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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冲突与质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系统商场挑挑拣拣的功夫,马车便已经来到了谢府侧门前,与另一辆造型豪华的马车相遇。
“见过二舅舅,三表哥。”
身着鹿鸣书院青衿的三表哥谢兴言对林元安抢了他盛京书院的名额很是不满意,以至于每次见到林元安兄妹二人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不是天天和贱民打交道的林表妹,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记得洗干净再进门可别把你身上那股子土腥味带回来,平白的污了我谢府的地。”
说罢,竟还伸出手来扇了扇鼻尖,好像面前之人的身上真的有味道一样。
长相和谢氏有三分相似的二舅舅谢康平立刻呵斥道:“住口,有失教养。”
复又转身看向外甥女眉头紧皱满眼都是不赞同:“你表哥虽然说话难听些,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你身为官家千金,怎好天天和贱民打交道,凭白丢了身份。”
林青玥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锦衣华服金尊玉贵不识人间疾苦的二舅舅。
“二舅舅吃的一粥一饭皆是您口中的贱民所种,您身上的一丝一缕皆是他们所织,没有他们何来您今日所享受的物品。”
“胡言乱语,我等享受乃是祖宗家业,与贱民何干!”
“更何况贱民生来就是低贱之人,耕田织布乃是他们的本分。”
真想给你一嘴巴子把你的小人嘴脸打飞!
一口一个贱民,若是在蓝星你这种人早就被套麻袋了!
真想给你来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让你见识见识劳动人民的力量!
林青玥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先帝都曾说过,以善待民,以仁处世,万世基业成矣,烦请二舅舅口上积德。”
“还有三表哥若是对盛京书院的名额有质疑,也不用天天来找我的麻烦,直接去询问外祖父即可。”
林青玥转身离去,被风卷起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你…你这个牙尖嘴利的贱丫头,你以为我不敢!”
谢兴言虽大声呵斥可声音带着些许外强中干的气息。
母亲早在姑姑一家未曾进京前便已经到祖父哪里闹过一回。
祖父没有对母亲说什么,将母亲打发走之后,却将他和父亲叫来好一通劈头盖脸的骂。
祖父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直接说他没有表弟的学问好,去了盛京书院也是浪费。
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
那林元安再好也是姓林,也是一个外人,祖父为了一个外人居然如此羞辱自己,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自己不好过他们林氏兄妹也别想好过!
谢康平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林青玥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府前院书房。
很快便有下人将门口的事情禀告了正在书房与人对弈是谢侍郎。
正在与谢侍郎对弈发须皆白的老者呵呵一笑。
“老谢,不是我说,你这二子这么多年还是认不清自己的本事,如今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认不清自己。”
“不用管他,他还是对以前的事有气。”谢侍郎毫不在意的继续研究着棋盘。
“老谢,这外孙女还挺厉害的,能成事嘴皮子还利落,不若许给我家孙儿如何?”
“不行不行,”谢侍郎顾不得下棋连忙拒绝很是嫌弃:“我们家丫头还小不说,就你孙子那毒舌劲,谁家小娘子能受得了他。”
“此言差矣,嘴虽毒了些,可是他有学识又长得俊美,这盛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相中我家孙儿。”
“别往脸上贴金了,前个赏花宴上,你孙子刚把姜大人家的姑娘挤兑哭,整个盛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老者被揭穿老底,恼羞成怒的将旗子一扔:“不下了,回家去。”
“哎,我说你这人,你怎么耍赖呢,我这马上就要赢了,不许走。”
谢侍郎伸手要抓老者的胳膊,却被老者利索的躲过去:“别送了,别送了,我要回家打孙子去。”
书房外,
林青玥在小厮的带领下刚刚踏进书房院子,便见到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从外祖父书房走出来,不认识但也恭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倒是老者莫名其妙的围着她转了两圈,嘴里还嘟囔着。
“不错,不错。”
“有本事,长得也好看。”
说完就扬长而去,弄得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缓步走进书房,林青玥很是好奇的问:“外祖父,那人是谁?”
