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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篓子捅大了
“蓝雨的银武这两年不都是杨技术员你负责吗？”最初的震惊过后，黄少天带着最后一点侥幸，问，“冰雨的提升方案离开那丫头就不行吗？”
“也行。”杨怡清淡定的回答道，“我好歹也是T大数学系毕业的。这个数学模型虽然比较复杂，但有了灭神的诅咒的数学模型在先，比照着建立一个当然也可以的。”
黄少天双眼放光：“那……”
“但是大概要花上两个月，绝对赶不上新赛季开始时为夜雨声烦换装。中间调试过程可能会失败五到六次，稀有材料的损耗大约会在十五到十七个左右，运气不好的话还会更多。”杨怡清一口气说道。
“卧槽不是吧？差这么多！”黄少天当场嚷道。
“以前哪一次不是这样过来的？从来不进技术部的剑圣大人。”杨怡清撇撇嘴，“当然，要是某人刚刚没把丫头做到一半的模型窗口关了又把她气走，三天之内出成果那是一定的。”
“……”这件事我已经很清楚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伤害我千疮百孔的心灵了。
“技术上的差距真有这么大?”笔言飞大着胆子再问。
“这让我怎么说才好呢？”杨怡清眯起一只眼睛，“客气点的话，我跟那丫头之间的差距就像沈万河和张佳乐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沈万河……皇风玩弹药专家的那个职业选手？”笔言飞自己的职业也是弹药专家，却还是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杨怡清说得究竟是谁，“这个确实有点差距。”
“不客气一点，说实话呢？”喻文州追问。
杨怡清指指笔言飞：“他跟张佳乐的区别喽。”
数学系的人是不是都少根筋？这个差距不要太夸张好吗？笔言飞默默内伤：“偶尔客气一点也没什么的，杨老大。”
“实话实说而已。”杨怡清一摊手，“连正视自己实力的器量都没有，还怎么当那丫头的辅导员？”
“总觉得这句话背后一定有很多血泪史，为了自己的心脏考虑还是不要追问了。”众人瞬间达成一致。
“好了。今天这事算我事先没沟通好。丫头那边所有后续问题由我跟进。她脾气有点怪，不了解的人随便掺和进去只能越帮越乱。至于其他……”杨怡清扫视一圈，拍拍手，“大家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谁都别提。我现在就开一张冰雨可能会用到的材料清单给诸位。大家该怎么忙就怎么忙。OK？”
“……”完全没人应声。
“我说诸位，打起点精神好吗？”杨怡清叹口气，单手卡腰，“不过是回到从前做银装研发时的状况。细算起来，托黄少的福，我们还赚了呢，连提升灭神的诅咒的工钱都不用付。”
“对我有意见你直说！要多少钱我私人双倍付她行不行？”黄少天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说。
“黄少，这要是钱的事，我刚就替老板拍板，一百万砸出去把事儿平了。”杨怡清哂笑一声，“算我求你，下次再碰上这种情况，边上安静的当个美男子行吗？”
“靠。”相信我，这一刻，黄少天的心情几乎是崩溃的。这要是没见识过也就算了。银装升级方案分分钟搞定，一出手N种方案随你挑什么……传说中时空机的入口在哪里啊！我要求不高，穿回一小时前拍晕我自己就可以了！
“有把握说服她吗？”喻文州认真的问。
“能被轻易说服的人可不叫许晴山。我也只能说尽力一试。”杨怡清对喻文州还算客气，叹口气靠在转椅背上，“这丫头单纯的很，喜欢谁对谁好那就是真喜欢真好，讨厌什么人也是真的讨厌。被她记恨上的人，啧啧。”
杨怡清说得轻松，可只听他一句“替老板拍板”，就知道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是通了天的。梁易春有九成把握，当初杨怡清请许晴山帮忙提升灭神的诅咒时，所谓懒得寄快递只给数据，是在战队老板的示意下故意的：
