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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见潮感觉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远处的锁心还沉浸在回忆里呢喃。
天老爷,有完没完啊?
他强撑着开口打断锁心,“所以,你杀了你师父和‘鬼’,因为悔恨成了魔?”
锁心被贺见潮从回忆里拉回现实还有些怅惘,她摇了摇头。
“魔这么强大的生物,岂是一个小小人类说变就能变的?”
锁心神秘地笑了笑,她竖起一根手指停在血红的嘴唇前,轻轻开口道:
“那时正巧有位大人一路游山玩水从这路过,我这冲天的火光引得他好奇,”
“我告诉他,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获得了想要的自由却仍开心不起来,两条人命和一辈子痛快孰轻孰重?”
“大人说,我得自己去感受,于是他赐予我力量,足以轻松夺走许多条生命的力量。”
锁心说着说着忍不住咧开嘴角,看起来得意至极。
“我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一直在不断地在人们身上实验,结果真是有趣,大部分人和我想得一样,但也有些人不同,欣赏他们最后欣喜若狂或痛苦绝望的表情是我这几年最爱的娱乐。”
“我要一直玩下去。”
贺见潮沉默了,如果锁心说的是真的话,那那些魔化的居民也能解释了。
全都是锁心的实验品,贺见潮的心沉入谷底。
“行了,该问的也都问了,我也算对你宽容,让你死个明白。”
锁心傲慢地抬起头,贺见潮咬牙,手底下的无名碑上青色灵力闪了闪,对面的人脸上却不见丝毫惧意,与先前判若两人。
“没用的小手段成功一次就够了。”
危险的声音突兀的在贺见潮耳畔响起,他脑内警报拉响,头皮发麻,下一秒,他已被不知何时潜伏来他身边的陶土锁链卷住带上了天。
“啊啊啊——”
救命!要死了!贺见潮的内脏不断被挤压,几乎不能流畅呼吸,他死命地掰着腰间持续缩紧的土链,像一尾缺水的鱼般挣扎。
“真无趣。”,锁心打了个哈欠。
“本来想在你们这些心怀大义的名门正派修者身上实验一下的,才特意弄了这么个幻境结界,没想到来的几个修者关系挺差,玩不成游戏就算了,还白白被你浪费掉这么多时间,真是可恶。”
“现在,干脆利落地死掉吧。”
锁心幼稚的脸上是恶意满满的微笑,她要亲眼看着贺见潮身体爆裂内脏四溅,这感觉肯定不比玩游戏做实验差。
谁让他这么讨人厌的。
可贺见潮却没有露出想象中脆弱绝望的表情,虽然狼狈挣扎着但听见锁心的话后嘴角却慢慢上扬。
“咳,浪费时间是、是对你而言……”
什么意思?
锁心还没来得及皱眉,下一秒瞳孔便骤缩。
一柄闪着凛凛寒光的长剑刺破云霞,呼啸而至,剑气掀起重重风浪,气流压迫着草木伏地,它在空中飘逸的一记横斩,坚不可摧的陶土锁链应声而断。
被陶土锁链束缚的人迅速从空中坠落,剑气割断了他几缕青丝,随风飘远。
救命啊摔死我了,贺见潮从空中落到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哇哇的又吐了一口血,这纯是让裴闻风气的。
不是,我先前好歹也救了你一命诶?!你让长风砍完锁链顺带接一下我落地会怎样?小爷我没让链条勒死差点让你摔死了!
长风嗡鸣着回到主人身边,裴闻风双手持剑,从上至下气势惊人地斩下,锁心反应过来连忙闪躲,可这一招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纵使她极力避开仍是被他利落斩下了陶土巨人一臂,连带着身后的岩壁,都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哼,来得正好。”,锁心眯起眼,陶土巨人的身躯不断蠕动,很快就长出了新的手臂。
“我道那小子死到临头还笑什么呢,原来是拖延时间等着你来啊,以为你来了他就有救了吗?可笑——”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无论一个两个还是一百个今天都得死!”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锁心明显动了真格,数条锁链一齐向裴闻风袭来,长风在主人的指挥下形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其格挡开,战局外的人几乎看不清二人的身影,却真切的感受到危险至极。
“我靠——”,一块碎石溅到贺见潮脑门,疼的他一哆嗦。
此地绝非最佳观影席,贺见潮拖着要死不活的身体挪到小土包后,从无名碑旁悄悄露出一只眼严肃观察。
嗯,战况很激烈,双方打得热火朝天,
贺见潮这一看就看到了天蒙蒙亮,黎明的光从远方逐渐延申,这里的却陷入僵局。
锁心咬牙控制着陶土巨人,但明显比起最初已经有些迟钝,裴闻风的身上也挂了彩。
在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贺见潮受的伤太重,不及时治疗真的会被活活拖死。
怎么办?
正当他急得扣手时,一块土块被砸到他腿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力道很轻。
贺见潮立刻意识到什么,他抬起头和一双沉静的眼睛对上视线。
这是……
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贺见潮蒙圈了一瞬,但他看见对方冲前面激战的方向和自己打了个手势,立刻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
出于对第六感的信任,贺见潮选择相信这个人。
他用手撑着无名碑站起,咬牙将手附在无名碑上,远处的锁心一眼看见贺见潮的手型,尖叫出声。
“住手!!!”
可这一次贺见潮不用再拖延时间,他干脆利落地一掌灌入灵力,那块黑灰的,歪歪斜斜立着的无名碑,瞬间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锁心眼眶迅速涨得通红,凄厉尖嚎着像一只鹰般从巨人头顶飞身袭来,鼓风的衣袖裙摆下涌出滔天魔气,遮天蔽日的向着贺见潮的方向包围。
不过眨眼功夫,她长长的指甲便近在咫尺,贺见潮屏住呼吸。
在离眼球还有一公分时,那狰狞的手突然顿住不再靠近,锁心大张着嘴,眼球突出满是不可置信。
她呆滞地想要转头却没办法做到,趴在她背上的那个黑色身影已经用刀割断了她的喉咙,鲜血汩汩涌出,和凡人一般无二,都是深红。
“是我。”
像是知道锁心不能再说出口的疑问,那裹着黑袍的身影握着滴血的尖刀冷静开口道。
兜帽被拿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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