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只是兄妹,还能相互调戏?
剩下的一个月,是期末月,学校里各种事项都开始收尾。
姜柔的日常变得繁忙起来,日程表被排的满满当当,身边的朋友们忍不住抱怨忙死了,只有她觉得忙点挺好的。
最起码可以不用想到许稚远。
许稚远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起落都和姜柔报平安,还有心思关心她的身体有没有好些情绪有没有稳定些。
姜柔将自己的身份理智的退回到妹妹的位置后,终于觉得平衡了些许,也能正视许稚远兄长身份的关心。
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兄妹,仅此而已。
寒假的游学报名开始了,姜柔想了下决定参加,先是给姐姐姜笠说了下游学的事,这次游学正好在北城,可以的话,先去游学半个月,再回趟槐南看下奶奶。
父母最近都在淮南,不会陪她一起去北城,姜笠又不知道跑去哪个城市,不过姜柔打算回去看下奶奶,其余的家庭成员没有人反对。
周五中午,考完最后一门课,刚回宿舍倒在床上,放假的喜悦让姜柔也觉得心情也舒畅了一些,回许稚远消息的字数也多了不少。
【考完啦?】
【嗯,考完了。】
【明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补偿你】
【我不用补偿的……】
姜柔说的是实话
【而且,我明天要收拾东西出门的?】
【那现在呢?】
【现在?】
【我在你宿舍楼下。】
姜柔瞬间慌乱了起来。
方小唐看着姜柔匆匆忙忙的在行李箱里找着衣服,笑着揶揄,“上次是谁信誓旦旦说再也不要见他了?”
“……说说而已……”姜柔也说不清楚这种异样的欢喜,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期盼见到他,可他真正出现,又没有力气拒绝他。
“柔柔,”方小唐放下手里的漫画,认认真真的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别骗自己了。”
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进当局者的耳朵更能让人清醒
“小唐,你说我是不是很矛盾?”姜柔坐在方小唐身边,眉头微簇。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他的三言两语就搅乱了我的情绪。”姜柔想起许稚远云淡风轻地一句,那我还挺荣幸的,暗暗叹息,他真的很会……戏弄她
“我推演过我俩之间无数种结局,最后,要么是我身边出现某个人盖过他的光芒,要么,是他身边出现一个她,他会忘掉我。”
姜柔有些懊恼,“既然没有结果,我都想的这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是总是希望在他身边出现呢?”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也知道我们的未来不清晰,可我总是忍不住……”
神色黯然。
“那就不要忍住啊。”方小唐下眨眼睛,“他撩你,你就撩回去。”
“可是……”
“他若只想做‘朋友’,那你也就洒脱点,不谈将来,不负当下,大不了……最后好聚好散,你也不亏。”
旁观者清。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他会着急,觉得拿捏不住你,或者你会觉得和他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无论哪种,毕竟你们有真正的在一起过……只是双方都没有名分罢了,也不亏。”
不亏吗?
姜柔望向镜中的自己,忽然笑了笑。许稚远那样的好看皮囊,若是能碰一碰,似乎……确实不亏。
她觉得自己像只贪图美色的狐狸精。
脑子做了决定后,身子诚实得很,立马脱下宽松的白T恤,从姐姐送的一堆衣服里,拎出一条黑色抹胸长裙。
剪裁利落,曲线尽显。
方小唐吹了声口哨:“就这套,够他记半年。”
姜柔最后看了一眼镜子,深呼吸,被好友轻轻推向了门口。
身后门合上的一瞬间,姜柔就后悔了。
哪怕是在淮南,深秋的夜风,像滲了冰水的绸缎,毫无缝隙的贴上她裸露的脖颈和后背的肌肤,激得皮肤泛起细密的战栗,这裙子美则美矣,实则单薄,她微凉的手指缩在了拳头里。
许稚远就站在几步外的梧桐树下,昏黄的路灯剪裁着他的身影,挺拔修长,上次见他好像也是这身西装。
他目光由上至下在她身上缓缓走了一遭,那双总是含笑的眼里,一种更深、更慢的笑意缓缓荡开。
石子投入静潭,波纹一圈圈,摇晃她的心房。
许稚远几步走近,极其自然地将她手中小巧的挎包接了过去,指尖若有若无擦过她的指节。
薄唇微启,声音暖了夜风:
“穿这么少,不冷吗?”
