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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你来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江衔玉这时才把手拿到身前,打开掌时亮出一个紫金色葫芦,另一只手在小红的注视下再次将灵力施加于其上,
“宝贝儿,收你来了~”
她前些日子才刚将师姐给的辨音符融了进去,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先人诚不欺她,这法宝果然好用。
随着花苞被大力牵扯出来,歪歪扭扭地被吸入葫芦中,小红被连根拔起,巨大的下半身也慢慢从地下浮现而出,褐色的根系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最后两只小细腿也被收入葫芦里。
它栖身的那片土地露出可怖裂纹,中心空出一个深不可见的巨坑。
江衔玉啧啧称奇,
“没想到你还挺胖。”
小红被收入葫芦里本来就不服,听到这声挑衅当即在葫芦中闹了起来,
“吃你家大米了吗?我这是福气......”
随着它的闹腾,本来便不低的妖力在里面肆意挥出。
紫金葫芦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不停抖动着,随着不断的“咔擦”声出现裂缝,似乎马上就要破裂。
江衔玉一下子屏住呼吸,皱眉看向这些纹路,不知道是害怕它的攻击还是单纯地心疼自己新法宝。
她皱眉看着这些纹路,余光扫到那大地裂纹唯一没有波及之处--池塘。
瞄到池水中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江衔玉连忙上前将手伸入池水中,拨开那几个肆意游动的锦鲤,摸到了池底一处磨砂质感的棱角。
她双手翻飞施展火属性灵力,将小池中的水蒸发得只剩下表面浅浅一层。
便见水中除了几个锦鲤外,原来池底有东西!
只是被何人埋得太深,才将将漏出一个角。
小红在葫芦里面听到滋滋作响的水声,逐渐停下了动作,把耳朵--花瓣紧紧贴在葫芦壁上,语气带着些慌张,抖着声音道,
“你又干什么了?”
江衔玉没有回应,寂静的空气里,只有土质不断被翻开的回响。
漆黑的世界里此时小红眼神发直,头上的小花抖了抖。
不一会儿,江衔玉哼哧哼哧终于刨出了一个接近腐朽的小木箱子,打开时里面的各种宝贝亮得晃眼,她笑出气声,
“你宝贝倒不少。”
葫芦中的小红顿了顿,蓦地加大幅度试图破开葫芦,尖锐的爆鸣音从葫芦里传来,
“你敢把我宝箱里那只红色的我留了两百年用来晋升的凡人吃了就可以延长寿命的秋实果吃了你就惨了”
“原来这只果子才是好东西,看起来可真是不起眼。”
从箱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红果,江衔玉桀桀桀地笑开,把脸缓缓贴近葫芦,语气森森,
“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把它碾进土里,我就不吃,就让你看着它变成果汁滋润你的腿毛。”
“你敢!”
葫芦里传来几近破防的怒斥,
“你这个坏蛋!”
果子抛在空中,又“啪”地一声被江衔玉接住,听着葫芦里的小红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悠悠然回道,
“嗯,我是坏蛋。所以你最好是识相点,当心我把你的腿毛拔光,抢走宝箱,再一把火烧了这里。”
“如果你够安分,我离开秘境的时候,自会放你离开,只要一些灵草足矣。”
葫芦中,小红用它的小脑袋短暂思考了下,“啧,也行叭。”
“我睡了,等你要走了喊我。”
深深呼出一口气,小红摊下身体,挨个捋了捋自己的每条根须,安详地阖上眼。
良久,在它呼吸逐渐平缓之时,突兀声音在脑袋边乍起。
“怎么出去?”
“小池子边上最近那颗树第三支分叉上左边第四根藤蔓!”
