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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学
凤三元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
说不喜欢,她自己都不信,因为就在刚刚,她已经在脑子里,把两人从牵手拥抱到成亲生子的事,想了一遍了,甚至孩子的名字都淘汰了好几个了。
她觉得,这大概就是男人嘴里的想入非非吧!
“殿下。”
悦耳!
要么说,这世上叫的最好听的、最会叫的,都是公的……知了了。
眼下这一只,他说话了。
“要认识一下吗,若是殿下肯垂青,荣幸之至。”
背景是一个半合的原木色院门,门边各挂了一个灯笼,门槛高一尺,门槛下是有几块青石板砌出来的台基。
灯火下,台基上,男人坐在一张木质的轮椅上,一身白衣,看着像个好看的神经病,又像碧绿的竹叶青,好看冷冰,没有一点人气。
让凤三元意外的是,他虽瞧着病弱,可声音浑厚,低沉,透着一股阳刚之气,有男人味,也有该死的温柔感,让人防不胜防!
这厮,真是太会勾搭人了。
凤三元的意识已经飘向了远方,但是又因为他的诱惑,神游后又复位归心。
“……嬴离,取自长嬴离离,蔓蔓日茂”,前头肯定说了别的,可她只听见这句。
长嬴离离,蔓蔓日茂,名字倒是热闹。很熟悉的配方,古早味儿的。
凤三元勾着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这男人,铁定有毒!
以她前世多年的阅人经验来看,取名这么茶的男人,除了爱装以外,大概率还是个精神不正常的。
希望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生活不易,她想过点正常人的生活。
当然,只是理智的她——想而已!
欲念的她,已经快把持不住了。
眼前的这个嬴离是很懂什么叫诱惑的。
脖颈间细白的皮肤,衣襟处半敞不开的衣领,衣领里细白皮肤延展到不见处……
这一切皆在勾搭着她的视觉,随着神经链接到大脑……
灵魂深处被沉睡的虐狗技能,在这一刻,被本能的唤醒。
记忆瞬间炸开!
前世那些古早破碎虐文文学,瞬间充斥了她整个大脑。
“什么他破碎的眼神让我心绞痛~”~
“什么他转身离去,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什么你的泪,让我的心沉醉~”~
当然还有——猩红的眼眸、被亲烂的嘴角、被捏碎的手腕……
总之,专属霸道文学,就是这么容易占据人的大脑。
凤三元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时时告诫自己:
凤三元,做个人吧!
你可是沐浴过社会主义哲学法制思想的新青年~
万万不可臣服于欲望,“沉迷那样”的男人~
而且,君父大人要是知道她看上这么一个“乐府馆绿茶男”,大概是能举着长剑杀人的。
心念之间,时间好像过了很久。
“殿下?”,是燕南,他觉得太子以前和卫三公子一样率真,但是自从病了以后,好像变了许多。
眼下也是,看得出来是喜欢,但是克制住了。长心眼了!
“没事!”,凤三元闭眼,再睁眼后,眼睛里的悸动早已不见。
君子不站危墙之下,来历不明的男人,风险确实太高了。
她如今已经不是想饿死自己那会儿了。
很惜命!
大概是凤三元五味杂陈的心,持续的时间太久了。
对面的男人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被虐的欲望。
咳咳咳,他单手握拳头,抵在嘴边,轻咳几声,主动说起自己的名字:
“殿下,请记住在下的名字。”
真是惹人心疼。
还有名字,嬴离!对,很古早。
院子里的秋风有点大,地上的落叶太多,风一起,卷着碎树叶子,刮的到处都是。
有几片叶子都欺负到这个嬴离的头上了,有一根就那么明目张胆的直插在他的鬓间。
端叫一个可怜,配上他的脸,活像一个自卖自身的伶人。
“……”,凤三元长舒一口气,叹息一声,无情无义的嘴硬道:
“孤承认,你很美,但是孤不喜欢你这样的。”不,当然喜欢,只是白送的都是致命的。天降的都是圈套。
“嬴离呐,有空多读读书,少走歪门邪道!你说是吧?”
说罢抬脚踩上台基,作势想绕过他,打算离开。
“殿下,且留一步!”,嬴离伸手曲蜷着泛白的手指拽住了她的袖子,衣袖瞬间被扯紧,惹的燕南差点拔刀砍了他。
只是他混不在意,还笑的很微妙,阴深深的低声道:
“殿下!你听!”
风熄了,秋日的夜里也没有虫鸣,听什么?
凤三元还没懂这话的意思,角门外,就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那是卫成的惨叫声。
燕南燕北同时动作,将刀剑架在了嬴离的脖子上。可他却只勾着嘴角,得意的笑。
凤三元的拳头都硬了:“……”
威胁?
这样的男人,大概要孤独终老了,这么狠,这么没人性,即便再动人,他也致命呐!
一般人真的无福消受。
“你这样,以后谁敢和你成亲?就算有,妻儿肯定也得为你背负骂名吧?!”
“不怕,我娶她就是了!”
“那要是男人呢?”
“那就剁了!”
