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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晚餐
姑娘用手捂着脸,低声哭泣,“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我不知道。”
白思理想要走过去安慰安慰那个姑娘,却被陆归拉了回来,他摇摇头,又用眼神让他看那个姑娘,白思理顺着陆归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姑娘脖子上隐隐约约有一道口子,那道口子细长如线,沿着脖子割了一圈。
姑娘的啜泣声停止了,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是泪和血,看着就像没了皮的怪物,偏偏姑娘在这个时候还咧开嘴笑了,她笑的眉眼弯弯,面纱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廊边,正对着门口的三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又有人死了。”白思理捂着脑袋,有些不能接受。
“她早就死了,要看可以去看看下面那具尸体。”江兮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
陆归走了一圈,这里干净的出奇,倒不是说一尘不染,而是这里除了刚刚的琵琶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凶手是早就把那位姑娘杀了吗?
陆归的步子走的很缓,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他来到衣柜前,上面还有残留的爪印,表面却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他打开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具剥了皮的尸骨被人粗暴的塞进这间小小的衣柜里,导致陆归一打开,那具尸体便要倒下来。
江兮和白思理似乎是见到他这边发现什么了,但是都不想过来,白思理是因为接受不了,江兮却是因为嫌弃。
陆归蹲下身,用木板托着尸体,以便观察。从身形上看,这约莫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他面目狰狞,手指弯曲,姿势像是小时候和同伴在玩躲猫猫藏到衣柜里是差不多的。
陆归把衣柜合上,也没发现什么,这具尸体是故意放在这里的吗?陆归四根手指托着下巴,一心沉迷于找到真相里。
江兮见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伸手绕着他垂在肩上的黑发,白思理则是赶紧走到一楼,因为这楼梯间没有灯,很黑。
陆归回神是因为江兮神经兮兮地戳了他一下,而后,他感觉自己耳边生出了一股热气:“小归,看路。”
陆归一抬眼,脚步差点没刹住撞上面前的木板,板上还钉着几根钉子。
“谢谢。”陆归想了想还是回头道了声谢,江兮故作冷静,实则嘴角的笑早就将他出卖了。
二人比白思理后一步到一楼,一楼还是温暖的暖色调,其乐融融。
“诶?你们怎么从上面下来呀?”其中一位大娘手里还端着刚煮好的饺子,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笑着问。
夕阳早已落在天际,碎星爬满天空,闪着细碎银光,外面的人受不住寒冷,纷纷躲进来取暖,他们围坐在长桌上,个个都喜笑颜开,木门上的铃铛在一次次的推门中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响声。
村民们好像没看见地上那两具尸体,白思理的手指不住的发抖,就连陆归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来,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身子。”大娘招呼着两人。
白思理浑身僵硬地走过去,陆归还算镇定,江兮牵住了他的手指尖,用着不大的力气捏了一下。三人可以避开了那张写着“死”字的椅子。
外面来了最后一个人,他裹着围巾,肩上还有细细的白雪,男子毫不在意地抖了两下,白雪消融,化成了一滩冰水。
男子像是没看见那张椅子的异样,直接拉开坐了下去。他将围巾卸了下来,挂在椅子的边缘上,露出那张还算标志的脸,蓬松的卷发由于被雪打湿而塌了些许。
他伸手拿了一块糕点,薄唇轻启:“你们猜,我会不会死?”
说罢,勾起一个斯文败类的笑,白齿咬上那块精致的糕点。
众人目光不由的落在他身上,男人好像很享受这种目光,他的睫毛细长,由于憋笑而微微颤动。江兮接了话茬,认真的回答:“我猜……你会。”
他懒洋洋的支着头,桃花眼上挑,睨了他一眼。陆归默不作声的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黑影。
“那我们打个赌吧,怎么样?”男人把糕点放在盘子里,双手交叠撑着下巴。
“赌什么?赌你会不会死?”江兮略有些嘲讽道:“是么?”
“当然,若我不会死,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男人搅了下白瓷杯里的红茶,慢条斯理道。
“那你死了怎么办?”江兮被这赌约勾起了兴趣。
“我答应你一个条件。”男人放下勺子,茶渍在白布上晕染。
“你把你的命看得也太重了吧?”江兮一本正经地嘲讽。
男人不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白思理坐在陆归旁边,扯了下他的衣角,从过去问:“江兮这是在干嘛?打赌?”
“不知道。”陆归目不斜视答,他这才发现,从来都只是江兮了解他,懂他的别扭,而自己却一点也不了解他,尽管他们才相处几天。
江兮叹了口气,道:“行。这个赌约我应下了。”
男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答应了一般,抬眼道:“我是徐恒。我知道你。”
“嗯。”江兮道:“那看来我还挺出名的。”说着摆摆手,浑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绿茶。
陆归的视线从他的手慢慢游移到他的脸上,与他对上视线后,又立马心虚地躲开。
眼神不在看他,可是耳朵却对他的动静异常敏感,“哐当”一声轻响,他把茶壶放回去了……
陆归藏在桌子下的手指捏紧了衣角。
“我在紧张些什么啊?”
