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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下水
一场跌宕起伏、出乎意料的初舞台到此就结束了。
燕琢拿起桌子上散落的手卡将边缘摆弄齐平，他抬起头勾起惑人的微笑：“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大屏幕将会显示最后的排名，此次排名将会持续到第一次公演结束，上位圈的选手不要懈怠，下位圈的选手也不要气馁，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一切就都有可能。”
大屏幕再次显示成金字塔的排位页面，上面一道道蓝光闪过，一下子所有的排名显示出来。
下位圈和中位圈换血换的很多也很快，上位圈倒是动静较小，但是最受关注的也往往是这一部分选手。最底层爬上最高层，最高处跌落最底层，大型起落是选秀节目最喜欢的戏码。
但是这一次的积分给的并不多，换位的区域值也相对较小，比如TOP7中第五名的林幼可落到了第十名，取而代之的是明惊鸿；第七名那个没能让乔安豫记住名字的男生落到了第十四名，新上来的是一个长相硬朗的帅哥。
乔安豫虽然仍旧没有记住这位的名字，但是他对这个选手还是有点印象，只因为他是声乐组为数不多真正唱的好听且会唱的。不仅如此，他选的歌是一首曲调很有韵味的歌曲，质量和其他大部分歌曲都不是一个等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可能是原歌手的习惯，这首歌里的技巧含的很多，总体而言就是难唱，因此这个选手也成了难得有些失误但仍旧获得了那个奇怪导师A级评价的选手。
乔安豫一边思考一边迈着步子走到第三座位，路过脸色沉闷不满的原第三名时还收获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萧尉一见到这个阴翳神秘的男生就会想起那个刺目的S级，就连他用兜帽盖住自己脑袋的外形也极为不满。
装什么啊！
心里这样想着紧接着萧尉就翻了个白眼过去，下一秒他心里一咯噔：该死，怎么又不自觉地把这种行为做出来了，啧，没真伤到那谁吧。
萧尉抬眼看向乔安豫。
黑色兜帽盖住了男生微长的头发，相对露出了那双深邃又锋利的眼睛，男生直直对上了萧尉的视线，黑色瞳孔里不带一丝情绪但萧尉却从中看到了狠戾。
男生张开了嘴，一闭一和间吐出了两个字，简短又不屑。
萧尉读出来了，那是——“废物”。
萧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好了，想必你们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首先我将会告诉你们决定排名的积分到底是什么东西。”
燕琢的话语从舞台中央传来，打断了萧尉试图张嘴的动作，他咬着牙坐在位置上，越想越不甘心，转头的瞬间从他这个视角可以看到男生支着头的手。
宽大的卫衣袖子滑落了下来，露出了男生一截白的过分的手腕。
好白，萧尉目不转睛，这真的是男的的手腕吗？太细了吧，好像上手一抓就能抓住。
“
你们所得的积分来自海选期间一万个直播关注你们的全民评审们真实投下的分数，每位观众一分，在场的面试评审每人十分，在场的媒体人每人十分，总共为一万零三百三十分，综上所述，你们基本是由观众亲手挑出来的选手。”
燕琢拿着手卡，面对着选手，神情变得严肃：“积分是绝对你们去留的一切，在这里你们的实力，魅力，人气都会变为积分。”
“从下一次考核开始点击荔枝APP，首页找到《顶级偶像》划至最下方跳转链接即可投出积分，每一位全民评审们仅有一次投出积分的机会，一次一积分，考核结束后会结算进行累加结算，最后用来决定学员们的排名。”
男人的视线转向镜头：“那么全民评审们，截止到下一次排名发布前请为你喜欢的学员投票吧！”
“什么！这是真的吗？从海选开始就有粉丝在观看了？我还以为这积分是那几个面试官给的！”
“太快了吧，不是等到节目播出才开始投分吗？居然在海选就开始搞事情！”
“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是，其他选秀都是投票搞得我都没意识到积分是什么，早说从海选就开始了啊！还是直播！要是说了，我当时就能表现的更好了！”
“呵呵，说的你好像海选的时候没发挥好一样，初舞台不是照样不行，找什么补。”
如果说，这些积分都是真人投的，还是一人一积分，那么也就是说，尤起码近一万人为他投了分。
乔安豫望着自己高达一万多的积分回想起海选时的情景。
问问题、打架、挑衅对方、临时记词、玩手机……最后才是唱歌。
现在的城里人选偶像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话说偶像到底又是什么？
导演在耳麦里指挥，工作人员通知学员们全体站起，燕琢站在最前面，高旋的摄像机以一个俯视的大视角拍摄。
乔安豫回过神看到最上方的提示词。
“……”
略有点疑惑地舔了舔嘴唇。
底下一直暗中观察他的萧尉再次瞪大眼睛：好好的舔什么嘴唇，话说他的嘴巴怎么也这么红！
“全民评审们！请多多关照！”
