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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风池里的拥抱
九曲玲珑的廊道,雕花描彩的翘角楼,楼上铸了瑞兽的风铃,
“叮”,“叮”,风吹雕镂,铃声清越。
轻灵的风铃声总是能传遍整个府邸,风芙苑当然也不例外。
一阵风过,随之而来的飘渺铃声,也撞动池边几近凝固的空气。
央禾粉黄的纱衣被吹进水里,池水迅速沿着衣摆上窜,湿透了裙角。冬夜里的水该是很冷,因为不惧严寒的央禾,生生打了个激灵。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为什么我就得离开?
“妖之修行,益在清净之地。人世浑噩,不利清修;人情烦扰,乱我心道。这是注定会有的分离,你不要留恋。”人生太短,不该与他牵扯太多。
“你让我一个人去山里?”那你呢?我们生活在一起一千多年,你却突然说要分离?还有小果儿,他也不能带吗?
“嗯。”分开才是好,再过个百年,也许你就不再记得,不会难过了。
“不要!什么扰乱道心,什么破坏修行,我不信,也不在乎!” 若是修行得割断情谊,孤独上路,那我宁愿不要修行!
“修行乃妖立命之本,你还不想要了?你莫要糊涂!”白玉手里的酒壶被扔掉,“嘭”的一声在池边炸开,白芦生气了。
一个不过百年寿命的小小凡人,才不到两年的相处,你就能为了他不要修行?
“我不要!呜呜~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的吗?为什么……”我现在灵力单薄,我不善打斗,我不会多的法术,难道你就要抛下我嘛?
看着白芦脸上的怒气,眼中的坚决,她突然觉得嗓子好难受,眼睛涩的厉害。
眼里涌出泪水 ,视线都模糊了,央禾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这才又看清水里的人。
水里的人好似冻僵了,一动不能动,直挺挺伫在枯败的荷梗间,宽大的袖口好像动了动,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泪水弯延爬下脸颊,有些流到了嘴里,苦的,差点木了舌头。别扭而心软的白芦,你怎么一动不动,这次是真的狠心了吗,狠心到都不愿理我。
不要,不要离开我……
央禾心里痛得很,只想喊出来。她一脚跳进冰冷的水里,冲过去抱住池里的少年,
“不要,我继续修炼,求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哇啊,我不要离开你,白芦。你也不准离开,哇……”
真的是哭喊,就像孩子般的无所顾忌,用尽全身力气去嚎啕。
少年被撞的后退,胸口的疼痛让他皱眉,而怀里女子哭号的话语,让他细细淡淡的眉头皱的更紧。
眼中化出疼痛,继而是心酸、欣慰。再后来,少年摇了摇头,抬手抱住胸前毛茸茸乱拱的头,笑了。
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以为是我要离开,才会这么舍不得?
少年觉得他该告诉央禾真相,让她不再那么难过,但又不想现在就告诉她,他想再看看她多为他哭泣一会儿。
央禾埋首于淡淡荷香的单薄的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为了白芦坚决要离开而难过,再来又为白芦一动不动,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哄自己而气闷,到最后想到白芦一定是下了决心要走,连哄自己都觉得不耐烦了,才会任由她哭,她想着这里,就更伤心了。
原来这老李树这么能哭,我都不知道,呵呵。白芦觉得他现在很奇怪,明明看着央禾在痛哭,却一点儿都不难过,他的嘴角还控制不在地往上翘。
不过,大悚伤身,她哭的也够了,
“好了,健壮的李树,高大的央禾,不哭了啊。”真不知道这树木都是个什么心理,明明是个母的,却喜欢别人赞她高大、粗壮。。。
在哭的孩子啊,最是叫人哄不得,你一哄,她有了依仗,更会觉得委屈,也更要哭了。
央禾半歇的“呜呜”声突然转急,又是一阵嚎哭。双手还举了起来,在后面“咚咚咚”,捶打着少年单薄的背。
少年的背被当了大鼓,鼓槌还一点儿都不知道省劲儿,他只能硬抗。
“好了,挺拔的央禾,顶天立地的央禾,不哭了,不哭了。谁说我要离开你的?”
“咯!咯儿~,你自、自己说的,嗝!”央禾哭的太狠,打起了哭嗝儿。
“我是所让你离开这园子,但没说要你离开我,不是吗?”
“你说、说,要什么斩断牵~牵扯的!咯!咯~”
少年觉得那嗝儿打的实在有趣,想笑,但看央禾抽的实在难受,忙给她拍背顺气儿。
“我跟你都是妖,一起修行哪儿有什么干扰不干扰的?我两认识一千年了,我有打搅过你修行吗?我为什么要离开。”
“那……那你不是要离开,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真的?你发誓!”喜悦来的太快,央禾显得有些无措,她小心翼翼的要着保证。
少年眉一挑,嗤道,
“我两一起修炼多少年的,这还需要保证,你也太信不过我了吧。”
“额,好吧。反正你离了我这儿也没人会要。”后半句是含在嘴里的,央禾没敢把它说出来。
央禾缓过劲儿来,施了法术把脸洗个干净,可眼睛还是肿的,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她盯着面前胸口上涂了一大片的鼻涕眼泪,再想到自己刚才抱着白芦嚎,一时间只想把自己埋了。
白芦随着央禾退出怀抱,也看见了自己胸口的湿痕,又见央禾窘了脸,便促狭的笑起来。他刚要开口取笑,那边央禾抢先发了话,
“白芦,你明明刚才说要我断,不是你,那是什么?”
“人事,人事,便是人的事,你身边,有谁是人?”白芦施诀弄干净衣裳,看向了东边的栀眠楼。
那儿,有个人,熟睡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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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误会一场,央禾白哭了。o(╯□╰)o
o(︶︿︶)o我还在想下一章,
下一章,你们说,让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