“……”
凤三元以手抵着下巴,沉默许久。眼见凤三元沉默,对方也终于使出了终极手段。
随着他的拍手声起,角门处出来两个壮汉,像拖狗一样将卫成拖了出来。
就一炷香的功夫,卫三已经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披头散发,满身脏污,颓然无力的被人仍在地上,那壮汉手里举着一根拳头粗的实木棍子,作势要对着卫三的小腿猛击!
啊!
卫三疼的满身是汗,蜷缩在地上,呻吟着,人已经半昏迷了,嘴里还不忘哭喊着呼救:
“殿下,救我,救我!!”
美男子变猪头谁瞧见卫成那惨样,也不惹心。
可凤三元心里再不忍,面上还得云淡风轻。她凝视着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有些生气。
“嬴离,你应该去将军府。”看舅舅不把你大卸八块!
可能对方也想到了,此刻很坚持,非要勾搭她不可,主打一个不达目的,事不罢休。
凤三元猜测,今日要么她不答应,卫成半残,乐府馆人去楼空。要么,她答应,对方放人。
可凭什么呀?
“你在乎他。”,他启唇微笑的样子,真是好看,“听闻殿下与卫三公子是青梅竹马?”
“算不上,”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可这一位嬴离却是信的,他斟酌着语气,威胁道:
“若是卫将军知道自己儿子的腿被人打断,太子在场却视而不见,想必定会心寒。”
心寒?我还心黑呢!
凤三元上前一步走,悠悠走到他身边站定,一眼就瞧见他左肩膀处隐约可见的印红。
脚上动作停的同时,她不怀好意的冲他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直冲伤处戳去。
呃!
鼻腔内充盈着某人特有的体香,悠然,清灵,耳边是她压低的嗓音:
“你是钟离国什么人?难道就不怕影响两国外交吗?”
嬴离捂着伤口后仰,猩红着眼,嘴角含笑,笃定道:
“两国若交战,虞国诸侯动乱,必然举国生灵涂炭,殿下会有分寸的。”
谁的分寸?
凤三元被气笑了,甩袖直腰,冷脸道:“说说吧!”
“如殿下所见,在下受伤了,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博望苑是最安全的去处。”
想的挺美!
凤三元背着手,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可你去了,可就不一定了。另外,孤身边除了内侍,已经没有其他位置了。”要来就去势。
她施施然低头整理着袖子,玩世不恭的抬眸,哼笑一声,
“还想来?切记三思呐!”
嬴离回应的很果断。
“需要净身?”,他问这话的时候,唰的一下,从袖子里拔出一把镶宝石乍长匕首,像个疯子一样。
凤三元不信他敢动手,挑眉道,
“你竟然愿意?”
当然不愿意,但是若死前拉个垫背的,倒也可一试。
嬴离抬眼看向卫成那边,收回视线,笑了笑,挑衅道:
“一个内侍怎够,在下愿与卫三公子一道!今日即可动手!”
那意思很明确,敢动歪心思,他先拿卫成开刀。
疯了!
他半面脸在灯下,半张脸隐在阴暗里,表情晦暗不明,冷静自持。
燕北燕南也忍不住看向嬴离的下身某处,说实话,他们两个甚至觉得嬴离应该是个天阉,不然怎么敢说出这么随意的话?
说去势,像说去大街买烧饼一样自然。
“殿下?卫三公子……”,还救吗?
“……”,凤三元微微颔首。
自然要救的,这个嬴离大概是被人追杀了,急着找地方藏身,不然也不会这么丧心病狂,一言不合就要去势。
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多盯几日,有马脚总会露出来。
待燕南将卫成像捞面条一样,一把甩在肩上,凤三元这才回身与嬴离讲条件道:
“第一,乐府馆消息共享。其次,花销自费,伤好后,记得离开。最后,一切皆听孤的……其他,想起来会随时补充。”
“好!”
———
将军府
亥时更响。
卫成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已经是熟悉的环境。
青色的帐子,檀木原色大床,同一色的整扇碧纱厨,靠墙一米高的壁桌,桌子方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墨画,眼前守着他的是卫伉,正给他上药。
“二哥,我挨打的时候,你去哪了?”
卫成想起今日遭的罪,就忍不住委屈。
卫伉那会儿没守着他,确实大意了,可太子说,必须得留一个人在外头才行。所以,才没守着他嘛!
“三儿呀,听哥一句劝,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你被太子救回来了,你还活着,知道了吗?”
“太子呢?可回去了?”
——
“回来了?”
太子饭后出宫,武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批完折子,松着腰,在游廊上踱步,瞧见宣政殿抱厦下的屋檐下一盏盏灯笼都亮着,便停了。
“禀陛下,太子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叫嬴离的男人,已经查过,两日前到的,路上遭遇过伏击,重伤。”
嬴离,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哪怕叫大壮二壮,五斤八斤呢,即便土气也淳朴不是?
嬴离?嗐!
对于太子此举,武帝很不满意,“简直冒失!”
江充躬身上前小声解释道:
“已经派人时刻盯着,若是有异动,即刻格杀。”
武帝点点头,冲他摆摆手,回到殿内,看着武帝东墙上的大虞舆图,微微叹口气。
“怎么孩子越大,就越难管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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