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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论卢修斯和西弗勒斯讨论了什么，当晚餐的时候两人脸上无一例外的同时出现了虚假的表情，德拉科低下头努力将被隐瞒的无奈表情压下而保持着马尔福式的傲慢笑容同时一口接一口将盘子里的食物幻想成重生了一次仍旧没有丝毫进步始终把他排除在计划外的某人用力咀嚼着。
纳西莎明亮的蓝眼睛安静的看着儿子气鼓鼓的用力撕咬着牛排的可爱模样，而卢修斯却带着点不满的不着痕迹的等着儿子不体面的举止，只有斯内普仍旧保持着他不论何时都猜不出心思的面无表情。
德拉科突然站起身越过马尔福家历史悠久、制作精良的长桌一把扯住斯内普举着叉子的手掌转过头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父母，在卢修斯和纳西莎表情如出一辙的挑高单边眉毛充满了兴味的将视线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掌之后，德拉科终于连上缓慢的泛起粉红色但却坚定的说：“爸爸妈妈，我决定要和西弗勒斯永远在一起了！”
纳西莎本来感兴趣的表情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优雅的提起手帕轻轻压了一下根本不存在任何酱汁的嘴角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丈夫露出完美的假笑轻柔的说：“亲爱的卢克，我想你一定对这个事情更感情去，你们男人的问题我就不插手了。”
纳西莎随即留给德拉科一个充满了遗憾和歉疚的眼神就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离开了餐厅，德拉科不解的看着自己母亲离去的样子皱着眉头转而把视线集中在了自己父亲身上，但是令德拉科失望的是他的父亲表情同样平静到几乎冷漠。
卢修斯看了一眼自己表情急切焦躁的儿子，轻笑了一声，他指了指德拉科的盘子声音温和的说：“爸爸的小龙，记得不吃正餐是长不高的，那么身为一个绝不屈居忍下的马尔福你是不是会为了你未来所处的‘地位’而把你盘子里面的食物都按照一个正常十一岁男孩的食量都吃掉呢？”
德拉科本就泛着红晕的脸颊彻底变红了，他立刻放开了因为紧张而用力抓着斯内普的小爪子，动作迅速而优雅的重新拿起刀叉向着被遗弃在一边的牛排努力进攻，卢修斯看着儿子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得意洋洋的向着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斯内普露出一个充满了炫耀味道的笑容。
当德拉科伴随着家养小精灵充满了兴奋的尖叫，终于史无前例的将盘子里面食物全部咽进肚子面后，卢修斯和斯内普同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站起身，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的略一对视，都转过头向德拉科挑了挑眉。德拉科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在刚才交代了他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因为恐惧而爆发的愚蠢语言想着自己父母说明了什么。
哦，梅林的臭袜子，他德拉科·马尔福此时才刚刚满是一周岁！就算一个马尔福再早熟也不可能不至于在压根没进入生长发育期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共度此生的人选，父母一定觉得这是一个男孩依恋年长的同性而做出的毫不谨慎、也不值得费心抵抗的决定！
德拉科的心底发出挫败的叹息，他还是太冲动了，这个经不起推敲的决定注定会让西弗勒斯私下被他的父母刁难。德拉科调转视线充满了歉疚的凝视着斯内普的黑眼睛，而男人表情未变的微点了一点头后就大步跟上了卢修斯前进的步伐，在没人看见的方向上，斯内普的眼神中透射出柔和的光芒。
坐在书房中的卢修斯优雅闲适的轻啜一口温度适宜的红茶，灰色的眸子不怎么感兴趣的从自己儿子身上调转到老同事身上，然后在调转回来。显然卢修斯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极大的控制了德拉科的心情，在一杯红茶被喝光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的书房中的平静被德拉科这个毛头小子打破。
“爸爸，我是认真的希望和西弗勒斯在一起！”德拉科努力抬起头让卢修斯看清楚他眼中的认真，而卢修斯甚至没有看德拉科一眼，他只是低声吩咐小精灵给自己续杯，顺道将需要处理的文件拿了出来认真的批阅着。
“父亲！”德拉科不满的嚷了起来，卢修斯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儿子身上，他轻轻皱起自己的眉心，用极端挑剔的眼神将老同事从上到下的用眼神蔑视了一圈之后终于拖长音调开口了。
