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三

　　十点左右，与会成员基本已经到齐，所有人都挤在这栋小房子狭小的客厅和餐厅里。但房间里异常的安静，每个人都若有所思。偶尔有人向餐桌旁的两人投去考究的目光。
　　赫敏裹着毛毯坐在长桌的一端，给自己的咖啡加了太多奶。她看上去从未有过的憔悴。
　　德拉科穿戴得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苟地抚平，坐在赫敏右手边的位置，心不在焉地擦一个怀表。
　　金斯莱走进餐厅，不停地摆弄衬衣袖子。他觉得有点紧张，他不应该紧张的。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今天主要的几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关于在座的赫敏和马尔福。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相当一部分实在让人云里雾里，大家都有很多疑问。希望你们能先简单陈述一下。”
　　德拉科知趣地保持着沉默，让赫敏从她的角度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留意到，赫敏说起订婚那件事的时候，不少人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奇怪。
　　“所以你们现在还没有解除婚约？”坐在角落里的罗恩惊讶地问，“报纸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赫敏点头，“但是我不知道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对不起，”金斯莱说，“我能看看那枚戒指吗？”
　　她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掏出那枚戒指，但没有开启场景复现。就算是现在，她也实在没有足够的心理建设能说出那样的姓名。
　　“我早该知道这样的小花招糊弄不了诺伊斯。他后来逼问出了戒指的秘密，有契约在，这不难。”德拉科忽然开口，“当然我也不该指望格兰杰能发现复现场景的咒语。报纸上的消息是诺伊斯放出来的，可格兰杰总不会想要试试自己的名字冠上马尔福的姓氏念起来是什么感觉吧？是我太草率了。至于没有解除婚约是因为，以这样的方式订立的婚约，解除起来相当麻烦。”
　　赫敏的身上忽然泛起一股寒意。“有契约在，这不难。”德拉科说得轻描淡写，只有她想得到这句话后面是多少难以想象的痛苦。她知道那个契约的内容：若有违抗，钻心剜骨。而且诺伊斯是动真格的，他不会对马尔福心慈手软。
　　得知了魔法契约的具体内容，金斯莱也沉默了好一会，“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契约最近还常有反应吗？”
　　德拉科摇摇头，“你不知道它发作起来是什么感觉。最近已经算相当不错了，我很少感到魔法冲击。不过我也不清楚原因，大概是他也没空费脑子折磨我。我是说，只有他在确切在脑海中命令我的时候，契约才会触发，而我总是违抗他的。”
　　“诺伊斯为什么还在追捕你？”
　　“我不知道。他本来想杀人灭口的。”德拉科皱眉，“大概是觉得我没什么价值了，反倒变成一个累赘。”
　　“这不符合常理。”蒙格斯顿先一步说，“要么你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要么你威胁到他。否则他留着你又没什么损失，放任你投靠其他人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我知道，但大多数情况下，我只是个傀儡，他们不可能让我知道具体的计划和安排。”
　　赫敏猜想，“也许他们担心你站到别的阵营中会动摇民众的判断。”
　　几个人不赞同地摇摇头。
　　蒙格斯顿眨眨眼：“格兰杰，我觉得你判断的时候不应该受感情的影响。”
　　他一脚踩在大家都小心翼翼避开的警戒线上，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其他人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赫敏的表情。
　　赫敏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感情用事？”
　　蒙格斯顿步步紧逼，看来对他之前在马尔福庄园受到的待遇耿耿于怀。“这不是你第一次维护德拉科马尔福了，你为了救他甚至不惜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同伴。我知道你曾为凤凰社做出很多贡献，但很多事情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们至少有了某种有碍客观判断的关系——”
　　“等等，”赫敏不得不出言反对，“看在梅林的份上，这里你可以直接说未婚妻，我不介意，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名义上的——”
　　“喏，是你自己反复强调这是名义上的婚约，事实是怎样除了你们两个没人能知道。”
　　“我可以发誓保证，随便什么誓言，”德拉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当初订立婚约的前提条件的确是名义上的，而且是我单方面临时做的决定，如果硬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有碍客观判断的关系’，赫敏也是被动接受的。”
　　他顿了顿：“不过，现在我就不能起誓保证了，至少现在我不能保证我对她只有名义上的感情。”
　　赫敏张口结舌，然后近乎崩溃地低声道：“你就不能闭嘴吗，干嘛非得这时候添乱？”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们不相信我们。”德拉科冷冰冰地说，“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不信任就是不信任。所以我干脆说清楚一点，免得留下给人猜忌的余地。”
　　“等等。”金斯莱做了几个安抚的手势，“赫敏，这不代表我们不信任你们，但是事情的确还是说清楚为好。你和马尔福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从一般角度上会妨碍公正，那我们只能采取保守一点的策略。”
　　“好吧。”她强忍着怒气，“那我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与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确互相爱慕，但到此时此刻，我们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静默了一刻，然后是窃窃私语。
　　德拉科显然也没想到赫敏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这样的回答你们满意了吗？”赫敏提高了音量，“这在你们的标准中肯定是妨碍公正的那种关系，对吗？不管我之前做过什么，在这个大前提下都变得无关紧要，对不对？我爱德拉科，所以我不值得信任，应该加以防范，对不对？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她愤怒地站起身，扔下毯子，向楼梯间走去。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她突然回头，情绪像在冰层下暗流汹涌，表情冰冷而克制。
　　“这就是我曾付出所有的凤凰社。”
　　她离开了大厅，再也没回头。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有一直沉默着的罗恩从角落猛地站起来，追了上去。
　　“你们不该这样对她，这对她不公平。你们可以不相信我，我不介意。”德拉科突然开口，他耸耸肩，“但是你们不能这样对待赫敏，她会很伤心，你们这是在摧毁她赖以生存的根基。”
　　“对不起，”金斯莱少见地有些犹豫，“赫敏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个人当然希望那是真的，信不信随你。我觉得这种程度的坦白如果是谎话根本毫无益处。”德拉科假笑，“我早就告诉过她，你们不会相信我们的，至少不会相信我的话，看来我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
　　他收起笑容：“今天到此为止吧。”
　　“马尔福，我很抱歉，但是也许以后你们的行动都会受到一点限制。”金斯莱委婉道，“这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毕竟搜捕你们的人还没有放弃……”
　　德拉科摆摆手：“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用说了，我猜得一点没错。软禁？我基本上是个半个废人，你们要拦住我很容易，但是赫敏，当然她不会乱跑，你们这样只会让她更难过。”
　　他叹了口气，环顾四周。
　　“算了，”他近乎蔑视地瞟了他们一眼，“要知道，总有一天你们总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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