导演的一声“cut！”工作人员恢复正面拍摄。燕琢又露出了笑眯眯地神情，他一开口宣布了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接下来发布的就是你们的下一个考核——主题曲考核即将开始！”
说着他一挥手，大屏幕里出现了一段视频，几个舞蹈老师展示了一段青春洋溢的舞蹈，背景音乐响起。
[热烈的风声在我耳边吹动，远处的星光在闪烁]
[如果想要得到幸运，付出努力就趁现在]
[抬起头吧，注视着我]
[想要成为你唯一的选择——]
抬腿踢腿、扭肩、挥手——
乔安豫看似目无表情，其实内心一直在震动。
这些动作怎么跳的这么流畅，刚刚那个挥手后加上踢腿要是平衡不当很有可能就会摔倒，但是如果稳住了，就可以——变成偷袭敌人巧妙的一招，还有那个侧身提步的动作再往上一点完全可以踢到敌人的大腿处……
编出这个舞的人真是个天才。
视频播放完，乔安豫有点意犹未尽的同时也有点庆幸，看来也不是所有舞蹈看起来都像那个穿汉服的男生那么复杂且痛苦的样子，明明这个舞蹈就很实用。
但是这歌——乔安豫确信，他不喜欢。
调有点过于平了而且重复的桥段很多，有点刻意青春躁动的意味，但是词还不错。
没有人看的出来他的神情，正如他确信无人在关注他一样。
见视频结束了，底下一些学员立马开始愁眉不展。
“天啊！编舞好难啊！我刚刚试了一下那个动作变换的好快。”
“不仅是舞蹈，还有歌，调特别高，这怎么可能边唱边跳还要跳的好的。”
周谨臣轻轻将钢笔合上笔帽，顾宴礼还在一旁小声的吐槽歌好难听，然而对于选秀的舞蹈和歌曲他都不想做太多评判，本来参加这个节目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可有可无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目的。
他微微侧头抬眼向高出的座位望去，这个动作算不上有多么特殊，因为这个时候一大半的导师都在回头观察学员的反应，偶尔还要点评一两句作为剪辑的素材。
周谨臣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对他来说特殊的位置，而位置之所以特殊只是因为上面坐着特别的人。
注意到乔安豫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周瑾臣挑起眉，随后眼里带上了然的笑意。
看来有的学生果然是偏科啊。
燕琢见台上的学员讨论激烈，甚至有人都开始尝试起了舞蹈动作，他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不如请我们的导师先来尝试一下这个主题曲怎么样！”
这番提议果然收到了一片赞同。
燕琢看向导师席：“这样吧，里面也没有rap，你们就派出一位声乐一位舞蹈好了。”
顾宴礼摘下头上的墨镜，不羁道：“喂！大视帝，台本上写了吗？”
燕琢微笑道：“没有啊，我想看不行吗？大歌神。”
顾宴礼摇摇头：“那可不行哦，你想看我可不想唱啊怎么办，不然你也一起唱呗！”
燕琢干脆地点头：“行啊！你要是能把周老师拉上我就跟你一起唱，我不仅唱我还陪着舞蹈导师一起跳。”
顾宴礼一听就晓得这小子想干啥，他偷偷摸摸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他记得刚刚好像看到这人笑了，周瑾臣要是心情不错的话……
长发矜贵的男人轻飘飘地和他对上了视线，不语。
顾宴礼立马露出了个礼貌的笑容，收回视线，他哪里不知道最后的人选会是自己，周谨臣是不会唱的，余承泽噱头不够，但是他又不想一个人唱这么青春洋溢甚至还难听的歌。
不过青春洋溢……慢慢地他将目光移到了后面的学员上。
唔，怎么也得拉个人下水吧。
“周老师不行，这场和还不够让他公开歌声，我得拉个符合这首歌的人和我一起唱。”顾宴礼吊儿郎当的，“来后面的学员准备好，我抽个人和我一起唱歌！”
燕琢看不出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确实也是一个曝光的好机会，导演正好也在耳麦里传出声。
“抽签吧，但是唱歌上了学员，舞蹈也得上一个，不然会有非议。”
燕琢给顾宴礼使了个眼色，顾宴礼站起身：“齐老师和我一起去抽一个吧。”
齐博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假装愤怒道：“可恶！早知道你们内定了，我刚刚还打算和诗怡来一场男女之间的战斗呢！”
顾宴礼；“什么战斗？”
“石头剪刀布。”
节目组很快就推了一个推车过来，上面放着一个纸箱里面是同一颜色的白球，顾宴礼和齐博远同时将手放进去。
燕琢还在旁边笑道：“据说这本来是后面会用到的抽签道具，按照排名来的，倒是给你们先用上了。”
说完两个人拿着两个白球出来，同时打开——
3号、1号。
3号是唱歌，1号是跳舞。
摄像头立马给住了坐在上位圈的两位幸运嘉宾，刘叙寒一脸淡然只有眼里微微露出惊讶。
十八岁正是藏不住情绪的年纪，乔安豫如同一个在商场里抽奖抽中了但不是自己想要的甚至还很讨厌的路人。
他目露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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