“亲爱的小龙，你说你要和西弗勒斯永远在一起，事实上我并不反对。但是，你能告诉你的老父亲他有什么迷人的地方吗？”德拉科立刻想反驳卢修斯的话，卢修斯做出手势制止了自己儿子，他继续了他的提问，这一次不再是伪装的温和和平静，卢修斯尖锐的说：“德拉科，你迷恋西弗勒斯什么，他从小陪伴着你长大吗？如果是这样你更改从家养小精灵里面挑选一只随着带着，它们不仅仅能陪着你一辈子还可以世世代代的照顾你的子孙。你还没有进入发育期，也就是说西弗勒斯甚至没有用情欲绊住你的机会，而爱情总是伴随着情欲而来的，你又怎么能说你对他的感情是爱情？！德拉科，我从未避讳过你西弗勒斯的历史，他曾经爱过一个泥巴种，现在也仍旧持续着他的爱情，我甚至可以猜测西弗勒斯没进过阿兹卡班、也没有被奥罗为难过是因为他早就为了那个泥巴种给邓布利多当了间谍！——那么，他还有什么优点的？他甚至不是英俊的——完全不英俊、也不体贴温柔！”
卢修斯最后的声调显然高的异乎寻常，如果一定要用一种形容词来定位卢修斯此时的行为那么只能是被拿腔拿调的铂金家族鄙视的咆哮，可是，卢修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和语气。不超过一个小时前，卢修斯才认为自己从西弗勒斯那里知道了他替邓布利多来敲诈马尔福家，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必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单纯不解世事的儿子也成为对方控制马尔福家族的筹码吗？
“爸爸，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没有资格说要和他在一起，我也没有能力自己负担起一份感情。但是，请给我机会证明自己是认真的。”德拉科低着头不敢与卢修斯对视，面对着曾经背叛了黑魔王只是为了寻找他安慰的父母，德拉科总是不由自主的低声下气，他做不到理直气壮的向着可以为了自己承担起非人折磨的父母提要求。
“德拉科，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卢修斯面沉如水，他终于不再高声呼喝，可这不代表着德拉科更安全。事实上，就因为卢修斯的声音冷冽异常，德拉科甚至哆嗦了起来。
“父亲，我会用未来七年来证明他此后只为了我活着，他不会为了救世主和邓布利多那些正义格兰芬多一方的利益伤害我——不论是我的家族还是我的感情。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卢修斯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揉乱了儿子一头灿烂顺滑的短发，略带忧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德拉科，你的老父亲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看上西弗勒斯，他实在是……太过邋遢了，哦，就算是挑选床伴他也不合格。”卢修斯不满的继续瞪着坐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斯内普。
“爸爸，我知道你和母亲在我出生的前五年为了我能继续无知的幸福下去都在不停忙碌着，我爱你们也为此感激。”德拉科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卢修斯愣在了当场，本以为儿子接下去是要说什么“爱我就爱我爱的人”的卢修斯经验的发现，德拉科竟然说出了让他这个好父亲觉得愧疚的内容。
“我走的第一步路是西弗勒斯扶着的；无数个夜晚我吵闹不休的要听床边故事也是他给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念的；我会使用的第一个魔咒即使只是兰花盛开这个逗母亲开心的小咒语，也是他手把手教我的；我的身体从来都不好，是他一夜一夜不睡给我熬制的魔药，甚至忍耐着我的坏脾气哄着我喝下去的；我挑食的时候他就算是暴跳如雷的讽刺挖苦我，最后却总是耐着性子哄我吃饭、喂我喝营养剂——虽然营养剂的味道比臭袜子更可怕；我被自己第一次魔力暴动吓得嚎啕大哭的时候家里除了小精灵只有他安慰我。
父亲，他充满了我十一年的全部生命，我不能失去他。”德拉科的声音很平静，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随着他越来越低的声音，他已经泪流满面。
德拉科·马尔福确实没有办法忍受失去西弗勒斯的痛苦，西弗勒斯不是他的全部却代表了他的全部幼年、童年、少年——而他曾经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了自己从青年开始的全部生命回到了注定再一次被战火侵袭的过去。
斯内普和卢修斯同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盯着流泪的德拉科，他们都没想过这个孩子的爱情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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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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