抛出一个单子试许晴山的深浅，看成果决定下一步合作方案。成了最好，蓝雨从此多了个强力外援；不成，蓝雨的银武研究资料也不会外泄。从战队老板的角度出发，这种安排才是最合理的。
短短几分钟能想到这么多，梁易春自己都要感慨这些年的公会会长总算没白当：公会斗争搞太多，搞得心都脏了。而他能想到的，喻文州这个战队队长又怎么会想不到？黄少天这次捅的篓子，往小了说，是把冰雨这次全面升级延后了两个月，往大里说，是断了蓝雨战队今后银装升级的一条捷径。
无论哪一种都……让人不能接受！
“不用都看着我吧！我才是损失最大的那个！”黄少天被众人盯得发毛，大叫道。
冰雨升级受阻的打击着实不小，黄少你脑袋还没拐过来弯呢。众人心中暗道。夜雨声烦是黄少天使用的角色，却并不完全属于他。王牌选手身份超然，但在整个蓝雨战队的利益面前，哪怕黄少天也只有靠边站。真要追究起来，黄少天难辞其咎。说到这里不得不赞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受初代队长魏琛的影响，蓝雨战队上下多少都带点草莽气：凡事敢出头，对兄弟也够义气。杨怡清话里夹枪带棒，刺着黄少天，几句话间，却已经给这件事定了基调，大包大揽将责任扛到了自己肩膀上，叫明白人不由暗自给他比了两个大拇指。
“那么我明白了。既然简单的道歉肯定没法解决问题。我们就一步步来。”杨怡清够意思，喻文州也不含糊，绝不会放着他一个人扛事儿，“这件事方方面面牵扯太多，你一个人摆不平的。”
“方士谦？”杨怡清什么智商，一点就透，“看丫头的样子，只是一起组队打本抢BOSS的新朋友。她亲哥是我们这边的，还不至于站错队。”
“难说，方士谦的个人魅力还是很大的。”喻文州抱着手臂想了一会儿，道，“大春你现在马上登陆公会账号，制止蓝溪阁玩家继续追杀凌晨四点说早安。中草堂那边也稍微接触一下，避免双方有更多的误会。”
“是，喻队。”梁易春，也是蓝溪阁总公会会长春易老当场应了。蓝溪阁玩家气不过，自发组织人手围剿凌晨四点说早安这件事，他当总会长的怎么会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情，方便到时候和中草堂的天南星扯皮而已。
“许小姐掉的紫装想办法追回来，追不回来就准备一件一样的。蓝鸟那张卡我先用两天，没关系吧？”喻文州又道。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方士谦那边我看看能不能挖到点什么。”喻文州登陆企鹅软件，在职业选手群里弹了一下防风&冬虫夏草，“你们谁跟许小姐的哥哥关系比较好，也想办法了解一下情况。”
“现在不急。丫头正在气头上，肯定拉她哥去游戏厅了。”杨怡清拦住准备打电话的笔言飞，“等她跳舞机摩托车什么玩一个小时，心情好了，放过自己的玩伴再说。”
“那我短信去一条。”笔言飞从善如流，“也让蓝桥放心。”
“最好。”杨怡清点头。
“不愧是辅导员，很了解吗。”喻文州边应付群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八卦党们，边随口道。
“三年前追过她，一起疯过一学期。可惜那丫头除了数学，哪方面都不开窍。”杨怡清低低笑了一声，“还以为大了能好点，结果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容易出状况。”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众侧目，“三年前什么，您老还玩师生恋啊？”
“去去去，哥今年也才24就大那丫头5岁好不好？”杨怡清做个赶苍蝇的手势，“顶多是兄妹恋好不好！”
“行，当然行。”这要换了平时，大家肯定是要好好八卦一番的，现在则是小小的八了一下，“都怎么追得？”
“翘课逛街泡游戏厅满世界溜达，你在指望两个数学系的大学生什么？”杨怡清义正辞严。
“嗯，听讲座逛博物馆泡图书馆参加兴趣小组喽。”众人默默望天。
“真是弱爆了，难怪到现在都是单身。”杨怡清毫不留情。
“就跟你不是一样……”众人膝盖默默中了一箭。
“那你们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喻文州试探着问。
“其实我大学毕业之后，也有快两年没联系了。”杨怡清倒也不藏着掖着，“难为她还肯卖我这个辅导员的面子。”