暴躁的声音隐约将这片小林子中的树叶都震得簌簌地落了下来。
江衔玉循着它的话找到阵眼,一把拽下。
眼前阵阵眩晕感袭来,周围的树林土地扭曲旋转间,再次回到了她坠入流沙前脚下踩的那块土地。
再次朝前方定睛看过去时,那个她曾经走过去的绿洲原来只是海市蜃楼。
她召出飞毯,陆陆续续遇到许多类似的场景之后,方才看到远方一片青色。
一路上她用激将法从小红的嘴里套出不少信息。
比如这个秘境大体分为三个领域,分别为草原、沙漠和海洋。
小红刚生出意识没多久,久居于流沙之下的阵法中,平素除却隔壁阵法的几个邻居外还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
它洋洋得意地表示以前走入这个阵法,觊觎它腿毛的人都变成了肥料,它越说越兴奋,自顾自地开始炫耀那些不知真假的战绩。
江衔玉耸拉着眼皮,卧在飞毯上,腾出的一只手不断叩击身下的容貌,越来越快。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把这股噪音利落地塞进了储物袋中,世界霎时清静了。
储物袋内,小红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半掺着不知哪里来的口音,直到口也干,舌也燥时,才发现葫芦外早已没有了回应。
“哼,莫不是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
那片青草与泥沙交织构成的贫瘠土地上,江衔玉似乎透过猎猎风中听到人们的打斗声咒骂声,她抬起头眯眼打量着,似乎是两个宗门的人正在交战。
走近时一眼便认出了是那御兽宗和白云宗。
进入秘境之前被收走所有灵兽的御兽宗弟子们,只能利用这里几个少的可怜的灵兽,发挥不出最大的实力。
而对面的白云宗是向来以医术闻名,即使受伤了,便是一堆不要钱似的治愈法术甩给周围同伴。
一时间两个宗门打得火热,不相上下。
五颜六色的灵力在人堆里横冲直撞,炫目缤纷,仿佛炸开了的烟花。
江衔玉小心避开几道逸散而来的攻击,准备绕路离去时,在人群中撇见了赵泽安的身影,他此时正被御兽宗一人一灵兽夹击,那人一道法术挥来的同时岩羊也朝他猛地撞来。
眼见他勉强躲过了那道灵力,这边岩羊弯刀似的黑角便紧跟着几乎要碰上他的后脑。
本来在小土坡中隐蔽的江衔玉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摘下身上的一件防御法宝--反制盾便朝他扔去。
在紧要关头时,那块小盾在空中迅速飞去,与黑角擦过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将那岩羊以更为可怖的力量弹了回去。
赵泽安这才转身向后看来,遥遥地向着江衔玉拱了拱手。
那个弟子还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抵挡住了他的攻击,心中一恼,嘴上狠狠地“啧”了一声。
眼见着手下的灵兽被人狠狠打了回来,不甘心再次低声念咒语控制岩羊,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
赵泽安忙不迭回身防御,眼神狠戾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其他的弟子们似乎也都打得火热,并没有被这个角落里的小插曲所打扰。
场面堪称混战,你来我往地一时间僵持不下。
江衔玉立于一旁,她不知道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但她观白云宗的众人,他们甩出的治疗法术早已不似原先那般的明亮光芒,看起来源源不断的治疗术也逐渐供应不及,身上伤口不在少数。
而更为明显的是御兽宗,他们几乎肉眼可见的对灵兽控制越来越费力,一旦分神稍有减弱对它们的控制,那么有一些凶残的灵兽极大概率会反过身来,把被人驱使,积压已久的怨气施加到那弟子身上。
他们的攻击力虽然强,但是由于对灵兽逐渐的力不从心,他们的身上要一边应对白云宗的攻击,还要防御偶有控制不住的灵兽们的反扑,两相作用之下,旧伤再添新伤。
白云宗这边大大小小的伤,情况不算好,但尚有余力。
灵兽宗则伤痕累累,又处于疗伤丹告罄,在无人医治的战局中,更显其颓势。
终于一个蓝衣服的灵兽宗弟子耗尽了灵力,狼狈躲开沙鼠的袭击,滚了一身黄土。
他面色无力地扑开身上的泥和草渣,默了默,率先指着白衣宗众人,愤愤大叫道,
“明明此地的守护灵兽是我们打死的,那么这地清水就该是我们的,你们白云宗真是不要脸,来抢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成果。”
“你也配提成果二字!”
对面一声冷哼传来,一高个女子横眉冷对,
“你们御兽宗说大话不怕闪到自己的舌头,我们家小师弟和那只臭沙蜥打得两败俱伤,只坐在一旁缓口气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你们的成果了?”
说着,御兽宗那头里,陆续有几个弟子耗尽灵力后停下了手,怒喝道,
“这地清水自是天材地宝,先到者得之的道理,怕是连三岁小儿都明白吧!我们公平竞争,有何不妥?”
见那边还有余力去诡辩,白云宗那领头的高个女子在分神间,猛地向他们身旁筋疲力竭的灵兽甩了几道治疗术。
看着几个灵兽再次向着那几个弟子或冲撞、或啃时几人抱头鼠窜的样子,她笑容轻蔑,
“若论先到先得,我小师弟才是最先发现这宝贝的人,你们骗骗别人就算了,别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一皮肤粗黑的男子站到了那女子身旁,冷笑附和着,
“师姐,御兽宗素来都是这么个德性,别人面前一堆歪理,人家也就能和他们的主人玄天宗去讲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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