。句句剖解如同刑审碾压而来，里昂浑身不知何时开始冒起汗。
“那样的傻子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他们不能被你控制！而她，是你眼中完美的结合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又尊重了你的作品你的艺德你的演员吗？千千她不是傻她很正常、没有毛病，她只是单纯，所以无法按照常理做出常人习以为常信手拈来的假装演技。”除了，在他面前，乍现灵气。
龙以傲逼近两步看向里昂慌乱的眼。
“你能为你的意义而战所以我也为我的意义，她伤了一丁点我都很痛惜更何况因为你，因为你那个什么Christine，和她的未成年粉丝，该死的未成年！她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伤害！这伤害某种程度，还是我给他带来的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应该感谢我没有为此做出更为激烈的捍卫。”
龙以傲眼神里的狠绝熄灭。
里昂导演瘫坐了下去。
“好了，我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因为对象是久等的你。要么换人，要么废掉这个项目，你自己选。不过如果你愿意选择前者继续这场游戏陪她玩得高兴了，我会多谢你。”
龙以傲往门外走，在门口停了一下。
“天生余笨何其有幸，她于我，是何其有幸！你，不懂。”
.
Christine口罩加深帽遮住脸过头等舱通道时，被穿黑西装的两男一女拦住了。
女的在她面前说：“请你配合。”
Christine回头不见自己的保镖和助理，被两个男的架起带到角落。
口罩帽子被人扯下，“你们要干什么！”Christine尖叫起来。
“龙先生说，他不打女人，但这一巴掌，是他赏你的。”
啪！
Christine猛退好几步被两个男的挡停，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打她的女人。
“龙先生还说，请你交出手机，把里面的照片删除。”
“什么照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让他亲自来问我！”
“龙先生很忙，而且，应该不想见你。至于照片，他说，是你的粉丝昨晚发给你的，时间在傍晚六点零三分，一共五张。”
Christine跌坐到地上。
.
左千金回剧组开工已经是休养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休养期间龙家的医师营养师专门伺候，龙以豪陪护逗乐，哥哥有空就来，龙以傲偶尔出没，白归黎和元修齐也都带花伴礼来看过。小鬼则久不露声。
对于她为什么会身在影视城还有此遭遇，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并不开口提，不过哥哥虽不问，显然是知道了，侧面说过要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要等好起来、安全地去做。而龙以傲也没告她状，只是提醒了她离三月之期还剩多久，让她到时候可别耍赖。
哼！她左千金最讲信用了！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为了拍戏方便她这阵还住龙以豪这里，出入自由，左爸飞了英国，林妈又被哥哥忽悠到亲戚家小住去了，后顾无忧。
至于她身上的伤，严格来说都是皮外伤，几个小女生在三观塑造时期没个定性容易出格，而“饭”嘛，不是说随偶像？饭Christine的人习性自然嚣张些，只是也好在她们小，不懂更多折磨人的方法，让左千金算是有惊无险。
所谓粉丝行为偶像买单，大抵如此，虽然用在这儿，稍待商榷，因为已经没有人去追究到底Christine有没有明知粉丝偷窥、故意自打暗示，还是直接指使粉丝行凶、再接收欺凌照留待威胁。结果都一样。
Christine辞演《天生余笨》的消息很快传遍，跟着就是，左千金成为了《天生余笨》的女一号。
舆论对此哗然。
因为左千金，本来已是白归黎的绯闻对象，现在又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成功挤走Christine，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符合常规的方式，硬生生地上位了。在外界看来，Christine和剧组的对外联合声名，什么不堪承受拍摄压力、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需要静养息影一段时间……简直就是和平政变嘛。手段这么厉害，再往开机仪式上一联系，不少人就觉得，肯定是白归黎在里面扮演了什么重要角色，而左千千，大概是吹枕头风很厉害的那个。
左千千似乎沦为了一个炒作不断的谜之存在。
但统归不太正面。
她既没有公司也没有经纪人，还连个打伞拎包拿衣服的助理都没有。似乎是她一个人在打拼，好像背后又有很多人。偶尔还能看见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男孩跟她待在一起。
左千金本人似乎对那一切议论猜测一无所知。
拍戏，成名，收获人气，这是她的设想。可什么是人气。
人气的正反好坏，左千金没想过。
她也很容易忘了不快乐的事。所以她这会儿，就又在片场高高兴兴拍起戏来，没什么不痛快。除了，里昂导演对她的态度变得慎重。还有，据说是因为导演临时来了感觉，修改了剧本，角色戏份吃重有所变化，而Christine拍完了她的部分已经杀青回国了。
这天在片场，左千金一遍遍为不同机位重复一段戏，终于完成了她的部分，感到，当主角太累了。而里昂导演耐着性子纠正指导她，也很累的样子。
她坐在车里闭眼小憩，等助理叫她。
助理是龙以傲给的。说是，感到任何一丁点困难都可以向她求助。困难倒是没有，不过前面那些合同事宜都是别人怎么说她照做，烦得很，现在全扔给这助理，左千金倒真有了几分当明星的实感。
助理打开门，左千金不在车里。
但座位上，有盖在人身上、形状拱得好好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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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金挠挠头，发现自己还在片场，因为车门外全是职能俱全的工作人员。除了，人们的脸不同。不是她的片场。
两辆保姆车靠着一面墙，导致她睡着穿了？
远处有打闹的声音，似乎是武指和替身在对招，左千金跳出车，往前走几步，看到一个儒雅的身影。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右翻的线装书。
左千金摸摸自己的心口。
扑通扑通。
是在跳。
有人注意到她，但又很快转过眼去忙自己的，似乎是因为她的明显戏妆打扮，所以没人来盘问她？
左千金流传最广的是夜幕下的闹鬼照，别的嘛，她没有团队没有专访没有通稿，没出席活动没作品现存没开通SNS……娱乐圈这块地方，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加上样子中的黑眼圈，有那么点失色，虽然如此，倒也遗憾中有那么点凄美的柔情……哪来的照片。零星几张《天生余笨》里流出来的，发布会是一张比V挡脸，剧中是先前有些过分stupid、强调疯癫的妆，普通大众对她处于知道、但在现实中遇到轻易认不出的阶段。而对圈内同行来说，她还没到那个份上，没人巴巴地来认识她。因此现在的左千金，可说是素人一个。
她此刻画着有点低龄而浓厚的妆，往前走着。
一步赛一步轻巧。
她走近那个人，手都不知道怎么挥了。
蹲到离他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再往前挪挪脚，说：“嗨，你好，我可喜欢你了。”
玄文昭早就注意到有一团人影靠近。他不喜欢被人打扰，他想如果是粉丝会有人把她拦下，但是她突破重重关卡，来到了他眼下。
他于是把书放下，拿捏出惯有的形象，温和笑对她，“你好。”
左千金不说话了，傻看着他笑。
玄文昭愣了愣，觉得这女孩儿有点眼熟。
难道是自己的老粉？
他试探问道：“需要我给你签名吗？”
左千金闻言摊开双手递上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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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更6000左右今次更7000无法准时到零点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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