他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从他的手背向下滑,直到指尖处才停,那只手把陆归的手翻了过来,在他手心里写字。
一笔一画,很好辨认。
你、在、偷、看、我、所、以、你、心、虚
短短十个字,却揪的陆归心痒,他不愿承认,然而他又巴不得承认。最终,他还是没回,当然,他也不敢看他。
“菜齐啦。”大娘端出最后一盘菜——清蒸鱼。
一条肥嫩的鱼上裹着剁辣椒,只露个鱼头,再加几段葱花点缀。这清蒸鱼其实最讲究的便是火候了,蒸的太久容易老,肉会太干,同样,蒸的太快,蒸不熟,还会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选鱼上面,也很有考究,最好是黄花鱼,有些鱼蒸着会有自带的腥气,用姜也掩盖不住。
那盘鱼自然是摆在中间,毕竟,桌上只有那盘菜能吃。
大娘们脸上个个都洋溢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和刚刚的好像没变化。
她们站在一旁,期待着众人动筷子吃菜,可是桌子上除了徐恒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大娘们的笑容逐渐消失,她们勉强挤出笑来,逮着最边上的一个人就问:“是不合胃口吗?”
最边上的那个人被吓坏了,哆哆嗦嗦解释道:“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吃呢?”大娘瞪着眼睛道:“挑食可不是好孩子哦。”
“挑食会被拔舌头的。”坐在门口的唐尔青开口提醒。只是这提醒怎么听着那么不想好事。
最外面的人快被急的哭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语无伦次道:“没有,我不挑,我吃。”
大娘怪异的神情又变回和蔼可亲的模样了。她松开了那人的胳膊,眼神却紧紧盯着她,那人没法,只好颤抖地拿起筷子,这时,唐尔青又开口了:“筷子掉了可是要打手的!”
这话说不上是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那人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握紧了筷子,随便夹了一碗菜,闭了闭眼,一口气吃了。
其他人想光明正大地看戏,却也只敢偷瞄。
灯光下,藏着诡异,这些村民是说不上的怪异,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一样的笑容,陆归余光看见江兮喝了一杯又一杯茶,忍不住问:“这茶好喝吗?”
“不好喝。”江兮闻言,停下正要再一次去拿茶壶的手,道:“很苦,很苦。”
“那你为什么要喝呢”陆归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
不料,下一秒,江兮认真的盯着他道:“你是……”他话说一半,到有些犹豫不决的意味,陆归见他说了两个字又不继续说,便凑过去,侧耳倾听。
江兮想了两秒后还是道:“在关心我么?”
陆归的身子僵硬了,他不知道该回什么,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像是要冲出胸腔,将一番热烈而又纯真的心展现出来。他的大脑给了他沉沦其间的答案:是!
可是理智却又警告他:万一他只是玩玩呢?
一瞬间,他空虚了,他感觉自己好懦弱。
在他怔愣时,江兮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转过身去,不在理他。
徐恒把筷子放下,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神情狡黠,有些不怀好意,他无声地道:“3”
“2”
“1”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徐恒故作害怕道:“死人了,两位不去看看么?”
“看什么?你想诱引我们出去好独自干坏事?”江兮挑挑眉,不客气地拆穿他。
“美人哥哥,不要这么凶嘛。”徐恒的语气里含有撒娇的成分:“不过,你就算是凶,我也会欣赏你的。”
“都是男的,能别这么恶心吗?”江兮皱眉,异常嫌恶对面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眼比谁都多的徐恒。
徐恒眼神往旁边看了两下,又难过地叹口气道:“那你旁边这位高冷哥哥呢?也不打算出去看看么?外面可热闹了。”
陆归面上虽然没有江兮表现出来的嫌恶,担心里着实吐嘈了好一番。
最终冷淡道:“不打算。”
“哇,好冰冷的三个字,但也别有韵味哦。”徐恒眼睛亮了亮,赞叹道:“唉,有你们俩,那真是不愁过不去这一关喽。”
门被猛的推开,摇摇欲坠的风铃也在“当啷”的声响中坠落。
陆归应声望去,门口空无一人,对面的徐恒又拿起了筷子夹菜吃。
他旁边的小女孩露出了钦佩的眼神,道:“你不怕这有毒吗?”
“没毒。”徐恒歪了歪身子,有几分绅士的感觉。
门口,一个人趴在地上,慢悠悠地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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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本来是周日就该放出来的……任旧更得断断续续。
当时本来要点存稿的,结果,点到发表了,啊,我服。
然后就出现了30个字进了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