“只是辅导员啊……”笔言飞等几个颇有点失望。
“不然呢？”杨怡清反问。
“前男友之类的……怎么毕了业就不联系了……”笔言飞他们的声音里已经带上怨念了。
“靠，别说，哥这条件加上近水楼台的，慢慢磨说不定真有希望。但千不该万不该，我给她看了一眼我的毕业论文草稿。”事情已经过去2年了，杨怡清说起来还是痛心疾首，“我追她追了一学期没什么成果，心有点累，想着也该好好搞搞论文忙毕业了。就跟她说丫头你也别光玩，好歹学点，T大管得严，毕业还是有难度的。”
“然后？”大家已经有点猜到了，却还是追问。
“人回去自学了三个星期，不声不响把我大学四年重点研究了什么全搞明白了，跟我聊了一下午，指出了我原稿的两处重大错误，五个小错误，一个逻辑漏洞。论文被她改完交上去，我的导师拍案叫绝，最后还拿了优秀毕业论文奖。”杨怡清不胜唏嘘，“诸位能想象吗？毕业典礼那天，站在领奖台上，哥的心情几乎是崩溃的。”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反过来吧？妹子凶残成这样……玻璃心都要碎一地了，还怎么追？爱上学霸的人生果然寂寞如雪。众人有点同情的看着杨怡清，干巴巴的说：“嗯，一点点吧。”
“她连我喜欢过她都不知道。”杨怡清有些惆怅的总结道。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大家已经跟着杨怡清跑偏了。
“喂喂喂！够了啊！废话那么多干嘛？来点有用的行吗？”唯一没有沉浸其中的或许就是黄少天了，“这货什么爱好，喜欢什么东西，有什么弱点，最听谁的话，怎么做才能把她的好感度点回来？除了上门道歉磕头认罪，现在还有什么是本剑圣能做的？从头到脚包三套橙装，野火烧这个号送她砍秃了都没问题，究竟行不行你倒是赶快说啊！”
“……切腹谢罪。”杨怡清冷冷道。
黄少天拍案而起：“姓杨的你跟我杠上了是吧？我才说到点子上了好吧！”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喻文州头大如斗，心里同意黄少天的说法，偏偏又不能明着说出来，“杨技术员你最了解许小姐，如果你和她哥哥一起……”
“等等，蓝桥来短信了！”笔言飞叫道。
“怎么说？妹子和微草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众人立即道。
“不是，还没问。我刚刚听得太入神，忘了给他发短信。这是蓝桥主动发给我的。”笔言飞连忙澄清道，手机一转，让大家看他的手机屏幕。
“兄弟，俱乐部那边怎么说？黄少没生气吧？”这是第一条。
“拜托你倒是回个话我好配合工作啊！我跟小晴跳跳舞机腿都要断了。ＱＡＱ。”这是第二条。
“怎么还不回啊？真心不用我去俱乐部门口跪键盘吧？又不都是小晴的责任……我会尽力劝她的，求放过。”这是第三条。
“……在队友不靠谱这点上，我和丫头倒是同病相怜。”杨怡清沉默三十秒，不无认真的总结道，“带她去吃芒果味冰激凌，逛运动用品商店就什么气都消了。最后可以坐双层旅游巴士上层最前排聊天套话。记得给她带一包不二家的棒棒糖和第二个芒果味冰激凌。”
“了解。”笔言飞爆手速回短信。众侧目，该说不愧是差点成为前男友的男人吗？
“微草那边究竟什么情况就要有劳喻队了。”杨怡清转头道。喻文州点点头应了。而就在此时，仿佛呼应着众人的期待一样，桌面右下角弹出一个提示框：您的好友防风，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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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补休还是加更未定，大家有兴趣六点多来刷一次好嘞~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篓子捅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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