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考场逆袭攻略

　　此刻，黑夜变成了保护色，紧紧将二人裹在一起，绵长深吻。
　　任外界嘈杂，这一刻于二人而言，静谧无比。
　　赵国生抓着小满的肩膀的手指发白，小满感受到回应后，更无法控制地加重感情，脸颊渐渐红温，热气充斥着二人唇齿鼻息间。
　　温热在唇间流动，气息交缠，似乎两颗心脏都在同一节奏中跳动，扑嗵，扑嗵，嗵！
　　嗵嗵…………嗵！
　　“嘶——”
　　二人忽然同时停住，瞪开双眼，小满好像被封印在半空，一动不动。
　　赵国生舔了一下唇，道：“是灵石！”
　　小满急促地轻点几下头。
　　“我。”小满使劲平复了一下心跳，用手抚了一下胸口，“我好像心跳很快，然后突然停了一下。”她抬眸看向赵国生。
　　四目对视，不发一言，却能立刻心领。
　　赵国生直接双指点向小满额间，刚放上去，指尖光闪了一下便散开，她眉头一皱又松开手来。
　　赵国生摇摇头说：“不行，我的身体被削弱了，需要更集中注意力才能勉强查看你的灵力，在这……有点嘈杂，我们快去客栈。”
　　小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无比在意，听到这话，她知道事情不妙，重重地点头，随后牵着赵国生快步遁入小巷尽头的光明。
　　——
　　客栈。
　　还是原来的楼层，还是原来的房间。
　　熟悉是让人很安心的感受。
　　十几年了，屋子翻新了数次，但是“曾经来过”的感觉对于人来，会穿越时空重新安抚慌乱的心。
　　房门一关，外面再怎么热闹，都不如这间房暖心。

　　二人静坐在榻上。
　　赵国生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重新二指试探小满额间。
　　小满明显察觉到，那曾经熟悉的清泉感袭来，不同的是，那清泉像是要枯竭一般微弱，丝丝缕缕的水流在她身体里无微不至地探寻。
　　片刻之后。
　　“感觉不够？”
　　“什么？”小满歪着嘴窘迫道。
　　“这股热很快就降下去了，不应该啊……。”赵国生撅着嘴拄着下巴沉思着。
　　“这不是好事么？”小满无所谓地穿上鞋去倒水喝。
　　赵国生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食指中指反复焦虑地揉搓，然后又突然下床，边穿鞋边叨咕着：“不行，我得回去一趟，问个清楚。”
　　“站住！”小满一口水呛了出来，应激刺激地泪流满面，扶着脖子踉跄上前掐住赵国生手腕，使劲摇头。
　　赵国生条件反射地拍拍她的背，让她坐下，小满死不放手，生咳得胸腔都有回音了，赵国生也坐下。
　　“先不走，先不走。”赵国生顺毛安抚着小满。
　　“你回去干什么？咳咳……不陪我练功吗？咳咳。”假意泣声。
　　“你现在调用灵力的水平其实不用练了，巫竹让你练只是为了让你稳定身体状态，怕你还没进考场就被灵石消耗殆尽，但是现在，我真的得回去问问司马难追，我记得你最后释放的灵力没这么弱啊。”
　　“你记得？？？”
　　“好像应该是……嘶？——你不咳了？”
　　小满忙掩嘴轻咳两声，赵国生翻了个白眼。
　　小满哐地一下全身裹住赵国生，脑袋顶着赵国生的胃，手臂钳住她，嘟囔道：“你要走，我就不起来了！”
　　赵国生无奈地哼一声，手臂被裹着，只能抬起小臂拍拍她后背。
　　“哎呀，暂时不走了，起来起来……快点！你压得我要吐了！”
　　“诶？”
　　“别撒娇！我有要话问你。”
　　小满一听这语气，似乎不是敷衍，她蹭着往上起身。
　　“真不走？”将信将疑地。
　　“我问你啊，你除了看《赵国杂记》，还有没有其他途径了解过那段历史？比如做梦或者幻觉什么的？”
　　小满一听问题，立刻知道这是正经提问，于是乖乖松开，悠悠然地拉个椅子端坐在赵国生对面。
　　“有～啊？”
　　“你是不是知道了林山城之战的结局！”
　　赵国生这一问，小满都没来得及反应她怎么知道梦境的事，猛然间心里咯噔一下。
　　——还不问吗！
　　“还不说吗？”
　　画内外音讯同时！
　　赵国生的声音和小满的想法同时进入大脑，一身冷汗迭起。
　　她再次看向赵国生，她一脸认真的，那样子，似乎根本不关心小满之前有意隐瞒了所知之事。
　　“没记错的话，最后是惨胜……吧！”小满直直腰，简单地回答道。
　　“对，那你再想想，你之前闯入考场看到什么，是什么情景？”
　　小满叹下一口气，抓了一把瓜子继续说：“那次太迅速了，我只知道，进去就是战场，很凶残的那种，然后周围全是血，哪哪都是血，当我能感受到身体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战场上的垫背了，根本没看到什么具体的东西！”
