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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
杨平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张枢相,刚才事急从权,你不要在意,我现在怎么才能进宫去?”张全沉吟了下说:“这还真不容易,皇上已经下旨封了门,守皇宫内城的是赵都指挥使,他是皇上的亲信,除非是皇上的手谕要不然一个蚊子也飞不进去。”
杨平想了想拿出一个东西对张全说:“有这个也不行吗?”
张全抬头一看立即跪倒了地上。“当然可以!”天啊!他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是玉玺啊!这玉玺怎么会在大皇子手上?他应该刚赶回京城啊,难道是二皇子?可是这几天伺候他的下人完全没看到这个东西呀?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管他有多少疑问,都不是现在应该想的。因为杨平兄弟两个已经朝门外走了。张全马上说:“我去召集军士!”
杨平淡淡的说:“让杨敬和你一起去。”张全不敢有异议就带着杨敬往士兵驻扎的地方走。
杨平旁边的一个亲兵忍不住问:“常大人,为什么让七二皇子跟着张枢相去呀?”杨平笑了笑没有作答,他当然不能说如果张全有不臣之心就让敬儿杀了他。另外一个亲兵推了下刚才那个多嘴的亲兵:“是大皇子!”
杨平不以为然的说:“都一样,只是名字而已。”
几个亲兵都不以为然的在心里嘀咕:“名字?一个名字您就变成皇帝的儿子了。”
但他们也就是在心里嘀咕下,常大夫,哦不,是大皇子在军队里就不苟言笑,虽说是文人出身,上战场的时候可不是文人作风!他参军四年就做到了五品官是拿命换来的,而不是靠什么出身!他们平时对他是又爱又怕,他们的命全是杨平在战场上救的,不管杨平是什么人他们都只对他忠诚!
张全的军队已经集合完毕了,骑着马向杨平这边跑过来。走到杨平身边他跳下马,拿着头盔单膝下跪:“大皇子,京畿的军队已经集合完毕!”杨平挥挥手让他站起来,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把小刀,三下两下就将覆盖着半张脸的胡子刮掉。张全偷偷的看了眼杨平,赫!怪不得他要把胡子刮掉,这长相和皇上年轻时候有六、七分像呢!
皇宫里的皇亲贵族们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已经在皇宫待了将近一个月了。每天都是给皇后和陈留王上香,却没人能见到皇帝。尤其是几个皇帝的亲侄儿显得尤为气愤。皇帝看样子已经病重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见?皇位势必得由他们中间一个人来继承。难不成这时候还等着再生出一个儿子来?
这天几个人聚在一起决定一起冲进内宫,见一见皇帝。至于谁坐皇帝还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共同的利益摆在眼前他们必须联合起来,他日斗的你死我活是另外一回事!
赵青这几天已经觉得很吃力了,大臣们还好些,这些皇亲贵族一个个都不是好伺候的。皇帝身体还好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做什么,现在将近一个月不见皇帝,这些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真担心这几天会爆发,他已经好几天不敢睡了。
越担心就越会发生,一个大内侍卫奔进来报告:“禀告都指挥使,汉王等人聚在皇上的寝宫外面请求见皇上。”
等赵青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汇聚了京城十之八九的皇亲贵族,每个人脸上都义愤填膺的。由汉王带头对他说:“赵殿帅,我们要见皇上。”
赵青沉声说:“皇上下旨,谁都不见,擅入者杀!”
汉王才不吃这套,他是皇帝所有的侄儿中年龄最大的人了,在他的心中皇帝哪怕活着恐怕也就一口气了,还能把他们怎么样?这次他的机会最大,越早见到皇帝越好。
汉王倨傲的说:“赵殿帅,不是本王不信任你,而是本王怀疑你们挟持了皇上,你们说是吧?”最后那句话是对后面的皇亲贵族说的,后面的人纷纷附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我们要见皇上,谁知道你们把皇上怎么了?”
赵青大喊一声:“皇上寝宫前不得喧哗,侍卫何在?”
所有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纷纷手持武器站了出来。汉王还是很有脑子的,知道硬碰硬不行,索性坐在门口大哭:“皇伯父,您一定是被这些小人挟持了,侄儿们担心你呀!”
留在皇宫中的大臣也纷纷过来围观,虽然不关他们的事,可这么久没见到皇帝了,他们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皇帝到底怎么样了?下一任皇帝是谁?这可关系着他们的荣华富贵呢!
眼看情势不可控制,赵青准备抓两个带头的先控制下局势。还没等他动手,“吱呀”久闭的皇帝寝宫门打开了。杨坤煦在王勇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虽然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但是明显还是活着的!皇亲贵族和大臣们全部都雅雀无声了,皇帝还活着!
