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场的日子

　　妈咪带我走路那姿势，就是夜场老女人那种“踩过多少台、见过多少金主”的步子——稳、慢、有味儿。
　　“雪儿，第三晚了，是时候看看真正的地方了。”妈咪话说得轻，但尾音一挑，就是那种——听着都容易腿软的味道。
　　我跟着她，心里发紧：“妈咪，去哪？”
　　妈咪头都不回：“内场。”
　　我脚步顿了一下。
　　她笑了一声，笑里带点坏：“别装听不懂。外场陪酒、包厢陪笑，那都是‘新人玩具区’。真正决定你未来值不值钱的地方——在里面。”
　　我们走过走廊最深处，灯光越走越暗，越暗越黄，那种黄不是温柔的，是——骚的、晕的、让人容易犯错的。
　　妈咪推开一扇金色把手的门。那一瞬间——香水味、烟味、酒味混一起，像一只热乎乎的手直接拍在脸上。里面不是包厢，是一个金色半圈的大房间，沙发一溜坐着男人，都是那种看穿你三代、眼神一挑你就知道他今晚要干嘛的主。
　　灯不从上面照，从地上照——专门照腿、照腰、照胸、照脸。就是照让男人最难受的那些地方。几个粉绳、黄绳的姐姐站在灯里慢慢转圈。不是跳舞，是让人挑。像市场挑螃蟹那种挑，谁嫩、谁壮、谁好动一下就能看出来。
　　妈咪推我进去：“来，看货了。”
　　我心脏直接撞喉咙那种感觉。但我强迫自己挺直。灯光一扫到我腰上、胸口那片，我整个人像被扒光一样站着。男人不说话，但眼神全在打分。
　　有人敲了敲桌子：“这个脸，有意思。”
　　另一个点烟：“妈咪，这新人你藏着不说？”
　　妈咪笑得骚骚的：“三天而已，你们这群老色胚急啥？现在拿出来，让你们先长长眼。”
　　我站在光里，腿有点发软，心里骂一句：完蛋。
　　这时，一个坐最里面、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声音慢得要命：“让她走两步。”
　　妈咪给我一个眼神：走。
　　我吸气，走。第一步，灯扫到腿。第二步，灯扫到腰。第三步，我停了一下，让灯刚好照到锁骨那一条缝。
　　男人们同时“嗯”了一声。就是那种懂货的“嗯”。最里面那男人敲桌：“不错。留。”
　　几个男人开始报价一样说话——“绿绳？这身条不止绿绳价。”“新鲜，妈咪你别卖便宜了。”“这脸一晚上能翻台翻哭。”
　　妈咪笑得那叫一个风骚：“放心，贵着呢。”
　　我甚至看到妈咪手上拿着本子，写了什么。那一刻我彻底懂了——原来夜场不是看你愿不愿意，是看你值不值钱。值钱的人，才会被保护。不值钱……随便谁玩。
　　妈咪把本子合上，走过来，一把按在我屁股侧面那一块肉上，轻轻一推，边推边说：“雪儿，从今天起，你不是随便哪个酒客想捏就能捏的。”
　　我心跳扑的一下。
　　妈咪又凑到我耳边：“记住，在这里，你要么被人吃，要么自己学着吃人。”
　　灯光落在我腿上，黄得发烫。我第一次感觉——今晚的我，真的变了一点。不再是被推进包厢的小白兔。而是开始被“标价”的女人。
　　一个真正的夜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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