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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不似凡人
“那位就是你说的,误入亭中歇息的女客?”
商量完事情的三个男人正往外走着,正巧看见亭子里的人在侍女的陪侍下撩开纱帘。
几人隔着一段距离看不真切,只看得姑娘肤白胜雪弱柳扶风。
早上才打过照面,初清砚自然记得自家九妹出门时穿的是套什么样的裙子,他微微蹙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次提到那位女客,景南弦想到太子殿下调侃自己的那些话,耳根子又不争气得红了。
初清砚明明站在两人旁边,却只能听两人打着哑谜掺和不进去。
“殿下,前方是回席的必经之路,可需微臣清离。”初清砚看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一看到旁边的小公爷羞红的耳后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这么一问,其实是想找个由头把人分开。
“不必,我们走慢些即可。”明鹤眠对国公府的布局还算了解,知道在前面几十米处有个岔道,到时候他们进了岔道就能直通男席。
无奈事与愿违,五感灵敏的小桃早就注意到在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人跟着她们亦步亦趋。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后瞥了一眼,随后小声提醒道,“小姐,有人在后面。”
少女目不斜视往前走着,“看得出是谁吗?”小桃五感超于常人的事告诉过她。
“是大公子和小公爷,剩下一个没见过。”
能让世子和小公爷作陪的,估计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了。“当做不知道,我们走。”一个不咋样的哥,一个不认识,一个老板,三个男人凑一起准没好事。
“咦?她们好像走得越发快了。”小公爷挠挠头。
“可能是意识到后面有人想要避嫌吧。”初清砚接了一句。
回到女席时,她们老远见着贵女们纷纷离席围在中间。看起来像是有热闹看,贵妇们则没凑这个热闹。
“棠儿快过来。”王妃朝初棠招招手,一旁坐着的国公夫人嘴角含笑雍容华贵。
“母亲金安,姨母金安。”初棠微微一拜后走上前站到王妃身边,小桃则是退在后面与她们保持了一定距离。
“听说你们刚刚遇见了南弦?”
果然是在人家地盘上没有秘密,连和小公爷偶遇的消息都这么快传了过来。
“是的,棠儿没想到亭子里有人。”第一句既把自己撇开,又没扯上瑟瑟,“小公爷似在等人,见棠儿入内便避开了。”
第二句,在国公夫人面前撇清和小公爷的关系,怕国公夫人误会,最后还转移了一下视线。
她还不觉得国公夫人会因为那一句姨母对她刮目相看,无非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客套一下。
果不其然,国公夫人听到一句在等人时,眉头一动似在思考,紧接着一个侧目,后排的婢女便离场了。
“瑟瑟也是,怎么把你一个人撇下了,待会儿我可得训她几句。”国公夫人笑笑,随口一说。
又是虚假的表面功夫与人情往来,初棠只觉得自己脸上像是带了假面,哪怕隔着面纱也要装出样子来,“姨母万万不可,瑟瑟并没有棠儿撇下,见席间有需,也是先将棠儿安置后再行。”
两人一来一回中,王妃一言不发,似乎默认了。
又扯了几句天,国公夫人忽然提到,“见你一直戴着面纱,可是有不适,若有不适,我府中有几位名医。”
直到现在王妃才开了口,“阿语勿怪,是我做主让棠儿戴着面纱,你不知,棠儿颜色太盛,怕扰了你的相看宴。”明明刚刚说过这事儿,阿语怎么又提了一嘴。
难不成是被自己说动了?
