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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段誉生怕慕容复突然醒来要什么东西，于是一直守在床边。毒是剧毒，那么用的药也应该药到病除。段誉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观察慕容复的脸色。恩，倒是不那么苍白了，可是….为什么还没醒过来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落了山，房间内的亮光一点一点的暗下去。可是慕容复还是没有醒来。
黑暗让段誉坐立不安，他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太阳一点点收起光芒，那么眼前这个人的生命，会不会也在一点点的流逝呢？
“慕容公子…你为什么要救我呢….”黑暗和安静压的段誉越来越没有信心，薛神医说那药引也许有用，可是也许毕竟不是一定。他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开口。
早已醒来的慕容复闭着眼睛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没气的吐出口血来。段誉你这个呆子，我是吃饱了撑的才救你的！
“你要是不救我，就不会中毒…都是我不好….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段誉低低的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连忙改口，“不不不，不是我该怎么办…是王姑娘该怎么办..当然，你救了我，我还没有道谢，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向你道谢…所以…应该是我该怎么办…”
黑暗中，慕容复的脸色变了几变。什么叫“我还没有道谢，你死了我怎么办？”，慕容复真想揍他一顿，你这个呆子，我死了难道你就不能道谢了？不过…恩…好像是的，我要是死了，你道谢我也听不到…
去去去，这都什么跟什么！慕容复暗骂自己，什么死不死的。自己什么时候跟这小子学的一样了，绕来绕去的绕的人头晕。
段誉只顾沉浸在自己理不清的头绪中，并没有发现床上的慕容复像是变脸王一样，脸色变来变去。
段誉絮絮叨叨的不停地说着话，终于成功的把自己的重点从对慕容复的愧疚上转移到了别的重点上。
“其实你今天来救我和王姑娘，我很感激。可是…”段誉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可是…你来救走了王姑娘，日后自然是要和她在一起的。这样的话….你们俩…那我...那我日后再去燕子坞，岂不是会影响到二位的美满生活…..”
段誉！谁告诉你我日后要和表妹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因为想继续听他说下去，慕容复一定会跳起来纠正他。
“王姑娘那样绝代佳人，配慕容公子自然是极好的，可是….我一个人看着你们两个人过上琴瑟相和的好日子，还是会有些失落的…毕竟…朋友一场….我…我….”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若是以前，他可以说出诸如“我爱慕王姑娘，佳人名花有主，我会觉得失落”什么的，可是今天，他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来了。
隐隐的，他觉得自己的失落，好像并不是来自王姑娘，而是来自别的什么地方。段誉使劲儿揉揉自己的脑袋，试图找出头绪来。
“既然这样，那不如把表妹许给你，你们过上琴瑟相和的好日子怎么样？”黑暗中的慕容复再也忍不住，他睁开眼睛问道。
段誉吓了一大跳，他伸出手掌在慕容复的眼前晃了晃，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复的眼睛，引来了慕容复的极度不悦，“段公子是在检查我对于摇晃物体的眩晕程度吗？”
哦….会揶揄人了，那就证明真的醒了。段誉又惊又喜，连忙点上蜡烛，慕容复的黑色眼眸在烛光的晃动下，那么明亮。
“慕容公子..你..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段誉惊喜道。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死了？”慕容复已经坐了起来，半倚着床头。伤后无力，其实他很想睡一觉的，不过这个呆子一直在絮絮叨叨、颠三倒四的说话，慕容复忽然很想逗逗他。
“不不不”，段誉连忙摆手，“不是的…我还以为….以为薛神医的方子不见效。”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尴尬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薛神医的医术，我是….”
