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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男人肩
回到家,空荡荡的,瑜伽垫还寂寞地躺在刺眼的地板上,未关的DVD泼出幽蓝的光线。
我将腌黄瓜放进冰箱后就去把瑜伽垫给收拾起来,又将地板从头到尾给擦拭一遍。
由于家里未请保姆,这些清洁工作都是由我来负责。
我问过慕浩:“我是不是你娶回来的保姆?”
慕浩明白我话里有话,“不是我不愿意请保姆什么的,是妈不愿意,说保姆不可靠。”
“我不是气我受苦受累,毕竟我是一个媳妇,这些活本来就该我做,我是不甘心,不平衡,你妈不请保姆分明是别有用心,她就是想累死我。我听说,我没来之前,你妈还花重金聘请三个菲佣......”
慕浩不说话了,只要我一提到他老妈的不是,他就跟我玩沉默。
这年头沉默的青蛙少,沉默的男人多了去了,他就继续玩沉默玩深沉,看他能玩出多少魅力来。
我看了眼墙上的镀金挂钟,已经过12点了,该动手做饭了。走进厨房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沉痛。
我不知不觉地打开液化气的阀门,又将打火灶的开关往一边扭动,浓烈的刺鼻的气体从灶孔里溢出。我仿佛被这种刺激的气味给深深地吸引了,便将鼻子凑上去,轻轻地呼吸。
我猛地关上打火灶,跑出厨房,极力呼吸,残缺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溢出。
目前,我还没有死的勇气,我不确信在没有我的世界里慕浩还能否积极地存活下去。
突然,几声干脆的咳嗽在我的背后响起,是慕浩,他默不作声地望着我,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沧桑和隐忍。
我挤出一脸笑,对她招呼道:“你回来了,我马上去做饭,你先坐着看会儿电视。”
慕浩走去沙发跟前,将手上的公文包丢在沙发上,又将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丢在公文包上,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去,淡淡地笑。
他张开手臂,对我使使眼色,暖心地问:“需要借用我的肩膀么?”
我点点头,擦干眼角残留的眼泪,跑过去,抱住他厚实的腰,脸贴在他的颈窝处。是啊,原来我还是那么在乎他,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茉莉清香。
慕浩拍拍我的背,“如果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跟我说,我愿意跟你一起承担,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我推开慕浩,惊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傻事?”
“原来你真的在寻死,我只是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结果你不打自招了,看来这个液化气味不是凭空出现的。不管怎样,这次我原谅你,下次不允许在这样做,哪怕是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
慕浩连忙打开家里所有的通风口,又给大厦的管理员打了个电话,“现在派个人过来把我家的打火灶和液化气罐弄走,谁要给谁。”
我第一次见到慕浩气愤的神色具有如此的可观性。
“我现在可以去做饭了吗?”
“不用,我们出去吃。”
我们在一家高级的意大利餐厅用餐,感受那种浓浓的异国风情和复古格调还有一种接近融化的浪漫。
我突然嗅到空气里飘荡的芥兰牛肉的香味,想起叶丽艳来,便问:“我们需要给妈带一点吃的回去吗?”
“不用,她可能几天都不会在家。”
“因为我,还是?”我总喜欢把一系列的过错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何时何地都是这样,用“欠扁”来形容我再恰当不过了。
“不,她只是去见一个朋友。”
“哦,这样啊。”
慕浩抿了一小口番茄青蛙汤,提起一边的唇角,“你很高兴吧?”
我被慕浩的这句意味深重的话弄得手足无措,放下手上的刀叉,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妈的确在某些地方对你做得有些过分,这些我知道,但她毕竟是我的妈。”
“我理解,我会尽可能地谦让她的。”这句话的后半句是“如果她能够做到对我起码的尊重,否则大不了与她鱼死网破”。
没错,是鱼死网破,我潜意识地向死亡靠拢了很多次,我差不多对死亡没有多大恐惧感,只是缺少足够且必须的勇气。只要叶丽艳继续在我脾气的极限区域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我就会去买一个新的液化气罐砸死我们两个。
慕浩真心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接受,这是我应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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