“一个自恋的臭老头,玥儿不用理会,过来坐,这么晚了到外祖父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见外祖父不愿多说,林青玥也不再追问:“玥儿和师傅还有老农三人共同造出来一辆耧车,可以多行播种自动覆土,希望外祖父能够呈报陛下,让朝廷推广,万民得用。”
望着眼前端坐的外孙女,谢侍郎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终究是个女孩做不得官而且还姓林,若是我谢家儿郎,何愁谢家不兴。
吐出心中的闷气,谢侍郎笑着对外孙女道:“走,带外祖父去看看,若是真的,明日朝会上,我便上报陛下。”
林青玥早已安排人将耧车送到谢府的后花园中,等待着外祖父查看。
果然谢侍郎在亲眼甚至亲手试用过之后很是满意,返回书房开始书写明日呈报给陛下的简牍。
翌日,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百官成排列队,静候皇帝的到来。
“圣上到。”内侍尖锐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徘徊。
身着官服的群臣动作整齐优美的跪下,口中同呼。
“恭迎圣上,圣上万安。”
“诸位爱卿请起。”皇帝平淡的声音响起。
“谢圣上。”
内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师兼尚书左仆射崔泽向旁走出一步。
“启禀圣上,南安郡暴雨不歇,水灾已经扩大影响了南方四郡,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赈灾未见成果,还请圣上与诸位大臣再议良策。”
皇帝询问:“诸位爱卿可有良策解决南安郡的水灾。”
只见一头戴铁制法冠的侍御史看了一眼崔太师站出来躬身行礼:“臣认为,这是上天给圣上的警示,圣上应当前往齐天山降下“罪己诏”昭告天下,以此来禀明上苍,祈求上苍怜悯,停止暴雨。”
不等皇帝发话,户部尚书满脸不赞同的跳出来制止道:“臣以为此法不妥,去往齐天山祭拜,花费众多,国库里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若是花完,下个月的军饷和薪酬就没钱了。”
本来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武将们一听没钱发军饷,立刻不愿意了,嚷嚷着。
“陛下,不行啊,没有军饷手底下的兵卒吃什么喝什么!”将军面红耳赤。
“是啊。”
“是啊。”
应声虫两只。
御史眼看自己的提议被否定:“陛下,不能去齐天山,在皇宫里发“罪己诏”也能昭告上苍!”
只要皇帝发了罪己诏,承认自己无德无能,到时候太师一定可以把他压的死死的,休想翻身抢权。
见没人再打银子的主意,武官们和户部的人也不说话了,老神在在的低头凝视着脚底下的砖石,好像它们是什么绝世难得的宝石一样。
保皇派的司农卿钟离齐见皇帝有难上前一步:“陛下,臣以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将灾民调离灾区,播放粮食,预防瘟疫。”
“司农卿所言的赈灾办法不过是老生常谈,朝廷早有举措,可是一直未见成果,不知司农卿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吏部右侍郎反驳。
“虽是老生常谈却最为实用。”司农卿钟离齐。
中书侍郎姜贤文赞同道:“定是朝廷派去的人能力不足,才会导致水患无法解决。”
派去赈灾的领头官员大都是崔太师一系,中书侍郎与崔太师不合自然要踩上一脚。
崔太师波澜不惊:“圣上,暴雨不停,乃是天意,岂能怪人。”
若不是暴雨不停,水灾扩大,赈灾应当是一件可以增加资历还可以捞油水的地方,若不是水灾太大,无法掩盖,还可以逼迫皇帝下“罪己诏”,崔太师根本不想上报。
皇帝笑着安抚大臣,心里却满是怒火:“好了,诸位爱卿说的都没错,还是把灾民安置好再说其它,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户部右侍郎谢泉站出来道:“启禀圣上,吾有一物献上,名为耧车,乃是臣外孙女和其师傅所造,能够多行耕种还可自动覆土。”
正欲想走的皇帝来了兴致:“可是安兴县县令之女,改造木犁的那个?”
“回禀圣上,正是此女。”
“把东西呈上来。”
皇帝吩咐一声,立刻便有侍卫将耧车从殿外抬进殿内,掀开遮盖的红布,一台崭新干净的耧车呈现在众人面前,昨日试用时候沾染的泥土早已被下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谢泉上前指着耧车开始介绍其每个部件的作用,并亲自演示该怎么使用。
“好,好,好,此物对大炎来说便是至宝,朕到是有些好奇爱卿的外孙女是个什么样子的奇女子!”皇帝抚掌大笑眼中却暗藏疑窦,不信一个孩童能制造此物。
“来人,宣此女觐见。”
谢泉惶恐:“圣上,臣外孙女年龄还小,心性不定,唯恐冲撞圣上,还请圣上收回皇命。”
“无妨,朕岂会和个孩童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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