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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逼她就范
纪语娴沉默侧过头,直视着他,仿佛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清他的真正想法。
“怎么,不乐意啊?”阮北辰轻佻的抚上她的侧脸,细腻柔滑的质感,一如当初,让他痴迷地想要一尝再尝。
纪语娴脸避了避,却仿佛怎么也躲不开他轻佻的手指。
“你要什么。”
这样的阮北辰,让她丝毫的把握也没有。他早就不像当年那般,没心没肺的少年,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如今的他,阴暗深沉,幽若寒潭的双眼里,仿佛隐藏着无边无际深不见底也挥之不去的阴霾和幽暗。
纪语娴伸手隔开他的动作,阮北辰陷在黑暗之中的墨眸更是不悦地轻眯一下。
“我要什么?这样啊,我可要好好想想......”阮北辰声调一转,轻佻顽劣,瞬间化为无尽柔情。“我要的,从来就只是你......”
纪语娴闻言一怔,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在这句情意绵绵又意犹未尽的话语中,败下阵来。
阮北辰愉悦地低声一笑,接上先前那句,“......的身体。”
纪语娴手指收紧,捏住裙摆,借此来克制内心的不适和愤怒,阮北辰却对她了如指掌般同一时间便是伸手握住了她的修长细嫩的指指尖。
“生气?我又没逼你什么?你自己闯的祸,要我来收拾,不应该付出点什么么?”
“阮北辰,别忘了,打伤刘鹏的可是你。”纪语娴冷言威胁。
“是吗?可是他可是全部算在了你的头上了。”阮北辰丝毫气恼都没有,黑暗中甚至扯出一丝笑意,像猫抓到老鼠之后,总是要细细玩弄一番,再吞入腹中。
“你!”纪语娴别开脸,重逢之后,阮北辰的恶劣是大有长进。
阮北辰突然一勾唇角,阴冷森寒的笑意由嘴角勾勒出来,猛地执起她的手腕,扣按在她头顶上,这样一个动作,惹得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挺起,凑向他。
阮北辰低头,埋在她玲珑的锁骨处,薄唇状似无意地扫过。
“三天后,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三天后......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了。
“我猜你会记得的!你处心积虑那么久才把我算计进去,怎么会不记得大功告成的那一天呢?我说的对吧。”阮北辰自嘲的说着,略带偏激的话语却隐隐地藏了他不易擦觉的悲哀。
“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三天后,来这里找我,我会帮你解决所有麻烦......”
阮北辰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抬着她的下巴,咫尺的距离,像是兴致黯然地看着猎物垂死挣扎般漫不经心地盯着她。
阮北辰顿顿,胜券在握地笑着,轻嗅了嗅她颈间的香甜的气息,“至于代价嘛,你懂的,我是十分怀念你的味道。”
轻浮露骨的话语,引得纪语娴心头猛地一颤,惊慌失措的用力推开阮北辰。似是没有料到她还有这般动作,阮北辰向后一个踉跄,却也不怒,玩味地笑着,“你,似乎比六年前更有味道了......”
六年前的纪语娴,出尘脱俗,仿佛超脱于尘世之外的一个存在,总是让人有一种错觉,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别人无法插足。
而今,看着她一再的冷言冷语,甚至气恼发怒,竟让他觉得,她变得更加真实和生动起来,让他也越发地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忍耐极限。
当初他纵容宠爱,百依百顺,如今,他只想掀开她的假面具,即使鲜血淋淋,也要看清那张娴静的面具之下,是个怎样的她。
纪语娴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回身拉开房门,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般,快步离开。
阮北辰也不着急,站直了身子立在原地,望着大开的房门的方向良久,才返身再度走上阳台,那道素色的在他的注视下渐渐远去。
阳光下,是阮北辰志在必得的笑。
“纪语娴,你会回来的。”
*****
然而,阮北辰却是错估了她。又或者,曾经的他对她太过卑微,才使得她这般有恃无恐。
三日之期将至,纪语娴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地我行我素,大有鱼死网破的节奏。比起出卖自己,纪语娴更宁愿背上永远也偿还不清的债务,也许,从此她会过得很辛苦,也许她不能给小星星好的生活,但纪语娴始终记得每一次小星星小大人模样严肃的告诫她,不要被人欺负了。
纪语娴知道,即使他还小,即使把这个选择交予他来,小星星一样会作像她一样的决定。
小星星,很像她,脾气硬,倔,甚至固执。
纪语娴是无论如何不会向刘鹏低头的,即使一败涂地,也不会出卖自己。
至于阮北辰,纪语娴默念着他的名字,然后自嘲的一笑,如今的他,和其他人,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而今天,是阮北辰的生日。
这个日子,交织了太多太多的情感,过去的数年间,每每临到这一天,阮北辰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记得清楚,六年前的那一天,他是经历了如何的大起大落。她织了一个最美好的梦给他,却在他还沉浸在如梦如幻的境地之中时,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是一种多么窒息的感觉,最爱的人,在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生生的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每每思及此处,阮北辰几乎都是痛的撕心裂肺。
惯例的庆生,间断了六年之后,又再度恢复,然而,这一次,却清冷了许多。
人生中的挚友,有三三两两,就是足矣。而今受邀的只有萧越,穆景皓和顾茗溪。
生日快乐。
阮北辰陷在绵软的沙发里,嘲讽地勾着嘴角,轻念着,“快乐?”