　　“进去就死了？嗯～。”赵国生焦虑地开始啃指甲，小满倒是心态松弛了起来。
　　“对啊，闪了一下出来了……喂，你当时怎么考进的，考场跟我的一样吗？”
　　“我没有考试，我是被司马难追点进去的。”
　　“她跟你这么好？！”小满阴阳怪气起来。
　　“她才不是跟我好，是跟……某人赌气！”赵国生犹疑一瞬，险些说多了。
　　“你都有人罩进去，那怎么你不罩着我进去啊？”语气发自内心地质疑。
　　“我资质尚浅啊！”
　　“介个众生院是三界之内吗？？？”她眯着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人间定义的三界是不是存在，但我觉得应该是。”
　　听罢，小满笑容渐渐收敛。
　　“进去之后还要换身体，那你们还算人么？”
　　“严格说，身体与你们有所不同，但灵魂算人，而且我们处理也都是这个世间的事，只是，我们不堕轮回，并也受到另一样更强大的存在的控制，诶？扯远了！我们说回赵国，你还记得李容人和无思么？”
　　“记得，李容人抓了小召，无思说我通敌！”她快速下意识反应给出答案。
　　“没错，李容人是朝中老臣，也是一直帮扶……。”她话音一顿，神情微冷，余光扫了小满一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该说的。紧接着，她调整语气，淡淡补了一句：“帮扶……若谷！若谷是死里逃生后开始怀疑他，无思那个搅屎棍是这之前就不在林山城了，所以，若谷走峡谷道偷袭的机密，她猜测是李容人或者田副将泄露的，当时w，不，若谷忙着查李容人，你……！”
　　“等会！”小满大声打断她。
　　“怎么了？”赵国生被惊扰。
　　小满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通敌，峡谷道，她虽说看了简史，但是那是简史啊！赵国生说得这么具体，她一脸懵逼。
　　“我听唔懂你在港甚麽啊？”小满啐了一口瓜子皮，表情抽搐地看着赵国生。
　　“坐好了别吃了！”
　　“干嘛？”
　　“你可知众生院法门考什么？”
　　这话一问，小满脑子瞬间宕机，确实，她曾闪过这个念头，但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努力练功的时候都不知道努力到最后要面对什么。
　　真是应了那句，学习学傻了！
　　“你知道？”
　　“我没进去过，当然母鸡了。”
　　“那你没跟考进去的人取取经吗？”
　　“问了啊，但是过法门的人所经历的场景都千差万别，完全没有参考意义，最抽象的进去观察了王八的一生的，千年才出来，当然，还有很多没这么夸张的，不过人家都懒得分享，毕竟，人生级别的考试从来都不是有参考答案的，说了也是白说。”
　　“这还是个定制的！”
　　“对，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掌控灵力的能力越强，进去之后，至少能在众多灵力干扰的环境中，保持自己独立的存在，胜可知而不可为，不死才是关键。”赵国生妈味很重地强调了不死二字。
　　“那真死了怎么办？”
　　“再次进入轮回，重新来过！”
　　“毁灭吧！赶紧的！”
　　小满向后脑袋一仰，整个身躯后倾，靠在椅背上用两个木腿支撑着晃荡，赵国生以为她要摔赶紧扯住她的双臂拽了回来，小满一个猝不及防，一声“嗷呜”地惊呼被拽了回来。
　　“摔了怎么办？”
　　“你就把我拉到这啊？”
　　“不然呢？”
　　“嗯……害怕…抱抱！”说着话就贴了上去，坐在赵国生腿上就是比凳子上安心。
　　“你还这么有闲心啊！”
　　“你干嘛那么焦虑啊！”
　　“你要是不在灵石掏空你身体能量之前通过考试，你可能会没命啊！”赵国生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小满的屁蛋上。
　　“那没命之前进去考就好了啊！”
　　“你都不知道怎么考，你不慌吗？打仗，得知彼知己才能不殆啊！”
　　“我！”小满双手捧起赵国生的脸，俯视盯住她。
　　“我过去这些日子，慌乱的事太多了，直到最近才好受些，结果师父又……咳，总之，经验告诉我，我担心的情绪会和灵石共振，噶得更快，还不如放松点，该来什么就干什么吧。”
　　赵国生迟疑片刻，放松下来一些。
　　“那我不问了，但我接下来要说的很重要，你得好好记！”
　　看赵国生柔软下来，小满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受气包一样嘟着嘴等着她发话，赵国生把小满拉开一点距离，继续说道。
　　“我只能跟着部分记忆盘，首先，你看到过的记载都是真假参半！结局虽惨但胜，不过，我觉得杀李容人太快了，因为峡谷道机密其实与他无关，我想想还有什么……对，我可能一次性意识不……。”
