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饭后两人瘫在沙发上看综艺，发丝交织，笑声银铃。窗外月色正好，一地金黄的灯光轻轻叩响冬天的大门。

　　寒假第一天，景熙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阳光透过纱帘在羊驼被上洒下细碎光斑，她裹着被子滚了半圈，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十一点二十七分。

　　「谁睡走了我的觉」
　　笑嘻嘻：[图片]睡醒啦！
　　Gold：晚觉还是午觉
　　笑嘻嘻：嘿嘿
　　周照的消息紧接着跳出来：开门

　　景熙趿拉着毛绒拖鞋跑去开门，周照拎着两个纸袋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早餐，”她晃了晃袋子，“再不吃要变午餐了。”

　　纸袋里是春和的红豆年糕汤，糯米团子沉在碗底，表面结着层琥珀色的糖膜。景熙盘腿坐在地毯上，用勺子轻轻一戳，甜香的热气便汩汩涌出来。

　　“这就是春和的姐姐们新研发的冬日限定？”
　　“嗯，说是用黑糖熬的。”
　　“你吃...”话没说完就被年糕噎住，周照连忙拍她后背，顺手把热牛奶推过去,“我也吃的这个，吃完回来的。”

　　窗外又开始飘雪，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周照脱了羽绒服，露出里面奶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

　　“下午做什么？”景熙把空碗推到一边。
　　“嘉雨说新开了家猫咖...”
　　“去！”没等话说完，景熙蹦起来往衣帽间冲，差点被地毯绊倒。欸后面的安排还没说呢。

　　景熙上身淡棕色v领条纹针织衫系一条棕色皮革腰带，外搭同款水蓝色开衫，下身浅色水洗牛仔裤配绒面革卡其色过膝靴。
　　很巧的是周照今天穿的也是棕色的棉服，身后挂着两个小尾巴的设计，宽松的白色裤子水色板鞋。

　　猫咖开在国金顶楼，全景落地窗外能俯瞰整个中心商业区的雪景。她们到的时候，赵嘉雨正被三只布偶猫围攻，腿上还趴着只橘猫。

　　“这只好重！”赵嘉雨试图把橘猫抱起来未果，“绝对超重了！”
　　杨疏桐姗姗来迟，大衣上沾着雪：“抱歉，有点堵车。”

　　猫咪们很快被新来的客人吸引。一只暹罗跳上景熙膝盖，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下巴，和今天景熙穿的毛衫很像。周照举起手机偷拍，镜头里景熙低头逗猫时发丝落到侧脸，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整座城市变成奶油蛋糕。景熙贴着玻璃哈气，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爪。

　　等到四人意犹未尽的从猫咖出来已经是下午饭点，假期商场人多，尤其餐厅集中的几层，家家都要排队。几个人拿了号，去别的楼层溜达。

　　逛街的时候，周照突然把手伸进服装店里挂着的衣服袖子里面，“咯叽咯叽”

　　杨疏桐震惊的看着她：“你干嘛？！”景熙只是熟练的抬手遮脸。
　　“挠她痒痒，嘻嘻”
　　三人默契，闭眼抬手遮脸摇头，开疾跑。

　　“欸？别走啊大家？”

　　傍晚回家时雪已经积了半尺厚，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雪玩。
　　路过24小时便利店，景熙拽住周照：“等等。”

　　她跑进去买了支唇膏，下午那会就看到周照的嘴唇已经是绷紧成鼓面的状态了：“你这嘴，再多笑一下就要裂开了。”
　　旋开盖子时太用力，淡青色的膏体断成两截。周照笑她笨手笨脚，却还是乖乖低头，让景熙把薄荷味的唇膏涂在自己唇上。

　　没放假之前有多期待假期，现在就有多无聊。人这种生物就是欠儿的慌，寒假过去一周，景熙和周照已经无聊到想把寒假作业掏出来写两页了。

　　两人瘫在景熙房间的地毯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好无聊啊——”景熙突然一骨碌坐起来，“我们出去玩吧！”

　　周照正用脚尖勾着景熙的毛绒拖鞋转圈玩：“去哪？”

　　“海边！”景熙把手机伸到她面前，“你看，海边暴雪，我们穿个黑色大衣必出片的，浪漫炸了！”

　　“明天1月11号。”
　　“我知道啊！”景熙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去海边给你过生日！”说干就干景熙立马在群里喊人。

　　「谁睡走了我的觉」
　　笑嘻嘻：海城去不去！
　　笑嘻嘻：去不去去不去！下午就走！
　　Gold：？
　　下雨不愁：？？？
　　杨羊羊：？？？？
　　我码不动啦：？？？？？
　　下雨不愁：我靠说走就走啊
　　笑嘻嘻：阿照生日我们去海边玩！
　　转转：车票我买酒店我定，come on铁子们
　　Gold：什么时候？
　　笑嘻嘻：嘻嘻马上就走，明天正好阿照生日！
　　杨羊羊：我倒是没问题...
　　我码不动啦：+1
　　下雨不愁：我问问爸妈