灯红酒绿的城市,此刻,夜生活正是盛时,快乐似乎很容易,却仿佛又是那么难。
有多少人正在狂欢,却依旧抵不住那颗越发空落寂寞的心。
條然地阮北辰摔下杯子,杯子磕上纯黑色的烤瓷茶几,发出砰地一声,引得几人一同侧目。杯中妖媚的紫红色液体在杯中剧烈地晃动着,不时洒出一些。阮北辰坐直身体,原本微醺得有些迷离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越,借我几个人,现在。”他的目光定格在空中虚无的一个点,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光中是势在必得的狠厉。
“好。”说完,二话没说,萧越拨了电话出去。
****
M市的市第一医院内,几个黑衣男子突然闯入。两个黑衣男子守住门口,另有一名悄无声息的拉开门,动作娴熟地悄然潜入值班室,浸过□□的手帕捂住正专心致志地埋头翻阅病例的男人的口鼻。
身为医生的警觉性,男人是立刻意识到了这股味道,却来不及反应,已被迷晕了过去。
刺目的灯光,打在他沉重的眼皮上,晃得他睁不开眼。本该是炎炎的夏日,周遭却是一片阴寒,仿佛置身于不见天日的地狱深处一般,即使是意识还在混乱,陆晋泽依旧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陆晋泽浑身一凛,深刻的湿寒深入骨髓般钻进他的身体,他條然地睁开眼。
昏暗的灯光,强光的手电打在他初醒的脸上,陆晋泽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发觉四肢根本无法动弹。
“陆医生,你终于醒了。”男人玩味戏谑的声音传入耳际,陆晋泽循声望去,入目是一道逆着光的颀长身影。
背着光,男人的面容明明灭灭的不分明,然而他浑身散发着的难掩的高贵气息,却是和这残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
他的耳边一枚深蓝色的耳钻焕出诡诘幽邃的光芒,是令人无法忽略的森寒。
这个人,仿佛似曾相识。陆晋泽皱眉,努力地在脑中地毯式的搜索男人的信息,奈何作为医生的他,每天见过的人多不胜数,怎又会记得清楚呢。
陆晋泽浑身湿透,依旧穿着白大褂,却是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狼狈极了。陆晋泽温润如玉的脸上闪出严峻的神色,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却是徒劳无功。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阮北辰勾唇,邪佞一笑,抬抬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稍安勿躁,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然后一伸手,一旁的魁梧的黑衣男人,便递上一只手机,是,陆晋泽的。
阮北辰悠闲地接过手机,动作优雅地抬手,对着陆晋泽狼狈地模样一拍,闪光灯一闪,陆晋泽躲避地闭上眼睛。紧接着,阮北辰按开通讯录,对着通讯录上女子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点下发送。
“你想怎样?!”陆晋泽身处困境,却依然不卑不亢,平和却冷冽地质问着。
阮北辰将手指置于薄唇间,玩世不恭的神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一会儿,阮北辰手中的手机如料响起,寂静阴暗的空间里,铃声大作。
阮北辰闲适的抬腕,暗下接通,反正耳边。
听筒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静静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来回荡。
阮北辰一阵愉悦,低低地轻笑出声。
很奇怪,即使岁月在他们之间流逝过那么久,当只需一个笑声,甚至是熟悉的呼吸声,他们就能确定彼此的存在。
“是你!”这一笑,纪语娴当即认出了他的声音。
“猜出来了?看来你是对我念念不忘啊。”阮北辰嘲弄地笑着,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
“你把晋泽抓起来了?他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纪语娴厉声质问。从过去,到现在,敢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的,也就只有纪语娴一个人。
晋泽?叫的很亲热嘛。
“是啊,无冤无仇,可是他是我的筹码,逼你就范的筹码。”阮北辰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他手中捏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你想怎样!你这是绑架!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你去啊!反正你又不是没干过。你尽管试试,看看现在警察还管不管得住我!我只告诉你一句,今时不同往日......想再用同样的把戏来对付我,你省省吧。”
阮北辰说的漫不经心,是的,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然不是当初的阮北辰了。他身后是整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又和黑白两道的势力有众多牵扯,想动他,谈何容易。
“阮北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纪语娴奇迹败坏地质问,可是她的声音连气恼时都是温淡的。
“真是过奖了,还不是你教的好。”
兵不厌诈。这是她教的。
纪语娴深吸一口气,顿了片刻,还是无可奈何的低声说出,那语气分明是已经服软。
“你想怎样?”
“不想他有事的话,趁着今天还未过完之前,自己乖乖地来找我,老地方。”
纪语娴咬咬牙,只得吐出一个字,“好。”
阮北辰听着这个“好”字,竟没有意料之中的满意,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他扣紧她的死穴,逼她就范,却是那么不愿听到了她为了那个男人的妥协。
阮北辰迫切想知道,她究竟可以为这个男人做到何等境地。
很多时候,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双刃的刀横亘在她与他之间,他用力,将刀推向她,割伤她,而刀的另一边,却也就着他的力道,深入骨髓地让他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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