两人回席之前,王妃对这位庶女是一顿夸,夸得绝无仅有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小姐妹的颜控她是知道的,可这么多年没能能被她夸成这样。
于是小姐妹越夸她越好奇,特别是见小姐妹甚至起了将初棠记在名下的心思。
“棠儿也快及笄了,若能今朝扬出美名,日后别家有择妇的心思,才想得到棠儿。”国公夫人知道自家儿子不是光看脸的人,因此此番提议确实是为了她好。
王妃起先并没想到这一层,如今一想确实有道理,于是她点点头,“也是,棠儿便听姨母的,面纱去了。”
“是。”两位话说到了现在,只能应了一声将面纱摘下。
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下,少女伸出纤长如玉的指尖,缓缓解开耳后的细绳。
饶是见多识广的国公夫人也是呼吸一滞。
光看露在外面的那双丹凤眼,眼型狭长内勾外翘微微上扬,丹凤眼于女子,容易带着些许妩媚。
可配上那张脸庞,却显得疏离又矜贵,再配上一身绝尘的气质,如皎皎白月难以接近。
那双眸子并非偏黑,而是接近琥珀色的浅褐,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通透。眼尾那一点小小的红痣恰到好处,成了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庞上的一道点睛之笔。
再往下看是挺翘的鼻与娇艳的唇,唇珠精巧唇形饱满,配上最时兴的口脂色,与眼尾的小红痣相呼应。
仅仅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有了倾国倾城的姿态,周遭所有珠光宝气锦绣华服与满园奇花,在她露出真容的一刻都黯然失了颜色。
难怪了,这样的人儿怎么能让人不生怜爱之心。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站在那微微一笑,就足够摄人心魂。
不久前还婉拒小姐妹抛出的亲家申请,没成想这么快就后悔了。
别的不说,若是家里有这样一个娇俏人儿等着,她就不信家里那个脑子不好的儿子,还天天想着在什么边疆杀敌建立功勋。
见到小姐妹那看呆的眼神,王妃在心里暗爽。
本就没掺合孩子凑热闹的贵妇们,一直时不时打量这边,不知道谁是谁,先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就有一道两道三道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定安王府家的小姐?”
“肯定是了,不然怎么跟在定安王妃身边,难怪刚刚戴着面纱。”
“王妃倒也将人藏的好,这么多年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虽然是个庶女,可若能得到王妃偏爱,日后助力也不小。况且定安王府嫡出的也就一位世子,王妃藏这么多年必然是放在心尖尖上。”
席间的议论声越发多了,定安王府虽然这些年有些没落,在朝堂上声望不胜当年。
但王妃是经商大财生意越做越大,那位世子又争气,王府恢复荣光也是迟早的事儿。
联姻嘛,本质上就是几个家族的利益交换,如今看到的是百利而无一害,她们自然起了心思。
“果真是国色天香。”良久后,国公夫人惊叹了一句。
“姨母谬赞,不过是副皮囊。”
夫人转而提到自己的好大儿,“棠儿在阴差阳错下与南弦见面,也算缘分,你们……瑟瑟很喜欢你,日后可多来往。”
既然提到了瑟瑟,初棠打算把自己想与瑟瑟合伙的事情过了明路,当着王妃的面打个预防针。
“那是自然。母亲,姨母,棠儿与瑟瑟一见如故,在交谈间得知妹妹经营首饰铺十分敬佩,有意与妹妹一同经商,望母亲与姨母应允。”
闻言,王妃自然没什么意见,她自己就掌管着不少产业,不觉得身为女子就该困于后宅。
夫人则是有些诧异,要知道瑟瑟从不让别人插手自己店铺的生意,初棠既然提出来,大概也是瑟瑟的意思。
其实夫人并不是觉得经商就低人一等,只是看女儿开个小店铺,不让家里插手帮忙,每天看着小店铺一天不如一天,女儿一天比一天憔悴,心疼罢了。
若是有个她认可的人陪着,或许会好些。
“瑟瑟是个死脑筋的,在盛京做生意不容易,店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有个聪明人帮衬着我也放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朝母亲与姨母开口。”夫人的态度比初见时热切不少,看起来像是认可了她。
“听你姨母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母亲不在乎你们挣多挣少,开心便好。”王妃拍拍她的手,“回府后我会交代下去,日后出门时带两位府位,记得戴上帷帽或面纱。
若遇了欺负也别怕,尽管报出定安王府与国公府的名头。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这话听的人心里暖暖的,此一拜满是真情实意,“多谢母亲,多谢姨母。”
夫人越看越喜欢,密友的“女儿”,女儿的密友,长得又……多合适的儿媳人选,若真能嫁进来,后宅必定和睦。
前头的热闹逐渐散了,回座的各贵女见母亲都看向一个方向,好奇地看过去。
下一秒……“那是仙女吗?”
“难怪刚刚戴着面巾,好后悔刚刚没去贴贴,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我兄长……算了他不配。”
其他人还停留在嘴上说说的阶段,景瑟已经一个健步上去了,“棠姐姐。”
“瑟瑟,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哦哦,刚刚是两位姐姐因为一副头面起了争执,后来提议诗颂定输赢,赢者得头面。”诗颂类似于命题作文,以一样东西或者什么为命题,让比试者现场作诗。
再由一位颇有名望镇得住场人物评定,以此分高低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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