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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长宁治愈陆峥
卯时刚过,萧宴宁睡梦正酣!隐约闻听流萤在叫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流萤赶紧说:“镇国公府的管家又来了,说是陆世子腿疼的要紧!实是无法忍耐!请郡主过府一趟!”
萧宴宁闻言立刻清醒!梳洗妆扮之后她利落地收拾好针囊,行至院中,指尖在几味晾晒的草药上掠过——取金铃子泄肝郁之火,怀牛膝引血下行。道医用药,先调其气。走时仓促,未及叫醒沈玠!
到得陆峥卧房,只见他唇色煞白,额间青筋暴起,五指深深抠入床沿,满头虚汗!兀自咬牙坚持,未发出一声呻吟!
萧宴宁遣退众人,将门关好!当下,务须先止痛!伸手运力,将陆峥翻转,趴在榻上,找准委中穴,手腕用劲,内力瞬间流入此穴,一盏茶后,陆峥疼痛减轻些许。额头不再冒冷汗!
萧宴宁看他缓和,着他翻身,面向上。萧宴宁以掌抵住陆峥小腹丹田位置,向内输送内力,陆峥只感小腹之处暖热融融!
遂热感向四肢百骸流淌,全身沐浴温暖松弛之中,方才经历的剧痛已然消失!再看萧宴宁,必是耗费良多,额前的发际皆被汗水浸湿!
陆峥经历了昨日与母亲的对话,又下定决心往后不与萧宴宁往来!然如今一见萧宴宁,鼻子发酸!不敢去想往后如不再见萧宴宁会如何!闭上眼,仿佛能憋回那股酸意。
萧宴宁立时便从气血涌动中觉察到陆峥心绪之变化!收了内力,改并指,疾点他太冲、行间二穴——此乃肝经要穴,主疏泄。内力一吐,如清泉灌入焦土,先平他因怒郁所结的肝火。
给陆峥盖好薄毯。转身出去吩咐备浴桶热水,拿出草药着人煎汤沐浴!
而后走回榻边,附身观望陆峥。陆峥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萧宴宁身上特有的药香!萧宴宁的气息吹在眼皮上,陆峥眼皮抖动异常。萧宴宁笑道:“还不睁眼?”陆峥方才睁开眼睛,小心翼翼望着萧宴宁。
萧宴宁温和的问他:“昨日动气了?心绪不宁!”伸出食指,按压檀中穴!“你这里瘀堵的紧!疼吗?”陆峥点点头!
萧宴宁叹口气:“为何?是你母亲之事?”陆峥亦点点头!
“何苦,顺其自然便好!你若是不动气,我明日再来与你治腿皆不影响!昨日动气,之前冲开的穴位复又呈瘀堵之像!终至疼痛亦是你自己,无人可替!”
萧宴宁说着,药浴汤便送了过来!将浴桶摆好,拉好屏风,众人皆又退出。
萧宴宁伸手要抱起陆峥,陆峥坚决不允!于是萧宴宁伸出手臂给他借力,陆峥便从榻上挪下,好在萧宴宁身长与一般男子相差无几,陆峥撑着她倒也合适。
只是站起身来,薄毯便落在榻上。陆峥屏住呼吸,低下头,脸红如血!好容易挪到了桶边,萧宴宁便看着他如何进入浴桶。磨蹭了半晌,萧宴宁说你若执意不肯我抱你进去,今日只得烧水,水凉,再烧水,反复不停!
陆峥最终无奈!望着萧宴宁!
萧宴宁一手揽腰,一手托膝,略一用劲儿,陆峥便被萧宴宁轻轻放入桶中。萧宴宁伸手抚摸了一下陆峥的头发说道:“你如今只在我一人面前丢脸害羞!若是不治好腿,你往后必得其他多人如此伺候你!你愿意吗?”陆峥摇摇头!
萧宴宁忽然凑近他:“今日如何只会点头、摇头吗?”陆峥未料萧宴宁突然靠近,向后一躲,脑后直接撞到了浴桶边缘。萧宴宁赶紧给陆峥揉搓,缓解疼痛!说道:“抱歉!吓着你了!还疼吗?”轻哄着陆峥。
陆峥又摇摇头,他不知当说什么,他怕一张口便要说出留下萧宴宁的话!
萧宴宁亦未再开言!将陆峥的上衣褪去,使得水没过肩膀,萧宴宁伸手试了下水温,尚可!遂走出房间,吩咐他们继续烧水!
“今日要泡久一些,待全身汗气蒸出来,再行针便可事半功倍!”
“陆峥?”这是萧宴宁第一次唤他的名字,陆峥心头一悸!“如昨日之事往后切不可再发生,如今你年轻,可反复!反复无常,往后会愈发难治!懂吗?”陆峥点点头!
“你昨日不仅动气,你亦动情了!故现下依我所言,自行调息。吸气慢呼,同时引内息缓速下行,经檀中穴流向丹田,此药汤浴以‘桂枝’为引,辛温通阳,如暖阳融化薄冰;辅助‘牛膝’,引药下行,专攻下焦。抱守元一,感受药力”萧宴宁风轻云淡的说道。
陆峥低着头,不敢回应!温热药汤没过身躯,那股暖流仿佛带着生命力,丝丝渗入僵死的经络。他闭上眼,不再抗拒,依言引导内息与之相合。
一炷香后,她再度添热水,见陆峥额角汗出如浆,面色却由白转红,是气血开始运行的吉兆。蒸气上涌,萧宴宁见陆峥双眼湿润!
如此这般,泡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起身,陆峥被药力浸透,筋骨无力!萧宴宁将他抱至榻上,用布巾擦干身体,盖好薄毯。冲了一碗糖水,陆峥靠在萧宴宁怀里,将糖水喝下!
照以往的惯例,行针,内力循息!再号脉,重新开方!
萧宴宁将干净衣裤给陆峥穿好,便欲离开!
陆峥此时抓住萧宴宁的衣袖,说道:“我昨日与母亲说,腿治愈之后,便上战场,往后不再见你!”说着语气哽咽。
萧宴宁回头重又坐下:“你这腿若想痊愈如从前!少说亦得半年至一年。你今日寻思那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何用之有?一年半载,我在不在京城都还未知可否!”
“《道德经》有云,‘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天地尚不能久矣,何况人言?”她语气平和,“他日你若真想走,我必赠酒为你饯行。但此刻!”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着洞悉一切的明亮与温和:“平复心绪,不可多思多虑!较之谋划遥远而不可知的将来更为紧要。”萧宴宁起身拿过针囊,径直去往前厅!
留下陆峥细细品味萧宴宁的处世医理!确实一年半载之后,会如何?皆是未知!
萧宴宁来到前厅,管家已封好二百两黄金。递给萧宴宁,萧宴宁接过便走了!
刚出镇国公府的大门,谢凌云立刻迎上来:“宴宁,你也与我指点一二,点化点化我?”萧宴宁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又如何了?”
谢凌云一扬眉,笑嘻嘻道:“我备了酒席,专等你来!莫推辞,今日非得与你痛饮一番不可!瞧你这两日累的,仙风道骨快成凡夫俗子了。
萧宴宁见他眉飞色舞,眸光灼灼,不禁莞尔,颔首登车。那谢凌云盘踞辕头,与车夫东拉西扯,谈笑风生,说得比赴宴还热闹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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