　　嗵！
　　赵国生瞬间消失。。。
　　小满直接摔坐在地上！
　　眼前被惊扰的烛火把她孤零零的影子打在墙上晃动，她头皮一阵酥麻，微弱地问了声：“赵国生？”
　　头一动不敢动，只是眼珠四处打量。
　　……
　　屏息倾听。
　　烛花啪地炸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寂静里劈开了一道缝。
　　“若谷？”她轻轻转动脖颈，张望着四周，渴望看到一点安心的影子，却只听到了空荡的回声。
　　黑暗笼罩的屋子，像冥界一般。
　　她慌张地蜷缩起来，抱紧双腿，心跳在胸腔里杂乱地挣扎。
　　无意识地撅起嘴，眼眶湿了。
　　她又又突然消失了！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想到这里千万思绪如海浪般奔涌而来，她一动不敢动，房间里微弱回声对她此时来说有点慎得慌了。
　　这或许就是幻觉，之前不是也出现过幻觉。
　　幻觉过后，师父没有死，赵国生没有走。
　　对！这段时间只是一场幻觉。。。
　　屋外的吵闹声已淹没在黑夜，窗外灯光燃尽，屋内烛火燃尽，全宇宙静止。
　　这次黑夜只单单裹住了她一人。
　　她知道，得再骗一会儿自己。
　　黑夜是有尽头的，就像梦一样，最后都会醒来。
　　一夜。
　　空气由微凉变柔温。
　　渐渐地，不知几时了，窗外透进来一丝朦胧的明亮。
　　忍了一夜的泪没哭出来，她眨巴眨巴眼睛咽回去了，嘴唇有点紫，身体僵硬浑身冰冷，但还是选择强撑起身体，推开房门。
　　“掌柜的早！”店小二打扮的人热络地开门接客，转头一看二楼的小满连忙招手：“姑娘用早饭吗？免费的！”
　　小满空洞的目光看向小二，神色慌张，她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好嘞！您下来吧，我这就去做。”
　　小满摸了一下木栏，感觉到了冰凉，忽然又感觉脚也很凉，下楼梯时候都有点麻。
　　到楼下时候，大堂空无一人，内外都冷冷清清，但却有一个板凳绑上了坐垫，她自觉地坐了下去。
　　没一会儿，远远地传来后厨叮叮咚咚的声音，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唱腔：“来喽！清汤面，姑娘，您慢用～。”
　　小满双手扶住碗，那寒中送面的温暖顿时从手掌心流入脚底。
　　“谢谢你啊。”
　　“哎呀，小事，不用谢，姑娘你嘴唇都紫了，肯定是没睡好吧，是不是客房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您可说啊！”
　　小满连忙摇摇头。
　　“那昨天和您一起的姑娘呢？是不是还没起？等她起来了，也有面吃。”
　　“她……走了。”
　　“啊，这样啊……那没事，不是还能再见么。”
　　“不知道能不能了。”
　　小二面色和润，挑眉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二一边算账一边说：“那我多句嘴啊，我觉得呢，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再见的，就说我吧，我十年前还是这里的童工呢，掌柜的被拉去参军了，就剩我一个看着店铺，这一看就是十年，我以为这就是永别了，但。”
　　“掌柜的早！”店小二没说完，门外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也是店小二的打扮大步跨了进来。
　　“你是？”
　　“嘿嘿，这几年兵荒马乱的，我收养了这孩子。我当年也是被掌柜的收养的，所以一见到这小孩那一刻啊，我就觉得掌柜，他好像就……就在我，我读书不多，说不清，不过我打算盘也是跟他学的，这些琐事就让我觉得他没离开过我，呐，现在，我一开张都习惯地喊一声掌柜的，让您误会了吧。”
　　小满不知为何，她由衷生地生出会心一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就对了么，这世界上的人来来去去的，总得吃个早饭不是！”
　　“对！我朋友还跟我说过一句话，□□生命有限，爱意从未离开，这句话也送给你！”
　　“哎呦，这读书多就是不一样，我说了一大堆，不如这一句。”
　　小满欢欢喜喜地吃完了面，出了门。
　　一日之际在于晨。
　　天光熹微。
　　小满想着那句自己说出的爱意从未离开，心底不自觉柔软起来。
　　轻快步伐一路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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