“手腕怎么了？”烛光中，慕容复瞥见了段誉左手手腕缠着的纱布，打断了他的絮叨，皱起眉头，“受伤了？”
见慕容复盯着自己的手腕，段誉连忙拢了拢衣袖，心虚的说，“没，没有。”
“没有？莫非段公子是要告诉我，我看到的你手腕上的纱布上的血迹，是我伤后无力出现的幻觉？”慕容复沉声问。
段誉讪讪的笑了笑，“那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慕容复穷追不舍，大有不问出结果就不罢休的架势。
眼看躲不过去了，段誉只好招了，“薛神医说慕容公子中的毒需要莽牯朱蛤的血作为药引，可是他又没有莽牯朱蛤，碰巧…”
他偷偷的看了看慕容复的神色，后者还是一张臭扑克牌的脸，他咬咬牙，闭着眼睛急急的说道，“碰巧我曾经吃过那个东西所以我就问薛神医能不能用我的血做药引薛神医说应该可以所以我就…就是这样了。”
他说完飞快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低着头在心里发誓绝对不看慕容复，万一对方脸上的表情像是活吞进了一只苍蝇一样，自己多丢人….
他盯着自己的脚，等着慕容复说话。
可是慕容复没有说话。他只是尽力的维持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却泛上了不知名的情绪。
段誉等了半响，不听慕容复说话。他飞快的想了想，补充道，“反正我身上血比较多…而且…应该不会很…难喝吧？”
好吧。慕容复承认，他真的败给段誉了。他想象不出，在这个烛光黑暗的房间里，他该用什么表情告诉段誉，你的血很好喝呀我很想再喝一碗……
如果这个场景真的出现，慕容复发誓，他绝对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虽然前世，这样的事也发生过一次。曾经有一个人，也为他割血做药引。
前世…好久远…慕容复摇摇头，不想再去想前世。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他抬头看向段誉，后者正一脸紧张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慕容复静静地望着他，心里有一个隐隐的想法正在冲破心房，呼之欲出。
“你去看过表妹了？”慕容复收回心思，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那么喜欢表妹，应该守在她身边才对。
“呃？”段誉愣了一下，看王姑娘？她又没有受伤。“还没有，包三哥、风四哥大概在陪着王姑娘…我不放心…所以一直呆在这里。”
“你不放心？”慕容复笑着重复道，“不放心什么？”
段誉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薛神医不许王姑娘她们进来，我不放心那些煎药的小厮。当时慕容公子还在昏迷，我怕那些人服侍不好慕容公子。那些都是粗鄙之人，怎么能与慕容公子惯用的人相比呢。”
“哦？这么说来，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服侍我？那倒是要谢谢段公子的好意了。”慕容复淡淡道。
“不不不，不用谢。慕容公子三番四次的救了我的性命，我原该感谢你的。”段誉笨拙着说着，越来越觉得自己被好像表达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段公子客气了。天色已晚，段公子请回吧。”慕容复听他只是为了感谢自己，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段誉一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犹豫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神色颇为不正常。
慕容复原本闭上了眼睛，等了半天听不到房间开门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奇怪道，“段公子还有事？”
“没..没什么事。”段誉连忙摆手，想了想又道，“不，不，其实有事….”
其实我想感谢你的。可是我发现，无论怎么开口，都无法表达我想说的意思。
“有事就说吧。”段誉原以为慕容复会很不耐烦，没想到慕容复只是指了指床边他刚刚坐过的那个椅子道，“段公子请坐。”
段誉磨磨蹭蹭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慕容复询问的神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慕容复瞧着他，也没有再说话。烛影晃动，为两人的轮廓勾上了柔和的线条。这样子看上去…段誉长的还真是好看。
“我把表妹许给段公子如何？”慕容复突然开口再次问道，同上次的玩笑不同，这次带了些许的试探。
与其说是在试探段誉的想法，不如说是在弄清自己的想法。
段誉连忙摆手，“不不不，慕容公子不要再开玩笑了….我..我怎么能配得上王姑娘。”他说着，语气渐渐低了下去，“也只有慕容公子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王姑娘…”
“段公子如果还记得那夜燕子坞的谈话，就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对段公子说的话。我并不喜欢表妹。若不是两情相悦，我宁可不要。”慕容复不带任何感情的重复这一事实，看向段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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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 JJ一直在抽搐 我试了半天 终于把存稿扔进存稿箱了TAT打滚求安慰~
嘉禾礼拜二有九节课。。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所以。。礼拜二不更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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