皇帝开口了:“汉王你们想干什么?朕还没死呢,急着想当皇帝了吗?”
汉王咬咬牙,成败在此一举了:“皇伯父,侄儿们是担心您,您看陈留王过世了,我们担心您承受不住,所以想着您老要不要从侄儿们挑选一人在身边伺候?”这就是赤裸裸的自我表白,在场的人无一不鄙视他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心里话?只不过汉王更无耻了些罢了!
皇帝嘿嘿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咳。跪在地上的众人心里都一阵发毛,皇上笑什么呢?他笑的时候往往就有人要倒霉的。
皇帝咳完了说:“选一人伺候朕?朕有儿子,还轮不到你们伺候!”
什么?王公大臣都惊呆了,皇帝不会受刺激过度了吧?陈留王月前去世了,而且就算他还活着又怎么能伺候人?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人群中只有柳直明白,皇帝恐怕要动真格的了!
皇帝沉声说:“柳直,过来替朕宣旨!”
柳直从众大臣中走了出来,跪下行礼接过圣旨,当场就宣读了起来。
圣旨的内容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已经被宣布死亡的三个皇子居然还活着,一个是屡在战场立功的大皇子!还有一个据说是要来殿试让人看过念念不忘的二皇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小太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跑到皇帝的脚边跪下:“启禀皇上,外面有个人说自己是大皇子,还拿着玉玺要进皇宫!”
杨坤煦放声大笑了出来,得意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这些侄儿,“听见了没有,朕的儿子已经回来了,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妄想!朕的皇位会留给你们,做梦!”
大声的对赵青说:“去打开宫门,让大皇子进来。”
早有腿快的人跑去给守门的军士了。不一会杨平就带着杨敬大步的走了进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儿子,杨坤煦觉得眼睛开始模糊了,是他的平儿吗?是曾经和他相依为命的儿子吗?
杨平和杨敬走到皇帝的脚下,纷纷跪下:“儿臣杨平(敬)参见父皇!”
这位强硬了一辈子的君主忍不住红了眼眶,抚着儿子的头发轻声说着:“好,好,回来就好。”
又对柳直说:“柳老啊,平儿就托付给你了,他就是我大魏的太子,明日开始替朕上朝,你多教教他,他没有接触过多少政务。”
柳直慌忙跪下“皇上言重了,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杨坤煦决心不能给儿子留下祸患。“今日在场的皇亲贵戚一律先留在宫中,稍后再做定夺。”
天呀,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让他们死呀,他们还有命出宫吗?一片痛哭求饶声响起来。但很快的,就被涌上来的侍卫拖了下去。大臣们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所有人都在想刚才我没说什么吧?
不再理睬那些跪在他脚边的蝼蚁。皇帝带着两个久未见面的儿子进了自己的寝宫。他确实很虚弱,缓慢的躺在了寝宫的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终于开口了:“说吧,你们怎么回事?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
这该从何说起?两个人面面相觑。杨坤煦叹了口气,明白自己让他们说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退让了一步。“你们这些年好吗?”
杨平先说:“挺好的,我16岁那年考上了举人就去从了军,那年狼牙进犯我也就顺势立了些小功。”
杨坤煦心里明白,虽然平儿这样说,但战场上刀剑是不长眼睛的,这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仔细端详着他,平儿明显黑了许多,身体看着也比以前健壮了,原来他就是个斯文少年,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个历经风霜的英武男儿了。
“为什么上次来京城不认父亲?恨我吗?”杨坤煦这些日子想起这事心中就是一阵酸痛,平儿又机会但是却不想认他,到底是为什么?恨他吗?恨他当初没有保护好他们?
“这…不是,我只是想着…想着您可能忘记我们了,我接受不了您看我的陌生目光。”杨平咬咬牙还是说了实话,他想父亲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想听他说出来而已。
“忘记?谁告诉你的?我教你的就是自以为是吗?”杨坤煦有些生气,但是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想想李振北说的平儿在战场上勇猛厮杀,也受了不少伤的事忍住了自己的脾气,想必平儿还是为了他的母亲吧,杨坤煦的愤怒与不甘化作了一声长叹。
再将视线转向杨敬,他从小就长得很像欢喜,现在还是很像,如果穿上女装就更像是个女孩了。这个孩子从小就特别聪明,现在果然在学业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就,他的试卷他已经仔细看过了,真是字字珠玑,看出来白鹤先生是好好教导了他的。虽然他的儿子并不需要考取什么功名,但是能从这么多学子中脱颖而出还是让杨坤煦从心中升起了一股为人父的骄傲之情,柳直也明说了,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出身皇家是最可能三元及第的人,虽然杨坤煦不需要做状元的父亲才能显示自己教子有方,可是那股激动之情还是在胸中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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