　　三小时后，六个人的临时旅行团组建完毕，周照大手一挥包了旅行支出。

　　出发前，景熙偷偷往行李箱塞了个方形礼物盒。盒子里是她手缝的小猫书挂件，和跑了三个商场挑才买到的Qeelin YuYi系列同心锁耳钉。

　　周照当时中考完，陪着景熙去纹身，结果她太怕疼临阵脱逃，最后是原本没打算纹的周照在锁骨上留下了痕迹。景熙觉得来都来了总得干点什么，于是选了打耳洞，她和周照一人一个，她打左边，周照打右边。

　　穿孔的时候，那个花臂姐姐告诉她们，“一起打耳洞的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回家的路上，景熙挂在周照胳膊上，叽叽喳喳，“阿照，那个姐姐刚才说一起打耳洞的人会一直在一起的，你说是真的吗，这种没什么依据的话是怎么传播开来的？”景熙语气疑惑又有些兴奋，“你说我们一起打了耳洞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吗？”
　　周照好像在跑神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景熙又“嗯？”了一声追问。周照眼神坚定，语气却轻松，“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什么嘛，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

　　“藏什么呢？”周照突然出现在门口。
　　景熙吓得差点把盒子扔出去：“没、没什么！”
　　周照挑眉，却没追问，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姜茶，预防感冒。”

　　高铁一路向南，窗外的景色从雪原变成丘陵。赵嘉雨和金逸为到底是南方冷还是北方冷吵了一路，胡湘戴着降噪耳机写小说，杨疏桐抱着手机发消息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景熙和周照两个人头一点一点的靠在一起睡觉。

　　订的民宿是栋临海的三层小楼，推开窗就能听见涛声。六个女孩扔下行李就冲向海滩，一月的海水冰凉刺骨，不能下海却也挡不住她们的兴奋。

　　景熙和金逸蹲坐在沙地上画娃娃，周照的镜头追着她被海风吹乱的发梢。胡湘和杨疏桐在沙滩上堆巨型城堡，赵嘉雨跑过来一个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城墙上，惹得两人拳脚相加让她滚去骚扰金逸，赵嘉雨嘿笑两声，又踹翻一个小碉堡迅速跑开。

　　晚上回到民宿，景熙神秘兮兮地把周照支开：“按计划行动，我们今天晚上给阿照准备生日惊喜”她掏出偷偷带来的彩带和气球，“赶明天她起床前布置好！”

　　大家都装模作样的回到自己房间，景熙一直悄咪咪观察周照的状态，直到她陷入熟睡。
　　“行动！”

　　1月11日清晨六点，周照被手机震动吵醒。汪云发来生日祝福，附带一笔丰厚转账。她轻手轻脚起床，却发现客厅亮着灯——

　　“生日快乐！”

　　彩带从天而降。景熙捧着插了16数字蜡烛的蛋糕，其他四人举着荧光棒把生日歌唱的乱七八糟。淡黄色的芝士蛋糕，切开是冰淇淋的夹心。

　　“你们...”周照难得语塞，这也太早了吧。景熙把蛋糕往她面前一送：“快许愿！”

　　烛光映着六张笑脸。周照闭上眼睛，听见心底有个声音说：希望这一刻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众人围坐在落地窗前大快朵颐，把蛋糕当早餐吃，窗外突然飘起雪花，太阳在海平面升起。“下雪了！”金逸第一个发现。海面上的雪景如梦似幻，雪花刚触及浪花便消失无踪。六个人挤在窗前，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

　　吃完蛋糕，几人再撑不住纷纷回房睡觉，昨晚布置完已经很晚，为了第二天能第一时间给周照惊喜，几人一合计，窝在一起看了一晚上综艺熬通宵，这会儿一个比一个迷瞪。

　　小楼里再有声响已是下午，几人陆续起床，吃完饭计划着要去哪里玩。
　　窗外，鹅毛大雪下了一天，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积雪，仍不见停的趋势。最后几人决定去海城很著名的景点布鲁威斯沉船。

　　几人上楼换衣服，景熙非要只穿个大衣，说这样拍照好看，无法，周照只好多带件羽绒服。

　　雪越下越大，司机师傅冒雪送她们去海边。路灯下，雪花像被撒落的钻石闪烁。周照和景熙落在最后，踩着彼此的影子前行。

　　六个人裹紧外套，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海边走去。雪花落在她们的发梢和睫毛上，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交织。海风夹杂着雪粒扑面而来，冰凉刺骨却又让人精神振奋。

　　“冷吗？”周照问。景熙摇头，却打了个喷嚏。下一秒，带着体温的红色围巾和抱在她怀里的羽绒服就披在她身上。周照的呼吸近在咫尺，洗发水的味道混着海风钻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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