冷,当然冷。
方小唐的提议在脑海里闪烁,“他调戏你,你调戏他,不亏的。”
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
姜柔不再收敛自己刻意隐藏起的娇俏与任性:“冷呀。可这条裙子再不穿,就得等明年了。”
她抬起眼,故意迎上他的目光,睫毛在微光下颤了颤,“好看比较重要,冷……忍忍就过去了。”
许稚远没料想她会这么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
沾染他体温的布料瞬间裹挟了她,清冽的青柠气息混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驱散了寒冷。外套宽大,几乎将她窈窕的曲线藏匿,反倒衬得姜柔的脸,在夜色和黑衣间有种惊心动魄的清冷与高贵。
不想让自己盯着她的模样太明显,许稚远退后半步,像是欣赏一幅突然换了精致画框的作品,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加深了些:“怎么办,突然觉得我订的那家餐厅,有点配不上我们姜柔小姐今晚的格调了。”
“格调不重要,”姜柔拢了拢外套,指尖蜷缩在尚存余温的袖口里,语气轻快,“只要别像上次那样,说好两个人的饭,最后变成一群人的应酬,我就谢天谢地啦。”
许稚远闻言,神色果真顿了一瞬。
上次他临时被同事撞见,席间多了几位不相干的人,她整晚安静得像个背景。
“上次……是我不对。”他声音低了些,抱歉得真心实意。
“道歉的话我都听腻了,”姜柔摆摆手,趁势往前走去,将背影留给他,声音随风飘回来,“要不,今晚地点我来定?我知道一家,菜不错,氛围也……挺特别。”
“微醺”,是她和室友去过的宝藏清吧。
巧的是,第一次去“微醺”的日子,正是她和许稚远久别重逢的那天。
许稚远几步跟上,与她并肩。
他的外套对她而言过于长大,衣摆几乎垂到她臀下,行走间,两人的手背不可避免地轻轻触碰。
第一次,她下意识想缩回,感觉到他并没有移开,索性也不把手挪开。那温热坚实的触感,每次触碰两人的肌肤之间都会有一道微弱的电流。
麻酥酥的。
她心下一横,放任自己的手背,就那样“无意”地、悄悄地,贴着他微暖的皮肤。
几秒钟,仿佛被拉长成一个世纪。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风声,还有皮肤相贴处那一点不断扩大的、滚烫的知觉。
“微醺”酒吧里已然热闹非凡。
期末的解放让空气都弥漫着一种微醺的雀跃。
灯光是恰到好处的昏昧,将每张桌子都圈成私密的小岛。
舞台中央,一位短发女歌手正闭眼吟唱着慵懒的爵士,嗓音沙沙的,流沙般擦过心尖。
酒液与歌声在空气中交织缠绕,许多面孔已在朦胧灯光下显露出愉快的迷离。
空气里有些不设防的暧昧。
“这里吗?”许稚远略略扬眉,打量着昏暗的环境。
“对呀,”姜柔已经找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卡座,熟稔地坐下,眼睛亮晶晶的,“他们家的炙烤猪排是一绝。而且……”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目光闪烁着激动与兴奋,
“我今天想喝酒。”
许稚远在她对面坐下,闻言失笑:“现在到能随便喝酒的年纪了?”
“稚远哥,”她微微倾身,隔着小小的木桌,一字一句地提醒他,“我二十二了,法律意义上早就是可以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了,不是需要你时时看着的小朋友。”
“二十二怎么不是小朋友?”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眼神却像网,轻轻笼着她,“在我这儿,永远都是。”
“就算是,”姜柔接过酒单,指尖划过一排排名字,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那我在你身边喝酒,不是最让人放心的吗?总比……跟不知底细的人喝,要安全得多,对不对?”
这话听起来柔软依赖,却随着字句将二人的身份界限划得清楚。
那日她莫名的慌张过后,好像有什么不易察觉的心思被姜柔彻底放下了,她霎时自在又豁达,倒是让许稚远觉得被动。
许稚远看着她低垂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似乎和以前一样乖巧,却又分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像一颗原本安静待在掌心的珍珠,忽然自己滚动起来,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泽。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知道,她接下来会点什么酒,又会说出怎样的话。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然她心思的能力了。
许稚远有些懊恼自己察觉得这般晚,让他心底某处下落了一瞬。
却又觉得,这种失控感倒也有趣。
“好,”他又笑得千娇百媚,将那丝探究藏进眼底,“今晚,听你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