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父王和陛下对付的冰块王叔是个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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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出列反驳，却见安阳王和锦宣宗同时对他使了个眼色。隋巡愣了愣，想起昨日父亲昨日回府时对他说的话：“巡儿，监察御史的职责是‘察’，不是‘辩’——先看，再查，最后再动。”

　　他深吸一口气，终究没有开口。

　　锦宣宗看着林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无直接理由拒绝，还是点了点头：“准奏。”

　　退朝后，隋巡跟着林绎走出太和殿。秋日的阳光洒在林绎的玄色官袍上，竟有些刺眼。

　　“王叔。”隋巡叫住他。

　　林绎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已与自己齐肩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状元郎有事？”

　　“无事。”隋巡垂下眸，声音带着几分疏离，“只是想提醒王叔，监察御史的职责，是盯着所有人——包括您。”

　　林绎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极淡，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好啊。”

　　他转身离开，玄色的背影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隋巡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林绎教他写策论时说的话：“做任何事，都要记住‘问心无愧’。”

　　可如今，王叔的“心”，又到底在哪里呢？

　　*

　　某日早朝，喻清殿内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凝重。

　　当锦宣宗问及“御史中丞”的人选时，林绎出列拱手，声音平稳无波：“陛下，臣举荐侍御史步崇明。步大人清正廉明，在御史台三年，弹劾贪官污吏二十余人，无一错漏。”

　　话音刚落，安阳王隋致远的眉头瞬间皱起——步崇明？那个三年前被西宁王提拔的侍御史，据说私下里与西宁王过从甚密！他下意识看向锦宣宗，却见锦宣宗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显然对这个举荐并不满意。

　　锦宣宗沉默片刻，没有立刻答应：“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后，隋巡被锦宣宗召到彰德殿。殿内檀香袅袅，锦宣宗坐在御座上，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小巡，林绎举荐步崇明，你怎么看？”

　　隋巡垂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臣尚未查清步崇明的底细，但林绎王叔近年来举荐的官员，大多与西宁王有关联。”

　　“朕给你一队人手。”锦宣宗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定安军，十人，都是暗卫中的精英。他们只听你的命令，负责查步崇明的所有底细——从他的出身到他的人际关系，甚至他每天吃什么，都要查清楚。”

　　隋巡抬头，有些惊讶：“定安军？”

　　定安军是皇帝的专属暗卫，共三百人，分为三队——五十人负责保护皇帝安全，两百人负责刺探情报，剩下的五十人则是专门的刺杀小队。这支军队只听皇帝一人命令，连安阳王都无权调动。

　　“朕信你。”锦宣宗看着他，眼中带着信任，“你父亲常说你‘以智破局’，朕想看看你的本事。”

　　隋巡深吸一口气，对着锦宣宗躬身行礼：“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

　　隋巡回到安阳王府时，府内的桂树开得正盛，香气漫过回廊，却掩不住书房里传来的低低抱怨声。

　　他放轻脚步走近，透过窗棂看见父亲隋致远正对着苏茵然叹气，指尖在茶盏上转了半圈：“你说林绎这孩子，怎么就越走越偏了？今日早朝他举荐步崇明时，那语气简直是在替西宁王发号施令！当年詹州山火他多有魄力，如今倒成了西宁王的应声虫……”

　　苏茵然无奈地替他续上茶：“陛下心里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吗？”隋致远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声音拔高了些，“陛下让小巡当监察御史，就是要盯着林绎！万一哪天林绎真反了，小巡也……”

　　隋巡站在门外，听着父亲熟悉的吐槽，却罕见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去反驳。

　　他想起七岁那年，林绎教他读《承纪》时说的“辨是非，论忠奸”，想起林绎手臂上那道被山火灼伤的疤痕，想起自己在监察御史任上看到的密报——那些被林绎“安插”的官员，有的在任上贪污受贿，有的与世家勾结打压寒门，有的甚至暗中与哈罗部私通……桩桩件件，都让他心寒。

　　他轻轻推开门，打断了父亲的抱怨：“父亲，母亲。”

　　隋致远看见他，愣了愣，随即收敛了情绪：“回来了？今日早朝……”

　　隋巡走到桌前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抬起头，“父亲，我...本想驳了王叔的。”

　　隋致远叹了口气，看着他：“未查清前本就不该反驳。”

　　“父亲常说‘以柔克刚’，”隋巡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的桂树上，“我想到了的。”

　　苏茵然看着儿子眼中的情绪，轻轻拍了拍隋致远的手：“小巡长大了。”

　　*

　　三日后，隋巡带着定安军查到的密报，再次来到彰德殿。

　　密报上详细记录了步崇明的所有信息——他出身寒门，父亲曾是隋铖的旧部，因“通敌”被下狱，是西宁王出手相助才得以复职；他母亲常年卧病，每月需要大量药材维持生命，而这些药材，都是西宁王提供的。

　　“步崇明是被西宁王胁迫的。”隋巡指着密报上的一行字，声音带着一丝复杂，“只是他在御史台弹劾的贪官污吏，都是西宁王的政敌；而西宁王的亲信，哪怕贪污受贿，他也不敢弹劾。”

　　隋巡顿了顿，又轻声说道：“但他弹劾的那些西宁王的政敌，确是贪官。”

　　锦宣宗拿起密报，仔细阅读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反复确认了密报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步崇明父亲的冤案和他母亲的病情，直到确认无误后，才放下密报，对着隋巡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他沉默片刻，冷笑道：“林绎倒是会选人。”

　　隋巡愣了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锦宣宗没有解释，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下去吧。告诉林绎，步崇明的事，朕准了。”

　　*

　　几日后，步崇明正式上任御史中丞。

　　朝堂上，众人议论纷纷，都认为步崇明只是林绎安插的众多坏人中的一个意外。

　　隋巡站在朝列中，看着步崇明在朝堂上侃侃而谈，心中却充满了警惕。

　　他知道，林绎的野心绝不会止步于此，而他作为皇帝亲封的监察御史，必须时刻盯着林绎的一举一动。

　　窗外的金桂香飘了进来，隋巡站在原地，风吹起他的衣袍，又被阳光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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